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的命令你们也不听吗?你们都知道孤王的身份,这么一点魔气对孤王不会有什么伤害,你们就安心的等着,事不宜迟,蟒空还在等着,孤王这就走了!”
方敖说完话,没有再给鸿海大王和温川说话的机会,身躯化作一道光芒,瞬间涌向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方敖的双眸依旧锐利,离得老远,他就能感觉到有些血腥的味道从前方传来,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痛,不用说明,他就知道这代表了什么,麾下的小妖们一定是死伤惨重。
只是如今不知道蟒空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方敖此刻只感觉到了无穷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常闲等人的警告,一意孤行的非要将子民们迁徙到这里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敖一瞬间就开始慌了神。
不过他明白,此刻自己需要的就是镇定,他努力的咬着牙往前方走着,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见了满地的小妖那四分五裂的尸体。
这里是余声开辟灵田的地方,当初余声兴致勃勃,气势满满的向自己介绍灵田该怎么开启,什么时候能够收获,只是如今此处已经成了一团糟,灵土的灵气已经尽皆消失,上面染上了猩红的血液。
方敖翻看地上躺着的数十具未化形小妖们的尸体,他们的面容满是狰狞和疯狂,也不知道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其中有几个略微熟悉的面孔,方敖也曾见过他们的笑脸,也曾领会到他们对自己的恭谨,可是现在,拥有的只是冰凉!
余声的尸体不在其中,不知道是不是躲了过去,方敖慢慢的向着前方走着,深渊兵站已经就在眼前,可是他的脚步如同有万钧之重一般,怎么也踏不出前进的脚步!
一座废弃的城池,城池还没有建立起来,城墙被坚硬的土块囊实着,这是小妖们给自己的礼物,如今在魔气侵蚀的生灵的攻击下,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残破的城墙之下满是尸体,粗略扫过去,足足有数百名小妖倒在了下方,他们的手中握着简陋的武器,瞪大了眼睛,神色中满是不甘心。
方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是领导者,即使无人在身边,他也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懦弱,他能够想象的到,这些未化形的小妖们是如何怒吼着战斗,他们向着被魔气侵蚀的生灵发出自己的攻击,想要守卫这片凝聚他们心血的城池,想要守卫住他们给予自己的礼物。
眼泪从方敖的眼角滑落,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嗖!”
就在此刻,一道刺眼夺目的光华瞬间袭来,方敖的神色中满是冷冽,金枪在手,顿时将这偷袭的海蛇给劈断,他努力的压抑自己痛苦的心情,他不能感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前发现的只有寥寥数百名尸体,还有剩余的将近数万的小妖们不知去向,他的脚步在深海的黑暗之中不断的走动,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生命。
慢慢的来到了深渊兵站之中,走到了最大的总督府中,他感受四周,方敖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敲了敲地板,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声,方敖掀开了地道的入口,镇将军印玺主持的大阵依旧在运转,阻挡着魔气的侵扰。
但是让方敖奇怪的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的生灵在此,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深渊兵站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因为魔气的原因,连他们最后留下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奇了怪了?难道是逃走了?
方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蟒空和小妖们不见了,此刻的他心乱如麻,他缓缓的走向了海渊之边,那里面传来的心悸之感变得更加的强烈了,即使是方敖如今的修为,也看不到底部,只能看见在海渊的水流之中,那无边的魔气正从其上不断的翻涌,像是滚烫的沸水一般,充满了无穷暴虐的气息在其中。
即使是方敖,也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预感,这下面是龙潭虎穴,即使是他,也不能轻易的深入。
深深的叹了口气,方敖静静的离开了海渊兵站,死亡了的小妖们的尸体已经被魔气侵蚀,也不需要掩埋了,不出两日,他们就会化作灰烬,现在看来,魔气侵蚀到此,蟒空的离开,估计也就在三四天左右,魔气升腾的时间一定是无比突然,要不然蟒空不会丢下这么多的尸体。
“将军,里面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看见了方敖的再次出现,鸿海大王和温川慌忙的迎上前问道。
“人没了人,只看到数百具尸体,其他的什么也感受不到,蟒空似乎带着他们撤退了,只是不知道到了哪里去?”方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左右。
这段时间,麾下的将卒也没有闲着,清理了不少魔化的生灵,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魔气的侵蚀似乎是泾渭分明,一片是被魔气侵蚀的大海,另一边则是安然无恙,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隔开了一般。
“将军,蟒空不是无能之辈,他一定是带着人撤离了,我们派几个探子去两边的山上探探就能够知道了!”鸿海大王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对蟒空最为了解。
海渊的兵站既然待不下去,那一定是到了两边作为掎角的山峦上的兵站了,那里离海渊比较远,按照如今的情况,想必魔气不会四散到那里!
方敖听着鸿海大王的话,静静的点着头,心中也稍稍的放下了心,既然是选择了蟒空作为留守,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刚突破元婴,更多的还是自己对他的信任。
“以前这南海之中也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吗?最后都是怎么解决的?”派出了探子,方敖看向了身边的温川,作为南海的土著,他一定知道的更多。
“以前肯定是大规模的爆发过这样的情况,要不然我等怎么会将海渊列为禁地呢?”温川苦笑,神色中无比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