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见阮尘西没在门口暴走,心里也放下心来,打算好好跟自己的弟弟聊聊最近的情况。
“阿山,自己一个人在家,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余山瞟了一眼没有动静地门外,想了一下,还是把她拉近了房间。
他问道:“昨天你没有跟我报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余晴一怔,弟弟之前要她每日给他发短信,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她平时照做了,每天都像写日记那样,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
而余山却一个字没有回,她以为自己的弟弟只是说着玩而已的。
现在他问起来,她心里还有些感动,原来弟弟都是看过了的,并不是没有不管她死活。
“是出了一点事。”余晴收敛着心神,将昨天发生的事,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
最后,余晴说道阮尘西拿着伪装成皮带扣的匕首,质问她时,余晴心有余悸道:“阮尘西是不是开始怀疑我了?那我的计划是不是又要延迟了?”
余山听完所有事后,思考了许久,才慢腾腾地问道:“我看未必,不能说是怀疑,但心里有疑虑肯定是有的,在他没有完全信任你的同时,我劝你还是继续潜伏着,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吗?
余晴咬咬嘴唇,如果真的要等待时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昨晚他们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了。
她真怕到了最后,自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得等多久?我现在这样也很焦虑,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我总感觉我和阮尘西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
余山听闻,身体微微一怔,他问道:“你说你感觉和阮尘西之前的关系不对?是哪方面的不对?”
余晴想了半天,也没有解释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心里的感情太复杂了,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导致她看不到心底最深的渴望。
“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很焦虑,我有时候还会因为这件事,失眠到深夜。”
余山看着不安地姐姐,叹了一口气,充满怜惜地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他温柔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毕竟姐姐你一直都很善良,现在下定决心要去杀人,多少都是有些焦躁的。”
余晴了然:“原来如此,我是因为自己 要杀人,才觉得心里不安的。”那可不行,杀掉阮尘西,是她为了让阮重海痛苦的棋子,是必须抹杀的存在!
余山对余晴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说到改变了他姐姐的心理的人,那个男人,他必须要亲手解决掉才行!
如果不是他突然发疯,余晴又怎么会坚定地要报仇,甚至不惜去背上血债。
他当初虽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可并没有打算告诉他的姐姐,可是没想到……
“不过,说真的,我跟阮尘西相处了这么久,还没有看懂他的为人,我都要对自己没信心了,说不定某一天,我反而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余晴知道了自己纠结心理的来由,便没有再多想,而是去思考另一个令她头疼的问题。
阮尘西对她的疑虑,不得不让她延迟计划,而之前几次的擦枪走火,也让她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忧愁。
要是她不小心说漏嘴,将自己来阮家的真实目的说了出去,那该怎么办啊?
“你在担心自己会失手?”余山安慰道:“你不要对自己有太大的压力,你要真的搞不定,就交给我来做,我能帮你解决这一切。”
余晴惊呼:“你能帮我?”
余山瞧见自己的姐姐,张大了嘴巴,满脸地不可思议,便心情很好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意味不明地道:“姐姐,你以为我这些年抱着电脑,都在干些什么?”
“在干什么?”
“现在太早了,等你有搞不定的事,我告诉你。”
余晴看着自己的弟弟,刚才的某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他露出了一股王者才拥有的自信,就跟门外地阮尘西一样。
这是一种对自身的实力,绝对的自信才有的。
眼前的余山,微微勾着嘴角,帅气地俊脸介于成熟和稚嫩之间,因为长期在家呆着,皮肤过于地白皙透亮,而且没有一丝地病态。
他的明亮有神,似乎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是小事。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从容的王者风范。
这……还是她的弟弟,余山吗?
怎么觉得他是,却又不是,这些年来,她真的了解过自己的弟弟吗?
“阿山啊?你是会永远陪着我的吧?”
