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着女子,发现她没有脚,于是好奇的问道:“您是山神?为什么。”山神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回答道:“我是,但我的身体被封在了寒潭的水底,所以你看到的是我的元神,千百年来,陪着我的,都是这孩子。”“一条鱼?”尤阳忍不住嘴欠,冰鲤一个雪球砸在他的脸上,尤阳怒了,两人打起了雪仗。
“呵呵。”看着欢乐的两个人,山神笑了起来。墨白懒的理智商下降的尤阳,看着山神,问道:“山神大人,能告诉我,我的朋友怎么了吗?为什么她不记得我们了?而且头发也变成了白色,眼睛我是知道原因的。”墨白看着躺在地上的尚渐,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
山神看着尚渐手中的双生莲花,说道:“要采下双生莲花,是要用珍贵的记忆与情丝来作为代价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是双生谷的法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你们都明白的,不是吗?”
墨白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尚渐,说道:“那就用我的来换,双生莲花是我要的,没有道理让尚渐支付代价。”
山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谁采下双生莲花,谁支付代价。”“那我们不要了行不行?”墨白开始和山神讨价还价,“喂,你以为我是卖菜大妈吗?”山神不淡定了,不食烟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但很快恢复了原状,舒了一口气,说道:“双生莲花一旦采下来,就不能改变了,你放心,记忆和情丝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还有机会恢复吗?”墨白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那她怎么晕倒了?”山神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忧伤,说道:“她身体被寒毒入侵,又想要恢复记忆,所以才会晕倒的,记住,恢复记忆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该恢复的时候,就会恢复。”
尤阳和冰鲤闹够了,走到了山神面前,问道:“那老大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墨白无奈的按了按墨白的脑袋,说道:“是啊,不光是你,尚竹他们也一样,她已经谁都不记得了。”“那怎么办?”尤阳着急的看着墨白,墨白抱起尚渐,说道:“山神说尚渐寒气入侵,我们先赶回飘香镇再说。”
山神见他们要走了,招了招手,如雪他们三匹马跑了过来,她的手一挥,马上就套了一辆车,变成了马车,山神说:“很久没有见阿冰这么开心了,这个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谢礼吧,有了这个,一天你们就可以到达飘香镇。”
墨白谢过山神后,就抱着尚渐进了马车,尤阳赶车,如雪它们脚下生云,背上长出了翅膀,飞向天空,冰鲤对着他们挥手,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和他们道别,尤阳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消失在天际。
冰鲤失落的收回了手,山神将她揽在怀里,说:“不必失落,有缘分,必将会相见的。”
尚竹看着蔚蓝的天空,心里有些不安,白青看着发呆的尚竹,将手里的瓢塞给绫罗,对他说:“尚竹,你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绫罗就可以了。”“啊,哦。”尚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歉意的向他笑笑,说道:“抱歉啊白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有些不安。”
白青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安什么?”“不清楚啊。”看着后面越来越长的队伍,尚竹叹了一口气,孔良谦的情况他已经设法稳定下来了,但是过了今天还没有双生莲花,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尚竹大夫。”王府的小厮王二突然跑了过来,样子还挺急,“怎么了?”尚竹问道,王二气喘吁吁的说道:“尚竹大夫,王爷,王爷让你赶快回去。”“王爷回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尚竹的眉头一皱,心中的不安更加重了,“不是王爷,是,是王爷带回来的尚渐姑娘。”王二一说完,尚竹就不见了。
“主人出事了?”绫罗手中的瓢啪嗒掉在了药缸里,白青的手劲也稍微大了一点,惹得病患直喊疼,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抱歉。”“白青,怎么办?主人出事了。”绫罗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白青一边写药方一边说:“别急,尚竹不是回去了吗?他不会让主人出事的,我们在这里发药义诊,不能离开。”
“可是。”绫罗还想说写什么,但在白青的注视下消了音,抿了抿嘴,对王二说:“王二,你留下来帮忙。”王二:“是,绫罗姑娘。”
