楚何微微眯眼,淡淡道:“你当真要如此溺爱她么?再这么任由她胡闹下去,你确定是我逼死她,而不是你毁了她?”
白衫冷冷一笑,提醒道:“被你害死的孩子,也不是第一个了,伶儿不是你心爱之人生下的骨血,我能期盼你待她如自己的至亲血脉么?”
楚何脸色一白,向来严厉的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无力,“你又何必用言语来伤人呢,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怀了孕,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不会行那种禽兽之事么?楚何,这些年来,你对我做的禽兽不如之事还少么?”
‘咳咳’
楚慕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对几个黑衣人道:“都出去吧,现在先生与夫人的意见不太统一,等他们想法一致之后,你们再进来领命。”
话落,他率先走出了书房,几个黑衣人见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也不请示主子了,紧随着楚慕身后离开了房间。
外人都离开,白衫更加肆无忌惮了,出口的话,带着积压了多年的怨与恨,“楚何,你何时在乎过我的两个孩子?对慕儿,你只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没有注入半点儿父子亲情,对伶儿,那就更加不用说了,这些年来,你可曾认认真真听她诉说过女儿家的心事儿,都说女儿依赖父亲是一种天性,因为她们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可,你不但没能做好情人,也没做好父亲,每次她去找你,都被你冷漠的眼神给吓退时,都会伤心难过好几日,久而久之,她开始慢慢隐藏心事,找你的次数少了,与你的心,也越来越远了,不知你察觉到这个变化时,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楚何微微敛眸,掩去了眼底掩饰不住的黯然,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父女离心,夫妻离心,幡然醒悟时,女儿早已过了需要父爱的年龄,妻子早已失了当年那份最纯真的爱慕。
白衫缓缓走来,在他跟前站定后,一字一顿道:“女儿的感情,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吧,无爱的婚姻,我们已经品尝了,不要在约束女儿,让她重蹈我们的覆辙了,南宫三少是个好男儿,他若不喜伶儿,自会一如既往的拒绝,不给她任何的机会,相反,若他们两哪天真的修成正果了,必然也是那小子决定收心,全心全意对待伶儿,这样的姻缘,总比你强行为她议的那门亲事要好。”
楚何重新跌回了沙发内,挫败道:“是我咎由自取的,若是那丫头对我的依赖稍微多一些,那么我对她的规劝,她多少也能听进去一些,这么多年日积月累下来,说不定他早就放下南宫家那小子了。”
白衫苦涩一笑,悠悠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庆幸的是南宫阳乃光明磊落之人,加上他身为南宫家族子孙那份得天独厚的傲气,必然不会迁就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咱们的女儿还有退路,一切,听天由命吧,你越是束缚她,她就越发叛逆,难道你想看到父女成仇的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