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我明确的告诉你,把高科弄砸了你第一个陪葬。”
“怎么会呢,高科好着呢!”
“好?打群架,好几百号人的场面,你知道不知道我接了多少电话?不为你说情你早让那些相关部门捣了割了,你还自我感觉良好,你谁啊?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天晚上我就严重警告过你,你耳朵聋了没听清楚?”
“冷总,我也是迫不得已,人家明目张胆勒索上门,莫不成我乖乖束手就禽?我倒没意见啊,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一个小打工仔求什么?你觉得我命贱,但也没贱到随便就敢丢的地步。”
“解决问题有许多途径,如果你认为武力能解决,干脆别混办公室了,混黑道。”
“是是是,冷总教训的极是,小的必定好好的深刻检讨。”张易阳发现一脸讨好时,冷罗刹拿他一点辙也没有,反着抬杠则很吃亏,他凶冷罗刹比他更凶。
下班了,冷罗刹跟在张易阳身后,何巧则跟在冷罗刹身后面,离开办公室。
“冷总,我已经说了没空接待你,我有应酬。”
“何巧,你跟我一起。”冷罗刹转向何巧道,“我们去应酬。”
张易阳摇头,无语的很。
停车场里,黄华山在等张易阳,看见冷罗刹就好像见鬼一样,慌乱地把手中的烟蒂扔掉,踩在脚下,一脸紧张异常、局促不安的表情说:“冷总好。”
“慌什么慌?停车场不让抽烟?”冷罗刹语气很凶。
“在女士面前抽烟不太好。”黄华山回答。
“虚伪了吧?”冷罗刹又转向何巧,“他在不在你面前抽烟?”
何巧愣了一下,很为难地点了点头。
黄华山刷地脸红,笑也不是,不笑更不是,最后被张易阳拉了上车,何巧则上了冷罗刹的车,他们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停车场。
车上,黄华山问张易阳:“张总,冷总怎么来了?”
“人家是大领导,爱来来呗。”
“可是……”黄华山回头瞄了一眼,“跟着咱们啊。”
“管她干嘛,你就当她是一蹭饭的。”
“啊?”
“啊什么啊,我才是你老板,她是我老板,不是你老板,明白不?”
到了预订好的饭店,袁功没到,整个包间只有他们四个人,气氛怪异。何巧原本不是多话之人,此刻更沉默的犹如一块冰冷的花岗岩石。黄华山平常废话一套套,现在则装哑巴,甚至不敢乱动,明显极畏惧冷罗刹,跟张易阳当初当小职员那会同样畏惧,因为不了解冷罗刹的为人,偏偏冷罗刹给人第一感觉残暴之极,属于非必要勿靠近那种类型,谁见了都想找地方躲,那阴森冷幽的目光稍微撇你一眼你就短命十天。
等了十多分钟,冷罗刹开始不耐烦了:“人呢?架子不小啊看来。”
“没到点,我们来早了!”
说着,包间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袁功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亲切地和张易阳握了一个手,然后目光停在冷罗刹身上,露出几分疑惑和惊诧:“这位美女是……?”
“我的新助手。”张易阳大言不惭。
“那么……何秘书……?”
“袁总,秘书与助手是两码事。”
袁功表示理解,暧昧的笑着,冷罗刹则冷哼一声,弄的很尴尬。
点菜、叫酒那些事情不用张易阳和袁功插手,自有黄华山负责,他们是领导,只管天高海阔先谈一番无聊话题,然后张易阳才把谈话引入正题:“袁总,你那个有趣的计划……?”
“哦,是有个一家便宜两家着的计划。”袁功看了何巧和冷罗刹一眼。
“没事,都是我的人。”
“高科的事情我听说了,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其实我早该找你,这个计划涉及到我们两家的共同利益。”袁功拉了拉椅子靠近张易阳,继续说,“还记得被我们弄走那个贱人吧?他跳槽去了小王与被你扫地出门那帮家伙狼狈为奸起来,现在大华生意难做的很啊,都被卡死了,就剩你们高科一个大客户,别的大客户十有八九被抢光……妈的,那帮不得好死的棺材鬼。”
“同病相怜啊我们,那帮阴人连高科都搞,何况是小小的大华。”
“确实。”
“袁总打算如何处理?”
“呵,有这么巧吧,前阵子跑业务无意中听到一些关于高科的事情,那帮人在密谋怎么整你们,其中就有地方黑流和那些相关部门的渣滓勾搭到一起。”
“哇,袁总这话可别乱讲,很严重的。”
“严重个毛。”袁功不以为然道,“那帮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不得好死,拿公款报私仇。”
“袁总,你可有实质证据?”
