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黄华山一脸冤枉,人家扣鼻子他都得挨骂。
“回去吧,该干嘛干嘛,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报告……还有,明天给我找个住处,要好点的,别像这个破地方一样,得靠近市区,安静,还得便宜,明白没有?”
“明白!”黄华山苦着脸返回办公室。
这个苏然,很有气势,只是,他那个住处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干嘛这表情?”
“我什么表情?”张易阳笑,“你行啊哥们,一登场就给手下人劈了一道闪电。”
苏然很认真:“必须的。”
“可是你那什么要求?靠近市区,安静,还得便宜,你住殡仪馆吧!”
“我就试试他的能力,看他是不是个死板的人,如果这个事情都烦他一天,那他也不是什么人才,我得要会应变那种,什么都自己干能把自己弄死,要会找帮手,说真的,这里真不行,做不起来这是原因之一,做大生意不能吝惜投入,不舍得投入就赚不到大钱,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行了,快到吃饭时间了,带上他们去吃一顿好的,就当你的上任餐了,你看啊,行刑之前一般管顿饱饭,我不管你饱……掐我干嘛,靠,想找死了你……”
就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坐在一起,谈些工作、谈些私人事情,那几个小姐都害怕苏然,张易阳很郁闷,那帮小姐就不怕他,来见他那天其中一个还敢搭肩膀。
吃完饭,除了黄华山之外的其它人全部回去上班。黄华山带着张易阳和苏然满城逛,根据苏然的要求把车开到一家又一家别的空调品牌代理店门外,苏然说这是踩点,看看别人怎么干,干的好不好。张易阳说看不出来,苏然说看店内的装修以及员工的表情就可以确定,装修不好不舍得花钱肯定是生意不怎么好,装修不好同时员工苦着脸生意更不好,只有那些装修好的员工眉开眼笑的生意才好。
逛了一个下午,苏然说逛够了,黄华山载他们回去办公室,张易阳一个人赶回高科。
回到高科,差不多都快下班了,何巧正在收拾,看见张易阳回来,告诉他本区地方政府举办一个企业联欢会,让他参加,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在附近的一家叫“悦皇”的酒店的九楼宴会厅。
晚上七点半,张易阳带着何巧出现在悦皇酒店一楼,何巧穿着一件黄色晚装,看上去楚楚动人,不过挽着张易阳一条臂膀的她却显得很不自然,其实张易阳也不自然,觉得别扭,他甚至想,早知道这样带何巧儿了,问题是何巧儿的脑袋,没理由戴个帽子吧?而且何巧儿不适应这种场合,张易阳自己都不太适应,但必须参加,得建立人际关系,现在不比在皇冠的庇护下了,以后发生什么问题都得靠自己解决。
“何巧,你给个笑容,别绷着个脸,我们去参加联欢会,不是追悼会。”电梯里,张易阳对何巧说,“来,赶紧笑一个看看合格不合格。”
何巧勉强笑了一下,比不笑更难看。
“笑自然点。”张易阳抽出自己的臂膀,“你看,我跟你保持距离你就笑的很自然。”
何巧很委屈的模样:“我不知道。”
“这样,你把我当成……冷总吧……”
“把你当冷总更笑不出来。”
“那,随便吧,把我当一女人。”
“我尽量试试。”何巧深呼吸一口气,再度挽起张易阳的臂膀,“走吧,女人。”
九楼宴会厅很大,有七八百平方,布置还算可以,人也挺多,成双成对的,穿的很正式,男的衣冠楚楚,女的性感撩人。企业联欢嘛,很多暴发户在其中,张易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不过他穿的很正式,不像有些走非主流路线的,穿的人模狗样,看着就倒胃。
在一个很大很厚很壮观的本子里签下企业的名,立刻有人带他们去一个桌子坐下,那个桌子人很多了,只剩下三个座位,张易阳和何巧坐下后就剩一个。张易阳傍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算英俊,他向张易阳点点头,微笑了一个。右边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他不是很礼貌,目光贼溜溜看何巧,那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看着就感觉不爽,所以张易阳瞪他,然而他还很嚣张,无视张易阳的目光……
“这位帅哥你看够没有?”张易阳挤出一脸笑容,用冷冷的声音道,“你女伴在你傍边呢,你看错方向了知道不?”
“我看什么方向与你有关?”
