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阳听明白了,林冲想要钱,他无疑有点生气,事情已经和冯德祥商量好,就是由于冯德祥要离开,才交给林冲办,而给冯德祥的好处是属于成事的好处,林冲来那么一招,不是过桥抽板么?
林冲说:“老弟啊,我非常有诚意,你……多少……要有所表示对吧?”
张易阳咬着牙,用冷冷的口吻道:“表示……我没意见,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问题是凭什么我吃亏?我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会特别不舒服,我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这个……”林冲脸色阴了下,“理由嘛……你自己知道,你急,圈内的规则就这样,没办法,毕竟要冒险。”
张易阳气的有点不理智了:“要是我不按规则来呢?是不是事情就不用办,是不是之前说好的都不作数?”
“不是这个意思,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办嘛……我一样会督促他们去办,只不过质量那方面就……”林冲没有说下去,只是露出一个心照的表情。
“随便你,我会有别的办法解决。”说完,张易阳站起来,飞快往外面走……
“老弟,办法大家都有,就是麻烦太多了对大家都没好处……你别走啊,你看我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呢?”
张易阳受不了了,所谓的官员反口复舌说一套做一套,这个讨完好处走人,另一个接着来。
走到了外间,忽然听见身后有喊声,张易阳停住,回头看,发现喊他的是那位高挑美女,他问:“叫我吗?”
“是的,老板。”
张易阳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眼,突然冷静了下来。其实张易阳心里清楚,如果就那么走出去,麻烦的不是林冲,而是何巧。因为一时意气,一时之辱而让何巧承受后果,能那么做吗?显然不能,固然是可以找别的人帮忙啊,但却要花更多的时间,对何巧来说不好。
那位美女走近了,她光着身子,她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左胸往下有个三角形胎记,仿佛一个纹身一样,不但不难看,反而显得很特别。
看张易阳目不转睛注视着她,她有些许羞涩,低了下头问:“老板,你要离开吗?”
张易阳说:“没有,我出来透透气。”
她继续问:“你心情不好?”
“有点吧!”
张易阳到水房洗了个澡再回到浴池,发现林冲又不见了,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凤阳,林凤阳指了个方向,假山后面,张易阳有点无语,林冲一把年纪精力还那么旺盛,一小时不到就梅开二度,还能不能弄个帽子戏法大四喜之类?够吓人的。
张易阳坐在休息区等,刚刚那位美女又来了,给他倒红酒,然后坐在傍边。没多久后,他们都听见了喘息声,叫声,还持续许久都不平息,张易阳不自觉看了她一眼,刚好她也看张易阳,而且还误解了张易阳的意思,她说:“老板,如果你想……”
“不用了,谢谢!”张易阳尴尬地笑了笑,“你会按摩不?帮我按按背吧!”
她点头,随即让张易阳在沙发里趴下。
她按摩手法生疏,按的张易阳有点不舒服,不过张易阳能理解,她们陪泡澡的都不是专业的按摩技师,就会那么几下。她们最拿手的是用手,用嘴,床上功夫了得,按摩一窍不通,只会摸不会按。
随便了,反正不把人按残废就可以,事实上她也没有机会,没按几下林冲已经偃旗息鼓走回来,后来张易阳才知道是林冲让她去追他的,林冲花一千块让她给他解决怒火。
林冲说:“老弟,你没事了吧?”
张易阳说:“刚才有点脑子短路,你别放心上去。”
“怎么会,我们是搭档。”林冲坐在傍边,点了根烟,抽了几口道,“我们的事……?”
“没问题。”
张易阳和林冲谈妥了,张易阳给他一百万,为了让何巧少受几天苦,张易阳是忍了……
买了单,张易阳把林凤阳强留了下来,他一共开了两个,一个是林冲的,另一个是给林凤阳的,就让林凤阳享受享受吧,那对姐妹花不享受很浪费。
回到家,苏凝已经睡着了,张易阳匆匆洗了个澡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苏凝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干活,张易阳跑去看,发现苏凝在熬汤,张易阳不免有点冷汗:“苏凝你到底会不会?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们可以出去吃。”
苏凝说:“我看很无聊,我就……”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无聊你就去看看杂志、看看电视。”
苏凝很坚持:“我自己能行。对了你昨晚几点回来,何巧的事情有消息没有?”
