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钱灵灵合作是真的,我们都知道背后一直有人搞鬼,但不知道是谁,查不到,没有充足的证据。”冷罗刹想了想,接着道,“保安部长或许是龙铭天的人,要弄清楚很简单,问钱灵灵,钱灵灵那里比较复杂,当初追杀你那些势力,到底是谁,钱灵灵也不清楚,钱风平清楚,但不告诉钱灵灵。皇冠,你别觉得皇冠很好,皇冠一点都不好,钱灵灵也非眼看的风光无限,她找我合作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看不见敌人,我们都看不见。”
“龙铭天?”
“有可能,不过无法查证,看来保安部长是个缺口,你找个机会告诉钱灵灵,现在我必须跟钱灵灵合作,否则我们都有被吃掉的可能,皇冠已经被吃到差不多,外围子公司没剩多少家。”
“不是吧?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被那个房地产连累的,计划搁浅了!”冷罗刹说,“这是一个局。”
“龙铭天会不会就是那个组织的老大?”张易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会不会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在暗中操作?”
“不知道,你之前给过我一个音频片段,那就是背后的幕后黑手,不过钱灵灵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冷罗刹皱了皱眉,“我比你先怀疑龙铭天,因为每一次麻烦都有问题,看似是钱灵灵的手法,仔细分析下来并不是,我们确实被误导了,钱灵灵也被误导了,甚至一直利用,本来可以查清楚,在法国我确实和龙铭天一起去英国,但不是你想那样,在英国有个我们的老师,心理学方面的教授,我之所以和龙铭天一起去就想暗中确定一下,我有办法。”
“国内呢?你家。”
“我回来找你,看来我还回错了……”
张易阳无语,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我跟钱灵灵有协议,除了失去皇冠,我还要离开,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你有机会自己问钱灵灵吧!还有照片,如果当时我不答应,你会马上没命,我没时间,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救自己。”冷罗刹叹了口气,“后来,是钱灵灵找我回来的,那时候高科还没发生那么大的事情。”
“怎么这么复杂?你当时不跟我说?你现在就能回来了?”
张易阳被震撼到了,居然是钱灵灵找冷罗刹回来的?钱灵灵那么骄傲一个人就算不够别人斗,最多输个精光,去求冷罗刹?除非不是求,而是合作,或许钱灵灵掌握了一些事情,她需要盟友,冷罗刹也需要盟友,只是比较变态,今天敌人,明天盟友。
“这些事并不确定,而且以你的性子,我说了以后你会怎么办?去找龙铭天?打他一顿?打什么?打草惊蛇?一定是他吗?就算是,他目的是什么我们知道吗?不知道,蛮干最后要自己买单的,所以我不告诉你。至于回来……别人已经得到需要的东西,我回来与不会与有何区别?一段时间而已。”
“照片呢?照片谁给你的?”
“没人给,我在家里的信箱找到,寄来的时间是我去法国后的第二天。”冷罗刹看着张易阳,“如果提早一天,估计我早就知道,为什么那么迟?这肯定不是钱灵灵所为,因为如果是钱灵灵,为什么分两次给我照片?为什么要用邮寄的方式?多麻烦,所以不是钱灵灵,是别人。”
“是谁?龙铭天?,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对,是背后的人。”冷罗刹笑了笑,笑容阴森冰冷,“坦白吧,你到底跟那个女人发生多少次关系?维持了多久?”
“一次。”
“一次?”冷罗刹阴森冰冷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转而是一股怒火,熊熊燃烧的怒火,“你确定是一次?”
“真的是一次,靠,你还不信我?”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冷罗刹一巴掌打了下去:“记住这个巴掌,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用的是刀。”
“我记住了,同时,我想说,如果你觉得不够爽,可以多打几巴掌,你今天不打以后恐怕再没机会了,因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遍。”
冷罗刹狠狠的掐张易阳:“干嘛?在卖乖呢?”
“我说真的。”张易阳忍着痛,让自己的表情始终如一的严肃。
“哦,说真的。”冷罗刹站起来,走到床头柜找了只玻璃烟灰缸走回来对张易阳说,“用巴掌打你我手会疼,你把你右手放桌子上让我砸一下,砸一下什么恩怨都一笔勾销。”
张易阳放了,轻轻的、慢慢的,后背在冒汗,额头也在冒汗,可话是他自己说的,冷罗刹并没有逼他,不可能才说完一分钟就食言吧?如此一来别说恩怨不能一笔勾销,估计要加剧,这不是张易阳想要的最终结果,他不能让那种结果发生,所以,必须放。而这一放,让张易阳明白了一个道理,信口开河千万别开那么大。
“冷桑榆,我现在还病着呢,能不能先欠着,等我好了再砸?”
