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困倦中,手心能抓住的唯一的温暖,是他的声音。
朦胧间,有人用温暖的手不断摸着我的脸,细细的喃语,“雪儿,醒过来好不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不会失去的,我又不是死掉了。
在梦里,好像有人吻了我一下,很温柔的一吻,带着熟悉的气息。
我是在雨声中慢慢醒过来,冬日的雨水搀杂着寒气,仿佛落地的瞬间就可以化作冰霜一样。
把手从被窝里掏出来,脑子还有一刻的停顿迷糊,我有些发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是病房,周围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手心的温度让我回了神,我扭头看去,发现洛冥殇正靠在床头,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抓的真紧啊,我无奈的笑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傻瓜啊,就算你不抓的这么紧,我也不会消失的。
洛冥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半睁开那双一片幽蓝的眼睛,眼中残留的朦胧让我知道他还处于半醒不醒的状态。
我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覆上他的眼睛,这个家伙,一定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吧。真是个傻瓜。“没事,你睡吧。”
我抬头,看着他又睡了过去,轻轻笑了笑,其实有时候他还是蛮好哄的。
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屋外的雨声,周围中夹杂着冰凉的空气,我想了想还是小心爬回被窝里,嗯。雨天,尤其是这个季节的雨天,不太适合出来,呆在被窝里睡懒觉是最好的了。
屋外的雨声一直没停过,这种天气最适合赖床了。
醒过来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发烧,医生都说我能活过来是运气好啊,不然以我那个烧法,估计是个人早就烧糊涂了,其实我昏迷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就是感觉睡了一觉那么简单。但是却把这一群人给吓出好歹来,米娅更是一天三顿的哭跟吃饭时的。
我醒过来之后,这群人算是安心的松了口气,医生检查过后也确定没什么事情了。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在第二天就要求出院了。
当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报告一下我在镜子那边看到的东西,我故意隐瞒了看到的那个小小的人的事情。
“我想,跟你们推测的没有错,那面镜子就是一扇门。”我回答道,“是通往血界的门,当年该隐就是通过这扇门来穿梭两界的,只是后来该隐遭到背叛之后,门也被偷走了,所以才留在了人界。”
“那镜子里的人交换是怎么回事?”副市长立即问道。
“是次空间的物质。”我回答,“我是这么理解的,那些蜡烛的路,其实是通往血界的路,一路走过去,就是血界,镜子本身是有灵的,只是因为很多人把他当成了一面镜子,所以镜子里开始映出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自己,也就是另外一个另一面的自己,那个另一个自己,在镜子的另一边,也就是那条路上活了下来,他们进不去血界,也因为只是影子,所以到不了现世的世界,所以留在了镜子的对面,慢慢的与那条路伤的规则融合,生活。也就是说,只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有了灵质,成了镜子另一边,次空间的物质。”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这只是你的推测。”
“不是推测,我看到了。”我想起在离开镜子前看到的那一幕,“我看到了,路的尽头,是另外一个世界。”
“那镜子上的裂痕是怎么回事?”大长老立即问道,“难道,是镜子的原本问题吗?”
我顿了顿,“我想,是因为结界的问题。”我回答,随即摇了摇头,“反正不会有事就是了,我们现在不是要了解镜子,而是去如何把这个镜子,这是个定时炸弹,现在它在古玩街,我们谁多不知道,结界一旦被放开之后,那边的那些影子,会不会进入到现实世界里面来。”
一群人变了脸色,“对,应该想清楚把镜子处理掉。”
“但是,镜子就像是长在那里,我们要怎么处理啊?”有人提出了疑惑。
齐齐看向我,喂喂,你们看我干吗?就算看我我也没办法啊,“我想,至少先查出是谁送到小爱那里的。我想镜子长在那里,是因为对方对小爱有怨气,怨气将镜子固定在了那里。”
“怨气,”一群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夏侯家那丫头啊,得罪的人太多了,怎么找啊。”
“慢慢找就是了,不过要快点了,先想办法把镜子控制住了,起码不要让他继续裂了。”我点点头,舒了口气。
报告情况就是这么简单,我也没有多带,实在是不适应面对着一张张闪着期待光芒的老脸,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啊。
刚出了门,就看到洛冥殇等在那里,看到我出来,立即迎了上来,一把抱住我。
“洛冥殇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手臂的力量紧紧的劝着我的身体。
我顿了顿,没有再说话,任由他抱着我,我知道他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雪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颈窝里落下了冰凉,他哭了?我有些诧异,他竟然哭了。
我伸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嗯,不会的,就算我死了,我也是魂魄,也会在你身边的。”
“不要死。”
“嗯,我不死。”
我轻轻的开口安慰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活生生的站在你们前,我不想死,没有人可以让我死的。
剥了个橘子一边吃一边靠着他腿上闭目养神,有些无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洛冥殇。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你会怎么样?”我问出一个恋爱中的人最喜欢问的问题,嗯,起码我这个问题不会跟我跟你妈掉河里你救谁那么纠结。
“你不会死。”他低头看着一本书,看都不看我,答案是理所应当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