“没关,但是你看我的女人就和我有关。”张易阳瞪着他,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你很拽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
他哼了一声然后移开目光……
张易阳傍边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别管他,那人就那么讨厌。”
“你认为他?”
“认识,东城电子就他的。”
“哦,你呢?”
“我啊?我做塑料的。”他给张易阳掏出一张名片,“多多赐教。”
张易阳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黄辉,看完放进口袋,然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给他。
“张总。”黄辉点点头,“有听闻过,你很有魄力啊。”
“呵呵,不敢当。”
还想往下说,有人上台说话了,声音很大,中气十足,是某某管理部门的领导,张易阳没太注意听,但有仔细观察这个人,五十多岁,光头,一脸奸诈笑容,眼看就不像好人。
“那是……商办处的吴处长。”黄辉对张易阳说。
“哦,知道。”
黄辉给张易阳介绍了许多人,在上一个级别的桌子坐的那些人都介绍了个遍,都是本区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比较重要的,以后可能接触到的张易阳都一一记下,心里对黄辉很是感激,多出来交际认识朋友对做什么都有帮助,这总没有错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领导都做完一番讲话,以下是吃饭,菜式还不错,都是好兆头那种。可是吃着吃着何巧就不断往张易阳身边靠,后来张易阳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该死的做电子生意的家伙用脚撩何巧,如果在外面,张易阳肯定把那****的揍的满嘴巴吐血,可他不敢在这种场合里闹,只能和何巧对调了一下位置。问题是,那家伙太嚣张,居然跨过张易阳去撩何巧,张易阳忍无可忍悄悄拆了一根牙签假装往裤兜里摸东西,他一抬腿就扎了下去……
“啊……”那家伙大吼一声,搬着自己一条腿,脸上扭曲。
“怎么了?桌子下面有老鼠?”张易阳掀开布块往里面看了一眼,“没什么啊。”
那家伙不敢发作,因为许多人都看着,而且都鄙视他,所以都脸无表情,倒是某某领导走下来问怎么回事,黄辉认识的,帮张易阳解释了一下,那领导看了那****的一眼,走开了,应该也想到了什么。
吃完饭又听了一遍领导说废话,比如某某企业怎么样,为本区做了什么好事之类,什么募捐、赞助之类如何如何,都是些明着鼓励暗里哄人掏钱的话,然后自由活动时间。趁何巧上厕所,张易阳往阳台那边走,烟瘾犯了,抽口烟。
阳台很大,很长,零散有几个人在吸烟,张易阳也点了一根,吸起来。
九楼看下去这座城市的乌烟瘴气和丑陋一览无遗,到处是挤塞的交通,乱七八糟各有各颜色的灯光,在地面看觉得没什么,在高处看下去真的感觉特别恶心,或许视觉有问题吧,别人说由高往低下看下面的风光会很爽,张易阳没有那种感觉,反而很不爽,一点都不爽……
“帅哥,一个人?”一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二十七八岁,穿一身淡红正装,不太漂亮,但颇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张易阳的身边,很随意的笑了笑,扒着护拦看着张易阳。
“你算不算?”
“回答正确。”她笑,“大多人都会说:你看我身边还有别人吗?这类似的反问其实很笨,呵,可能她们觉得我的问题更笨吧,明知故问。”
“只有聪明人才会经常说自己笨。”张易阳把烟掐灭了,“你很聪明。”
“你呢?你觉得自己笨吗?”
“我从不评价自己。”
“呵呵,是,评价自己不中肯。”她对张易阳伸出手,“你好,我叫连若如。”
“你好,张易阳。”张易阳和连若如握手,简短的一秒,她的手不冷不热,很柔软。
“张总是名人啊!”连若如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张易阳,一眨不眨,好象把人看透,但那是一种尊重,只是那种目光往往给人一种压力,不像冷罗刹那中带霸气的压力,亦非钱灵灵那种绵里藏针的,而是有点勾魂慑魄,却似有却无的很复杂的感觉。
“此话怎讲?”
“曾经听闻过一下!”连若如没有往深说。
“那我真荣幸。”
“言重了!”连若如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继续道,“张总那里人?”
“这个重要吗?现在,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一份子,不是吗?”
“当然,半个多月前我对这座城市很陌生,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适应它,同时爱护它,因为我希望在它身上取得一些我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