尚竹一听是尚渐出事了,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直奔墨白的卧室,看见床上那个白了一头发的女子,他已经淡定不能了,他抓住墨白的衣领,吼道:“阿渐什么时候跟你出去能不出事?”“尚竹你冷静一下,赶紧先看看尚渐吧,她中了寒毒。”墨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寒毒?”尚竹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在尚渐的身边把脉,发现她的身体无比寒冷,“寒气已经入骨了,墨白,快让人去烧热水,我要给阿渐施针,还有,立马叫人去把我师傅叫来。”“你师傅?”墨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快去啊。”尚竹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了。
墨白挥了挥手,立马有人照他的意思去办了,“为什么不是用鸽子,鸽子不是更快吗?”尤阳一脸的好奇,尚竹看着他,问道:“这位是。”“他是尚渐的手下,你的情敌。”墨白随口就介绍,尤阳以为尚竹会很敌对他,没想到,对方一脸同情的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尚竹,你,辛苦了。”
“唉?”尤阳一脸不知所措,说道:“你好,我叫尤阳。”尚竹一边给尚渐施针一边说:“如果是用鸽子的话,会被师叔也就是阿渐的师傅给逮住烤了吃了,而信会被他当做引火的东西。”“自带引火工具的烤乳鸽?”尤阳的脑袋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于是说了出来,“没错,在尚渐的眼里,信鸽也是这样的东西。”墨白一脸的孺子可教也。
不知道为什么,尤阳突然好同情信鸽这一类生物。
热水很快就烧好了,尚竹小心翼翼的把插满针的尚渐放在热水了,开了药方给小厮,让他去找绫罗要药。
看着水中的人脸色越来越好,尚竹叹了一口气,对一脸憋屈的墨白说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憋坏了可不能怪我。”“尚竹,那个孔良谦怎么办?双生莲花我取来了。”“磨成粉吃下去也可以,就这样吃也行,或者做菜吃也可以。”尚竹洗了手,坐在凳子上,看着尚渐说道,“反正想办法让他吃下去就可以了。”
“谢啦。”墨白欢天喜地的拿着双生莲花跑出去了。
“阿渐,阿渐。”尚渐觉得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有什么人在呼唤她,感觉很温暖,她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向前面走去,后面有无数双黑手想要将她拉回那个地方,尚渐觉得很害怕,于是拼命的向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看见的一个光点,声音是才那里传来的。
尚竹趴在浴桶旁边,拉着尚渐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阿渐,阿渐。”尚渐缓缓的睁开眼睛,赤红的双眼里满是寒冰,刺痛着尚竹的心,“阿渐。”尚竹看着她,笑了,只要尚渐没事,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你是谁?”尚渐迷茫的看着他,旁边的尤阳被她无视了,“尤阳,阿渐,阿渐她怎么了?”尤阳吱吱唔唔的不知道什么说,尚竹急了,吼道:“你说话啊!”“她失忆了,这是拿双生莲花的代价。”
尚竹看着打算自己动手拔银针的尚渐,一时间感到了绝望,他拉住尚渐是手,努力的对她笑,“阿渐,我来拔,你别动。”
尚渐听话的没有动,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话,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会害她,看着那双手的主人,认真又小心的拔掉插在她身上的银针,因为挨的很近,所以尚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草药味飘进了尚渐的鼻子里,尚渐觉得很熟悉,于是凑到尚竹的颈窝嗅了嗅,尚竹的拔针的手抖了抖,尤阳已经变成石膏了,风化变成一块块,往下掉。
嗅了半天,尚渐也想不起眼前的这个清秀的大男孩是谁,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这种挫败感让尚渐很沮丧,往水里挪了挪,把鼻子一下的部分都泡在了水里,咕噜噜的吐着泡泡,眼睛斜瞟,一脸的沮丧。
一向了解她的尚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失落什么,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脑袋,一边将银针收好,一边说:“我叫尚竹,你叫我阿竹,你叫尚渐,我叫你阿渐,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体内寒毒我没有办法清除,过几天师傅他们会赶到,他们应该有办法。”看着尚渐一脸迷茫的样子,尚竹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你要是想知道,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尚渐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面瘫,没有多余的话,看着石化着的尤阳,抬起手,指着他,问道:“那什么东西。”尚竹人畜无害的笑着把她的手按到热热的水里,说道:“不用知道。”“什么叫不用知道。”尤阳哀号着跑到尚渐的面前,说道:“我是你丈夫,咳咳,老大我错了。”他那个丈夫一说出口,就被尚渐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