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为了救他而奋不顾身跃入火海,最后殒命的中年男人,眼角有泪仓皇而落。
潇潇有何错?她不过是乍然得知家破人亡的真相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犯下过错后,她明明已经认错,也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为何还要让她伤痛?
“谁的?”
徐泽坐在她面前咬牙切齿的问,眸中有滔天怒火在蔓延,毋庸置疑,一旦他得知对方是谁后,势必会亲手废了那男人。
因为在他潜意识里,肯定她是被人强迫的。
在他心里,这个女孩一直都是洁身自爱的,从不会做出逾越底线的事。
即使怀孕,大多也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顾潇潇脸色很平静,经历了喜悦,又经历了绝望悲痛,最后,在无望里安慰自己,孩子的父亲在医学领域有通天本事,一定能替她保住的。
看得出来,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之后,所有情绪几乎掏空了她的喜怒哀乐。
“那晚,我在酒吧喝得烂醉,是苏景送我回来的,后来我用催眠术控制了苏景的意识,逼迫他与我发生了关系。”
她的语气很平静,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片刻惊讶后,徐泽沉默了,原以为顾苏两家的恩怨随着苏芸离开,顾潇潇入狱而尘埃落定,可没想到的是,一场迷情,两家又有了最直接的牵连。
“本来我想平平静静的生下这孩子,出狱后带着她远离海城,为自己留一份希望,一个念想的,可没想到的是,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是宫外孕,阿泽,我走投无路了,医生说,必须动手术,宫外那个得摘除,至于宫内那个能不能保住,就看她的造化了,也就是说一个存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还有一个直接宣判死亡,我不想恨的,也不想再痛了,所以你帮帮我,在不惊动苏景的情况下,想办法帮我保住孩子,求你了。”
徐泽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开口陈述一个事实,“放眼整个国际医学领域,还没有一例胎儿宫外孕存活的临床案例,潇潇,你有些强人所难了,当今医学上,除了苏景,谁也保不住你宫外孕的那个,当然,苏景也不一定能保住。”
那瞬间,顾潇潇只觉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被掏空了。
“连他也不行么。”顾潇潇低低呢喃,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失落过后,她又急声问:“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保住另外一个?”
她不贪心,一个,一个就够了。
徐泽轻叹一声,伸手拉住了她颤抖得厉害的指尖,没办法对她狠心,说来说去,她不过是个因恨迷失了方向的可怜人。
那种仇恨,瘫在谁身上都难以消磨,复仇是人本能的反应,她既没有完成重大伤亡,又诚恳认错,何必将她逼入绝境呢?
她说她用催眠术控制了苏景,逼迫苏景与她发生了关系,这话亦真亦假。
苏景是谁,医学领悟登峰造极的人物,他虽然不擅长催眠术,但,身体结构是极其敏锐的,克制力也比常人高数倍,又岂会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