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杨若说:“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情况?”
“比如,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你是官二代吗?”
“是,但我是努力得来的,虽然是我爸带我入门。”
“哦,你爸什么职位?”
“你问我,不是问我爸。”
“好吧,你……打算回市区以后怎么办?现在很明显有人想干掉我们,很大机会是周岳,估计是想干掉我,你呢,我就不知道了!”
“我可以直接向我的上级汇报,只要我拿着实质证据,我就不害怕什么周岳,我又不归他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进入组织的?”
“这个……说起来话长,怎么跟你说呢?”张易阳笑的有点邪恶,“按你的说法,你是兵,我是贼,我跟你说那么多,肯定没有好处,所以就算了吧!”
杨若很气愤:“你怎么这么无赖?”
张易阳笑:“我不无赖,大早就被别人干掉了!”
“其实你心地挺好,为什么要干黑道?”
“你这话有问题,我没有干黑道,我是把一个黑道组织带到正确的道路上,这个你可以去查查。所以,我觉得很冤枉,其实你们给空间生存,给了之后又要打压,然后用钱解决,你们更黑,你无法否认这点,因为如果你们不黑,我们根本无法生存,对吗?如果你还是觉得有问题,你可以想想派这些特警来的背后的人,那是什么性质的行动?属于滥用职权吧?我建议你好好查一查。”
杨若不说话。
“当然,很难查,官官相护,你想查,会有许多人跳出来给你找各种麻烦,让你无法查下去,甚至你会因此把命丢掉都不一定,这是身不由己啊。我也一样,我接手这个组织,当时必须那么做,不然更乱,死的人更多,我不是说我做了好事,多伟大什么的,我只是想说,至少我承担起了责任。混这条道,要冒多大风险?我又不是没有钱,我神经病吗?况且做正行无法赚钱吗?”
杨若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身不由己,之前那么说你,我愿意道歉,对不起。”
“呵,这个道歉值钱,不过,我更愿意你帮我忙,你看,我没有杀伤力对吧?我要是被别人灭掉,这个城市只会更加乱。”
“你要我帮什么忙?”
“你说呢?肯定是保证我的利益,回市区以后我会把记忆卡给你。”
杨若点头:“利益方面是可以保证的。”
“其实对你也有好处,你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务。”
杨若又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那么受苦,这次真让我看清楚了许多事情,我还因此失去了一个手下。”
“我当时劝过你,你不听。”
“所以,我才难受。”
“难受没用,你应该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样才能给他一个公道。你们怎么处理这种问题,我不知道,如果是我们,可以接受被敌人打败,被自己人出卖永远不能接受。”张易阳说这些话很明显存有私心,因为如果杨若坚持调查下去,火就会烧到周岳身上,也算简直帮助他消灭敌人了……
杨若又不说话,沉默着,眼中有股哀伤。
“别想那么多了,你衣服干了,穿上吧,我们得赶紧找路离开,回市区,不然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杨若点头。
把衣服从渔捞里拿下来,递给杨若后,张易阳立刻转身出了门。
杨若很快换上自己的衣服,把毛衣还给张易阳说:“谢谢你的毛衣。”
张易阳回过头,拿回毛衣穿上说:“你小心走路,再来一次我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杨若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走那边?”
“往前吧,估计他们走了,我们小心点,看见人就躲起来,应该没事。”
杨若不赞同:“我觉得走后面比较好,因为如果是我没有找到人,肯定在四周布下人手,在得到其它消息之前不会离开,反正下命令而已,又不用自己亲自去。”天,这当领导的说话都特别欠扁,他们动动嘴皮子,下面的虾兵蟹将就要累个半死不活。
“好吧,听你的,但愿你没有错。”
他们继续往后走,结果才走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后悔,因为后面是一个葫芦谷,根本就没有路,除非上山。然而,山连着山,连绵不绝的一片,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又冷又饿,他们都不想走……
张易阳说:“杨小姐,如果是你,会埋伏到什么时候才离开?”
杨若回答说:“大概天亮。”
“会不会天亮再搜索一次?”