“没有……我不敢找张总啦,你我都是忙人,时间宝贵。”
“按你这意思,你非常有把握?”张易阳用笑掩饰内心的起伏,契机一个啊。
“我们大华整筹备转型,呵呵,原来的业务只保留一小部份。”
“什么意思?这与高科有关?”张易阳无语,这袁功跳跃式谈话,吊胃口吗?
“当然有关,大华可以专销高科,你想吧,大华生产的部件价格相对要比市面低,质量自不用说,不比外面任何一家差。”说到大华的产品袁功信心满怀,然后话锋再跳跃,“张总,我知道高科这场风暴没那么简单,恕我直言吧,就目前种种迹象……你们野心非常大,我猜你们是想吞并本地市场,所以我认为跟着你混没坏处。”
“袁总,你想做高科唯一的部件供应商?”张易阳笑了,“你胃口未免过大了。”
“我相信大华的作用,我可以助高科打垮小王,甚至可以助高科建立邻市销售点,我有个同学就在邻市代理同类型产品,已经很多年,颇有人缘。”
“此话当真?”
“我不可能忽悠张总吧?”
“难说,而且你凭什么助高科打垮小王?”
“凭我拍到了他们的行贿录象,还带录音,对我来说这两样东西没实质作用,充其量只能起到威胁效果,而且对方牵涉的一些人我自问惹不起。”袁功自嘲的笑了笑,“高科不一样,高科背景深,是个大集团。”
“集团不集团暂不讨论,集团不一样有人敢动?先说录象的事情,录象呢?”张易阳心动了,现在小王已犹如垂暮的老人,只要稍加一脚便能送它归西,张易阳非常乐意出这一脚啊,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张总,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带在身上?”
“换我肯定不会。”
“那不得了,你想吧,我真的非常有诚意,就看你了!”袁功微笑看着张易阳,等待张易阳拍板给他一个满意答案。
“袁总,你凭什么相信我?你很自信?”
“张总,你正苦于无法对小王下手,而我刚好……你有拒绝的理由吗?至少我想不出来。而且,你不需要相信我,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选择、一条捷径,你抄不抄这条小路你自己衡量。”
“袁总,你算计的很通透啊。”张易阳撇了一眼冷罗刹,发现冷罗刹脸无表情,他猜不到她的意向,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按理说听到这么个好事情至少兴奋一下吧?
“张总,你给个爽话,我立马给你买命去。”
“我想想。”张易阳没立刻答应,他得征求冷罗刹的意见。
“还用想?”袁功很着急。
“袁总,我手里拽的可是一个公司的命运,很多人等着吃饭,要负责知道不?做每个决定前得考虑清楚,乱来会死人好不好?况且你要先给我实物看一看啊。”看袁功有点误会,张易阳飞快又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种大事我们双方都必须踏实了才行。”
“是是是,我太急进了,呵呵。”
搞垮小王的话题没继续下去,而是退回到天气之类的无聊当中,偶尔说说女人,但冷罗刹射出凶巴巴的想踢人裤裆一样的目光,张易阳又不敢接话。
不久后,菜端上来,张易阳没胃口,在考虑袁功的真正目的。
真的一切如袁功所说?他只要做高科唯一的部件供应商?高科才多大?好吧,即便他预见到高科的发展前景愿意赌上一把,但如果输了呢?会很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暗助高科始终会被人所知,甘于冒如此风险去收获不属于眼前的利益,完全违反了生意规则,张易阳表示怀疑,至少他得要先看见录象,找专家鉴定一下真伪,以及得到冷罗刹的支持。
“冷总,你怎么想这件事?”袁功上厕所去了,张易阳趁机问冷罗刹。
“问我啊?”冷罗刹瞪眼睛,“高科你管还是我管?”
“高科我管,你管我。”
“不知道。”
“那我答应他。”
“你神经。”冷罗刹拿牙签包砸张易阳,“先确定证据力度的足够,否则白费心机,你不能做到一击粉碎,你就韬光养晦、低调行事。”
冷罗刹说的非常正确,证据力度足够把那帮****的弄死固然万事大吉,但如果弄不死,那帮****的反扑会比现在更疯狂猛烈,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判断,同归于尽集体扑街非张易阳所愿,他宁愿等,冷罗刹所说的韬光养晦就是这个意思,至于低调行事,他却从来没看见冷罗刹低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