余晴之前信誓旦旦,就算自己做了天理难容的事,她的弟弟余山是绝对不会弃她不顾的,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弟弟,有些陌生。
“嗯,只有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我是你永远的坚实后盾。”
余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也想问问余山最近的改变怎么这么大,可看到弟弟从来都没有改变的眼神,她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再乱想了。
有时候不知者很愚蠢,可也有时候,知者很痛苦。
她没有自信,自己能承担事实背后的痛苦,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而余山也似乎也放过了她,将她保护了起来。
余晴紧跟着又说了一些事,最后是要他好好照顾自己,这才舍不得地走出了房门。
出来后,就看到了阮尘西那黑得铁青的脸。
余晴心头一震,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立刻上前,狗腿地讨好道:“哈哈,主人真是好心,居然还在门口等我,真是荣幸之至,身为小保镖的我,还真感动。”
阮尘西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了,真是太丢人了,大白天就被人关在门外了,而且那个余山明显就是在躲避自己!
“知道自己是小保镖,你还敢对我无礼!把我关在门外就算了,还让在门口等这么久!”
阮尘西真的想掐死面前这个狗腿女人,以他所看,余山根本就不是自闭,而是被她宠得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余晴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主人别生气,气大伤身,先回去吧,哈哈……”
阮尘西说:“你那弟弟呢?”
“他?他在房间,唉,许久未见,我看他都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怎么说也是个病人,主人你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计较的吧?”
他继续冷笑:“我刚才在想,弟弟没礼貌,一定是当姐姐的不对了,我看我还是好好教训一下你比较好。”
余晴赶紧退后一步:“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背黑锅!”
要让阮尘西教训自己,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那你开门,我教训你弟弟去!”
“不行!”余晴连忙制止,她苦着一脸,磨蹭了很久,道:“还是我来背黑锅吧,你别吓着我弟弟。”
阮尘西挑眉,曾听杰西说过,余晴相当重视溺爱自己的弟弟余山,可今天他才知道,这女人完全就是溺爱了。
一向爱憎分明的人,什么罪都愿意抗,足以说明,余山在余晴心里的地位。
而且,他还发现,这地位似乎比他这个主人的位置,还要高上许多。
想到这里,他怎么就这么心里不爽呢?
阮尘西揪起余晴的衣领,冷哼道:“那你今天就别想好过了,弟弟没做好的事,你这个姐姐就来做!”
说着,就像拎小鸡一样,带走了嫌丢人,拼命挣扎地余晴。
余山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窗边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阳光,他的屋里阴沉沉地,只有一台老式电脑散发着光亮。
他低头往窗帘的间隙,幽幽地望着下面。
阮尘西和余晴一路打打闹闹,离开了这里。
他先是盯着自己的姐姐余晴,看了许久,又将视线转到阮尘西的身上。
“好久不见……不对,初次见面,但还不到真正的见面的时候,阮尘西,总有一天你会痛苦的,在真相面前。”
他的低声呢喃,让阮尘西有所察觉,骂了余晴一句猪头,就感觉到背后有股视线。
他转头回去查找,最后锁定在了背后那栋楼的三楼,可那里依旧被窗帘遮掩,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是余山的视线吗?
余晴的这个弟弟,还真是麻烦!
“喂!放开我,你这是在侵犯我的尊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敢动手就扣工资。”
余晴默默闭上了嘴,其实被人拉着衣领走路,也不是很丢人!
阮尘西收回视线,带走了认命地余晴。
回到车上,余晴问他:“你要给我的惩罚是什么?该不会是擦地板,修剪草坪吧?我跟你说,我身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保镖,是不会干粗活的!”
“职业素养?你还有这种东西?”
余晴怒了:“废话,我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如何保护你的安全!我就差带枪,带刀保护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是吗?”阮尘西不相信。
“对了,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匕首还我,那是我的护身符,没有它我就感觉我像是裸奔活在敌营里。”
阮尘西托着下巴,道:“你这个比喻还真是有趣。但我觉得,裸奔在敌营能让你有些自知之明,顺便还能学到几分女人味,是个不错的建议。”
余晴败下阵来,觉得拿回匕首的事,还是跟余山商量商量,于是她放弃了。
“主人,我们还是谈谈惩罚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