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辆又一辆车抛在身后那种感觉特满足,然而令张易阳郁闷的是,锦尚名门很快就到了,他还没开过瘾,想继续飚两圈,严总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到了啊?往里面开,你转左,F栋A座二八号车位。”严总给张易阳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门卫会放行的,认得我的车。”
张易阳按照严总指的方向驾驶,很快找到F栋A座的二八号车位,停好车说:“严总,到了!”
严总睁开眼看了一眼外面,开车门想要走出去,刚踏出一步就摸着脑袋缩回来:“晕,先坐一下。”
“那……?”
“要不你先回去吧!”严总眯着醉眼道,“或者送我上去。”
送还是不送?张易阳很想先回去,随便去别人家不好,撞见人家老公怎么解释?他不想添麻烦,但严总指不定是他的财神爷,给他投资,给他舞台的人,不送……好像……
最后,张易阳选择了送,扶着严总下车,她非常晕,半靠在张易阳身上。
从停车场直接进电梯,按了十三层,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升,张易阳在想着计划,很期待下星期一严总给的答复,那将是命运的转折,人生的转折点。
十三层到了,严总从包里掏出电子门卡让张易阳开门。
严总家里非常豪华,比冷罗刹家要豪华许多,而且大许多,但她自己住,张易阳就发现一双拖鞋而已,刚刚还担心碰见她家里人,尤其她老公,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下免了!
把严总扶到那张很大很豪华看着很柔弱的布艺沙发里,张易阳想告辞,严总却让张易阳扶她回房间,给张易阳指了个方向,那个方向是走廊,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显得很幽暗。张易阳很犹豫,扶进房间,人家的房间能乱进吗:“这个……”
严总看了张易阳一眼,自己站起来,不过没站几秒钟又坐了回去,摸着脑袋。
张易阳并没有选择,只能扶。
严总的房间在最尽头,打开门,非常大,空间非常大,中间的吸顶灯非常大、衣柜非常大、床非常大、那个液晶电视机也非常大,什么都大,不但体积大,还大气。床是红色的,床单、被子都是红色,玫瑰红,被子上面印着一朵非常艳丽的红玫瑰。
张易阳扶着严总走向那张红色的床,把她放下去,严总说:“麻烦帮我拿个毛巾,再顺便倒杯冰水。”
张易阳出房间找浴室,在客厅左边一个房间找到,但里面没有毛巾,张易阳以为毛巾晾阳台去了,又到阳台找,仍然没有找到,阳台除了几件内衣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找不到,张易阳倒了水返回房间,竟然看见严总脱剩内衣,进去时她刚脱完钻进被子里,被子盖的不严密,张易阳看见了……胸很大,只是由于年龄关系,已经松弛,皮肤也松弛,她是花了很多钱做保养,但女人过了四十吃仙丹都没用,青春是留不住的。
张易阳硬着头皮把水递给她:“严总,你要的水。”
严总接过来就喝,喝完把被子放床头柜上面问张易阳:“毛巾呢?”
“没找到。”
严总给张易阳指了一个方向,房间的阳台,有个玻璃门,张易阳一直以为外面是阳台,其实是浴室、厕所。走进去,张易阳立刻眼傻,里面挂着两套非常性感的情趣内衣,洗手盘边上有好几个不同款式的男人的那个假的东西。而且,还有一盒未曾开封的,外国的,特别粗。
张易阳当然知道,严总……肯定经常……自……慰。
感觉有点恶心,张易阳立刻拿了毛巾走出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毛巾没湿水,又返回。
把湿毛巾递给严总时,张易阳说:“严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严总看着张易阳,没有取毛巾,忽然拉张易阳的手,把完全没防备的张易阳拉下床,然后飞快翻身坐在张易阳肚皮上面,接着脑袋一分分低下去准备吻,张易阳反应过来托住她的下巴。
不过,张易阳的反抗并不足以令她死心,她顽强地掰开张易阳的手想要进一步侵犯,张易阳扶住她的双臂用力一翻,把她翻到床的另一边,趁机以最快速度站起来,离开床很远很远。
“严总,你……?”张易阳不知道说什么好,太恶心了,“我先走了!”
说完,张易阳转身就走。
“计划不要了?你不是要投资吗?我可以投资!”
