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曼呆呆地看着他,到现在她也不能接受变成了这幅模样的元子铭,她情愿受这份罪的人是自己,她不在乎老天再对她残忍一些。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怕吓到他,小声说道:“我……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元子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现在的智商对抱抱这个词语的意义很是模糊,可是看着眼前的人悲伤的表情,他的心情竟跟着很难过。
“是不是抱抱我,姐姐就不哭了呢?”他坐了起来。
何小曼愣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的性格决定的,即使变成了这样他还是会那么善良地替别人考虑。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姐姐你快来抱抱我吧!”他笑得一脸坦然,竟不自觉地张开了双臂。
她对着他坐下,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
她幻想过无数次倚靠在他怀里的情景,没有一个是能和此刻的对得上的,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鼻子一酸,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元子铭迟钝得双手还张开在半空中,感受到怀中的人的双肩的微微颤抖,他才条件反射地用双臂拥住她。
“姐姐,你是不是又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哭,他的心莫名地难受,他觉得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她不再哭泣。
相拥在一起,何小曼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拼命地咬着牙才没有哭出声来,可是泪水还是无声地打湿了元子铭的病号服。
“姐姐,你骗人,你说了抱抱就不哭的……”元子铭有些慌了。
伴着哭声,何小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她一把推开元子铭起身,看着他哽咽着,“我要走了……”
留恋地又看了他一眼,她夺门而出。
萧骆的车中,叶阑珊对萧骆的话仍有些震惊,“这么说洪经理是你的哥哥,你一向对他……我是说你一向对他比对其他人格外严肃,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萧骆稳稳地开着车,笑着看了叶阑珊一眼,“大记者说话不用这么委婉吧,还格外严肃,你是想说我一贯看不上他吧?”
“你明白意思就好了……”叶阑珊自嘲地觉得以后不能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他太精明了。
萧骆收了笑,专注地看着前方,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我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对他没什么好感,那时完全是因为我们俩的这种关系,我对于另外一个人跟我分享一个妈这件事心理很不平衡。可是后来,我对他不好的感觉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在我们家住过一年,就在我认识子铭和小曼的前一年。后来是因为他的离开我妈才想起要找他们陪我的。
那一年,洪一隆的爸爸病重去世,我爸大概是觉得对不起他吧,竟然提出要抚养洪一隆。洪一隆的爷爷奶奶在很远的老家,又没有别的亲戚能照顾他,那时我妈在法国那边也出了点事,有些忙,她以为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能够融洽相处,便答应了我爸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