“你行,放上去。”冷罗刹冷冷的说道,“立即。”
“我就说说的,不行就算了!”
“废话少说,放,立即。”
张易阳没选择了,闭上眼睛,把手掌放在桌子上面,他手抖的厉害,但确实放了……
冷罗刹忽然道:“双脚分开点。”
张易阳不明白为什么砸手指要分开双脚,但还是第一时间按照冷罗刹的吩咐做了,结果是手指没有被烟灰缸砸,重要部位却被踢了一脚,虽然踢的力道控制的非常轻,却非常痛苦,痛的他脸都白了……
“不准痛,要笑,保持你的笑容。”冷罗刹厉声道,“笑了我就原谅你。”
张易阳笑了,勉强挤出来的笑容。
十分钟后,张易阳熬过来了,没那么痛苦了,冷罗刹在给他弄饭,她哼着歌,心情不错。张易阳知道已经渡过了难关,冷罗刹已经原谅了他,是一脚泯恩仇?当然不是,是他们所经历的不平凡的事情,是那一场熊熊的大火。
张易阳把冷罗刹塞出去,让她呼吸外面的空气,同时顶住她不让她缩回来,直到得救中间那一段时间,冷罗刹想了许多事情,脑海里许多属于过去的幸福与伤痛的片段,与张易阳以为自己死前想的一样。冷罗刹也感悟到了,原来人之将死,什么都可以放开,什么都可以原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生命还存在。
那一刻,冷罗刹不停流泪,在悔恨,因为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慢慢死在身边而什么都不能做更痛苦,那是一种比自己死更痛苦的痛苦。就如一场电影“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里面的一句台词,雪千寻说的,她说:死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痛苦。那是一个很感人的画面。
张易阳在吃饭,榴莲饭,冷罗刹刚刚带回来的,只有一个,张易阳本来不吃榴莲的,但吃了一口发现味道还可以,然后就把它吃完了!
冷罗刹洗澡没出来,张易阳吃饭时她已经进去了,吃完饭她还没洗完,张易阳不免有意见了:“冷桑榆,你行了没有?刚刚凌啸风告诉我一点钟在酒店大堂集合。”
浴室里的冷罗刹喊:“帮我拿个皮筋,在背囊里。”
皮筋,张易阳翻了很久才翻到,还翻到火灾那天冷罗刹穿的白色裤子。
裤子放在一个包装袋子里面,没洗过,很脏,已经不是完全白色。在裤管位置,张易阳咬破手指写那几个字歪歪斜斜,“我”字分开两截,“爱”字倒比较正常,“你”则写了一边,缺少另一边的尔。
“翻个皮筋你要不要翻几分钟?”冷罗刹走出来,看见张易阳拿着裤子,她皱着眉头,“你怎么那么喜欢乱翻人东西?”冷罗刹不喜欢别人翻她东西,过去张易阳住她家,想翻她的东西,她会在抽屉里放一张纸,事先放,让他别翻,不是她猜到他要翻,而是不喜欢,做个预防。
“我,这个……?”张易阳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很想知道冷罗刹到底懂不懂他写什么?虽然保留了裤子,但可以因为很多原因,可以是死里逃生的证据,可以是她不明白写的是什么要留下来问,或者想留个纪念,“冷桑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要写什么?”
“不知道,你那么老套谁知道你要写什么。”
“那……要不我再给你写一遍,写个完整的。”说完,张易阳准备咬自己的手指。
冷罗刹没理张易阳,拿皮筋扎着头发又进了浴室。
“我写啦。”张易阳对着浴室喊,“真的写啦!”
“你要不怕痛你就写,不用请示我。”冷罗刹说,完了里面只剩下流水声音。
要不要写?
废话,当然要写。
虽然很痛,但做人不应该半途而废,做了就要做完整。
张易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字是无法改了,改了会变另一种味道,把你字写完,组成完整的“我爱你”然后把裤子塞回包装袋子里,拉上背囊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