张易阳停住,好像不太能得罪她,但也不能出卖色相,哪怕要出卖色相,年轻点、漂亮点还可以考虑,那么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不恶心一辈子?而且,用这样的方式得来的合作,没开始已经是个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过来陪我一个晚上,我给你投资,明天就兑换,我说话算话。”
“对不起严总。”张易阳转过身,看见她坐在床上,身体前倾看着他,露出一条很白很深的沟,张易阳只能尽量不看不该看的地方,目不斜视道,“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不是成功,是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说完,张易阳再次转身就走。
“等等,你的计划我已经知道,我看过你的计划书,知道最精华的所在,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地理位置,但我相信要找并不会太困难,你就不怕我让人写个你这样的计划?你就不怕自己白费心机?”看张易阳不为所动,她换了种方式继续道,“这是你的心血吧?你想着一鸣惊人的作品,你就那么被人挪用了不心痛?”
“你爱剽窃尽管剽好了,我可以再做一个出来,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我需要的,再见,严总。”
离开了严总家,张易阳感觉受到了屈辱,想要发脾气,想要把计划书撕碎,但那是他的心血。事实上刚刚那会张易阳被吓着了,严总看过计划,知道精华所在,知道整个计划的操作流程,只是不知道具体地理位置。不过,如她所说,要找出来并不会太困难。
张易阳担心、他害怕,毕竟是他的心血,他的劳动果实,想着用计划腾起的,被剽窃当然会心痛,但心痛归心痛,不甘归不甘,并不代表要出卖色相,最主要是,张易阳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出卖色相的条件。
一层到了,张易阳走出去,夹着计划书点了根烟,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往大门口走,忽然一辆玛莎拉蒂从傍边停车场的出口冲出,张易阳躲不及,被车带倒,计划书散落一地,左手手掌很痛,脑袋晕晕的,爬起来对着那辆已经停了下来的破车大骂,直到那辆车的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很清纯,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只能看见半边脸,很熟识的脸,但张易阳一时间想不起她是谁。
“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手掌都擦损了,看。”
她跑回车里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张易阳:“这是我私人名片,今天的事情真对不起,不过我现在赶时间,你的文件我不能帮你捡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她指了指张易阳的手,“有没有事,你方便就去医院做个检查,费用我包,给我电话,再见!”
她上车走了……
张易阳捡起散落一地的计划书,抬头望了望花园的上空,为它悲哀,高尚住宅住着一个那么烂的老女人,还有那么一个开玛莎拉蒂的没礼貌的小女人。
站在马路边等出粗车,虽然不是很晚,但车辆不多,比较安静,张易阳还记得上一次在冷罗刹家被赶走,走了很久走到外面才拦到出租车,莫非这次也要走个半小时才拦到车?
抽着烟走着,忽然,张易阳看见一辆熟识的宝马从前面开来,冷罗刹的宝马,她也看见了他,停在他面前,很惊讶的表情:“张易阳你怎么在这里?”
“一言难尽。”
冷罗刹打开车门:“上车吧!”
张易阳扔掉烟头,上了车,立刻说:“刚刚从锦尚出来,太恶心了!”
“怎么回事?”冷罗刹皱眉,“有朋友住里面?男的女的?”
“女的,老女人,不是朋友,我等下告诉你吧,赶紧回你家,我得洗个澡。”张易阳把擦损的手掌放在冷罗刹眼皮底下,“顺便擦点药油,痛死我了!”
到了冷罗刹家,张易阳立刻去洗完澡,洗完了涂完药油,涂完会房间发现冷罗刹在看计划书,他说:“怎么样?还行吧?其实计划书呢,再苛刻的人看见都会觉得出色,你要求是很高,不过不算苛刻,所以应该也觉得出色。”
“是很出色。”冷罗刹合上计划书,“关键是,找投资难,你没关系。”
“废话。”张易阳抢回计划书,“容易就有问题了!”
“说刚才没说完的事。”
“好啊,你先去洗澡,洗完出来我给你说枕边话。”张易阳露出暧昧的笑容,类似的话在电话里已经和冷罗刹说过无数遍,缠绵的、温柔的、暧昧的。他们现在的关系没有恢复到过去的亲密程度,但按张易阳的理解,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把最后一步走完就大功告成。
“你睡沙发。”冷罗刹跑了,跑回房间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