“会,还会多派人手,再搜不到就撤退,其实根本就无法走出去,他们肯定已经在外围布满了许多人手,除非你坐直升机。”
张易阳笑:“你能喊来直升机,这地方也没有停机坪。”
杨若无语。
“先回草棚吧,快天亮再想办法,我饿死了,晚饭都没有吃,我得找点东西吃。”
杨若操着怀疑的口吻道:“这地方能找到吃的东西吗?”
“刚刚在鱼塘边我看见有些干枯的芋头叶子,应该有芋头吧,烤着吃。”
“那走吧!”
半小时后,张易阳和杨若回到草棚,张易阳负责去挖芋头,杨若负责生火。很幸运,张易阳见到的确实是芋头,野生芋头,虽然叶子枯黄了,干了烂了,但挖开泥土,芋头还非常好。
张易阳匆匆挖了七八只芋头返回草棚,那时候杨若已经把火生起来,张易阳把芋头往里面一扔,立刻出去洗手,再回来。
往下的时间,他们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坐着,各自思考着,直到嗅到芋头熟了的香味,张易阳才一边把芋头挑出来,一边说:“应该可以吃了,不过要慢点,因为没有水。”
杨若说:“我还没有试过这样吃。”
张易阳用酸溜溜的口吻道:“你是官二代嘛,自小娇生惯养,怎么会用这种方法吃这种东西。”
“你呢?”
“我家是农民,我小时候可惨了,什么都吃。”
杨若哦了一声。
“对了,你结婚没有?”
“你没有查过我吗?”
张易阳笑道:“当然有,让别人去查的,最后跑了,都没有把结果告诉我。”
“结了,不过没有了!”
张易阳一愣道:“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杨若用一种无奈而又忧伤的口吻道:“我……老公……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他是军方的人,那次是去云南的边境工作。”
“哦,对不起。”张易阳无语,原来杨若是个小寡妇,浪费啊,那么年轻,虽然不适合,最后张易阳还是问了,“你就打算这样过吗?不再另外嫁人?”
杨若摇头:“不知道,没能忘记他,才两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忙工作,想麻醉自己,但是不行,一静下来还是会想。不过,有其它的收获,我工作卖力,这两年升了两级。”
“有得必有失,这句话我一直都相信。”想了想,张易阳继续问:“如果,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他呢?难道就那样吗?我觉得对你自己不公平。”
“或许吧,我们不说这个事情了!”
“好。”张易阳把扒好的一只芋头递了过去说,“小心烫。”
“谢谢!”
第二只,张易阳给自己扒,虽然有点烫,但他已经饿的不行,照吃。
吃了几口,杨若说:“味道不错。”
张易阳说:“那你自己扒吧,我就不管你了!”
杨若自己扒,她吃了两只,其余的都被张易阳吃了,刚刚够饱,他到外面洗了手回来,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杨若说:“明天怎么出去?想过吗?”
“简单啊,调虎离山,明天你开机给市局的打电话,说你在城西一个废弃的工厂里,说被我抓了什么都行。”
“行吗?”杨若很怀疑,“他们会相信?”
“不会,就算会,都不会把所有人手都抽走。”张易阳笑了笑,继续说,“所以,唯一可行的办法是给你的上级打电话,如实汇报情况,说你有生命危险,要撇开本地警察以及各方面的人,专门找一队人来接你,周岳不会那么大胆公然干你们的人吧?”
“不如现在就打。”
“也行。”张易阳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说,“我的手机安全,呵呵,其实你的手机也不能打,进了水。”
杨若接过张易阳的手机,把电池安装上,开机,准备拨打……
张易阳说:“等等,我觉得,你应该给你爸打,如果你的上级与他们是蛇鼠一窝的呢?”
“不可能。”
“你爸更可靠吧?”
“我爸不行,事情影响会很大,我不想求我爸,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不明白。”
“那随便你,总之,我的小命在你手里了,哎。”
杨若拨通电话,说了一遍情况,张易阳就在傍边听着,感觉很郁闷,对方问的事情很多,最后也不给一个行动的承诺,就让等,随即挂断电话。不过,十分钟左右,又再次打过来,但很遗憾,提供不到帮助,在别的地方调人来不及,在本地,害怕弄巧反拙,更要命。
把手机还给张易阳的时候,杨若很沮丧:“我上司明天下来,他信得过,但我们无法等到他来。”
张易阳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