“有。”
“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确定。”
苏凝哦了一声。
晚上,苏凝给张易阳弄了一桌子看似精美,味道却令人郁闷的丰富晚餐,他们边说边谈些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答案的事情,比如张易阳想知道的,苏凝被冷罗刹弄走那件事。
其实冷罗刹用的办法特简单,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是欧阳静儿叫去的,说冷罗刹在温州出了事,要苏凝过去,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不知道是谁对冷罗刹不利。到了温州,苏凝根本没有见到冷罗刹,带苏凝去的两个男人还把她关在一个花园的单元里,干什么都行,就是不可以打电话,不可以外出。
后来苏然被抓来了,昏迷着,醒来后想和苏凝一起逃出去,最终没有成功。
苏然告诉苏凝,他是怎么抓来的,其中就能解答他为什么杀冷罗刹。之前张易阳的猜测是对的,冷罗刹确实在演戏,之所以能控制苏然,是因为看守苏凝的人给苏然打电话,说苏凝在手里,威胁苏然去杀冷罗刹,否则就杀了苏凝。苏然能够从电话里听见苏凝的声音,所以没有选择,必须杀冷罗刹。
往下两天,苏凝都在家陪张易阳,除了到超市买食物,他们甚至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包括医院。张易阳知道,苏凝是想在去苏格兰之前尽可能花时间陪他。
张易阳懂苏凝的心意,然而,只猜对一半,另一半是在周六送苏凝到机场汇合苏妙忠、郭婷,以及昏迷中的苏然的时候,才知道的,苏凝并非一起走,而是迟个几天再走,苏凝要陪他回家,她知道了,是何巧儿告诉她的。
送完机返回途中,张易阳说:“苏凝,其实我自己可以回去。”
苏凝说:“你大伯要你务必带我一起回去,我已经答应巧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哥要把苏然带出国,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
“谢谢!”张易阳心里高兴,因为不用费煞苦心编大话骗父母。
“谢什么?谢我言而有信还是谢我陪你回去?”
“都谢。”
“走吧,快去汇合他们,否则要迟到。”
“要快,行,亲我一个,我大病初愈没力气踩油门,亲一个就有力气了!”
苏凝听话地在张易阳的右脸亲了一口,随后不由自主地说了一个属于冷罗刹的口头蝉:“踩油门,立即。”
立即、立即。
张易阳好怀念那段天天被冷罗刹骂的日子,那时候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冷罗刹则是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上司,他很怕冷罗刹。只是,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冷罗刹亦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恶毒女上司,他们都被生活改造得面目全非。
很快,张易阳和苏凝到了张存住的小区。
把车停好,上张存家,走了一半,张易阳突然想起又忘了买礼物,所以问苏凝:“你买了礼物没有?”
苏凝说:“我买了只金表。”
“金表?”张易阳瞪大眼睛,“这个……”
“怎么了?买错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给我家里人买东西要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不要用你的生活标准衡量,你看你朋友亲戚同学之类都非富即贵,我家里人是庄稼汉,送金表,你让我大伯戴只金表去种田?显然有问题,他不会戴,而后辈送的礼物又不可能拿去换钱,放家里还担心安全问题,你看你送这个就完全没有意义,反而弄得他们不得安宁。”
苏凝哦了声,瞥着嘴。
“不过你很有心,这次就算了,下次要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知道不知道?”
苏凝说:“是的,张总。”
“你用不着这样吧?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不是。”苏凝笑,“我们要不要去换份礼物?”
“估计要。”张易阳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先上去汇合他们,我自己出去买,你们出发了给我电话,过来接我。”
苏凝同意了,张易阳把她送进电梯,然后返回,其实他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礼物,不过知道小区大门右边直走一百米有一个大型的购物超市,或许能选购到适合的礼物吧!
张易阳刚出小区门口,就听见有人喊,是凌啸风,开着那天开到医院接他们那辆巨大商务车。
“干嘛去呢?”
张易阳说:“到前面的超市给我大伯买点礼物,你怎么在这里?”
“哦,买东西。”凌啸风回避了问题,继续道,“你大伯生日,你准备买什么礼物?”
“不知道,买些烟酒人参补品之类吧,可以吃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大伯生日?”
凌啸风还是回避了问题,他走下车,打开车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