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尘西走进了病床,余晴感受到了一股好闻的问道,她闭上眼嗅了嗅,这是阳光的味道。
“不不,自从遇到了余晴,我打算弃恶从善了!”谢伯缩在来了一旁,可这嘴还是管不住。
“弃恶从善?你问过我了吗?”阮尘西想到这家伙对余晴有其他的心思,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这女人可是他的猎物,这花花公子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他选中的。
还特么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我弃恶从善管你什么事!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谢伯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跟阮尘西对嘴。
余晴善意地提醒道:“我签了卖身合同,你要带我走,可能真要要问他的意见。”
阮尘西补充道:“你也是我的人,从小到大,除了你找女人我没管过之外,你的人生处处都有我的痕迹。”
谢伯说:“这么说,我的青春全都是你?”
阮尘西冷笑,不客气地给了一脚:“谁是你的青春,谁让你来医院的,你的事都做完了吗?滚回去!”
“卧槽,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使唤我做事,还这么理直气壮,妞儿你胆子越来越大!”
谢伯见余晴捂着嘴,在床上偷笑,脸上有挂不住面子了,泡妞泡得好好的,结果这家伙几句话,就把他贬到了地上!
他以后在余晴面前岂不是很没面子!
今天遇到这事,是他自己没算好时间,谢伯拍拍屁股,下次小爷专挑,你阮尘西不在时候挖墙脚,看谁抱得美人归。
谢伯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晴看谢伯真的离开了,将视线停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她问道:“救了我的人,是你吗?”
阮尘西坐下后,挑眉道:“不信救你的是谢伯?”
“刚醒的时候,觉得是他,后来一想,觉得又不是。”
“那你觉得是谁救了你?”
余晴深深地看着他,谢伯问她,心里觉得救了自己的人是谁?
她平静道:“是你。”
“确定?”
“嗯,确定。”余晴见他不说话,又急忙问道:“救了我的人,真的是你吗?”
阮尘西伸手就是一个钢镚儿,然后毫不客气地骂道:“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能派一百人去山里找你!你没事的时候,就不能乖乖呆在房间吗?去哪不好,非要去山里,还被人陷害,差点死于蛇口!”
余晴捂着自己的脑门,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这男人有病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要不是看在你是她主人的份上,她早就把你给抹杀了!
“你居然说我不对!是你把我丢在家里的,我只是顺便逛逛,哪里知道会出这种事,你还骂我!我可是差点就被毒蛇咬了,有没有同情心啊!”
阮尘西冷哼:“但你还不是没有被毒蛇咬吗!”
“那不是多亏我厉害,一抓一个准,专打它七寸,再厉害的蛇,都能被我制伏!”
阮尘西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余晴眉飞色舞的神情,一下子凝固在脸上,渐渐地失去了血色。
她藏起来的匕首!
这把匕首原本是她打算,等时机成熟,趁阮尘西对她有所松懈,做成皮带扣那样的匕首,藏在身上的。一般情况下,她都是藏在身上,没有打算随便暴露的。
可昨天不一样,两条毒蛇的出现,让她乱了分寸,被群蛇围攻,早就让她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
在晕倒的前一刻,她是下意识将匕首丢出去了。
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阮尘西察觉,找到了!
“这是你的匕首。”阮尘西语气波澜不惊,其中带着一丝肯定。
余晴眼神有些躲闪,这巴掌大的小刀,的确是她的匕首。
既然阮尘西确认了,一定做了充足的调查,而且,她的皮带上也少了一部分,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这匕首跟皮带是一套的!
“这是我的匕首……你替我找到了吗?”
余晴想要伸手去拿,却被阮尘西一把抓住了,这人变脸变得快,这点她是充分感受过的。
之前还敲着脑门,跟她开玩笑,现在却浑身散发着冷气,一脸地冷酷,那双如猎鹰一般锋利的双瞳,倒映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拿回去之前,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余晴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她的侧颜,让阮尘西无法看清她的神情。
她认为这件事,阮尘西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事实上,正是如此,不然他也不会拿着匕首来见她!
此情此景,余晴不得不承认她跟阮尘西之间的差距,那久经商场的气势,和家底丰实的自信,跟她这样只有拳脚功夫的人来说,完全没有赢的余地。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怕一对视,自己的心就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了!
“我……要跟你解释什么?说我是怎么从蛇口中逃生的?”
阮尘西眉头微微一皱,紧握她手腕的力气,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他一字一句愤恨道:“我让你解释,你为什么要把匕首藏在身上!”
余晴忍着骨头快要被捏碎的痛楚,呢喃道:“你要我说实话吗?”
“匕首贴身藏匿,连我都不告诉,你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啊!”余晴现在的情绪也爆发了。
她愤怒地看着阮尘西,他之前的质问和语气,勾起了她心里种种不满。
想到了昨天自己为了能见到她,硬是紧握匕首,从毒牙中逃脱,滚下山崖后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想要见他。
父母的被害,跟他的父母脱不了关系。
痛恨自己的软弱,到现在面对仇人的儿子,到现在也不敢出手,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以及,自己开始安逸于现状,她觉得自己十分地无能!
巨大的悲哀,让她承受不了,阮尘西的猜疑,眼泪就这样开了闸,闭不上了。
“你知道我什么!这把匕首我藏在身上好多年了!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要不是有这把匕首的存在,我昨天早就被毒蛇咬死了!你究竟在怀疑我什么!”
余晴顿了顿,又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辛苦!可自从那件事过后,我就再也无法冷静对待这个世界了,为了活下去,我藏一把刀又怎么了!”
这把匕首,是那件事过后,她弟弟余山送给她的。
从此之后,就成为了她的护身符,只要有它的存在,自己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十分地安心。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让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她从此再也无法用平和地眼光,去看这个世界了!
阮尘西的态度,让余晴地歇斯底里,看着泪流不止,痛苦不堪的她,他的心里只觉得一阵疼痛。
他用力地拉过余晴,将她困在怀里。
余晴接触那那份炙热的温度时,只觉得心里不安,她某种意义上,是有些不敢接近阮尘西的,她害怕自己对他的感情会失控。
就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可那海边一夜过后,她觉得自己给自己的设定,开始模糊起来,就算是让自己变成假仁假义地潜伏者,好像也当不了。
所以,她不想迷失自己,不想被阮尘西拥抱。
可阮尘西太霸道了!
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本想挣扎出他的臂膀,没想到到最后,被他按着脑袋,来了一个近乎忘情的深吻。
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弱小了。
久久之后,阮尘西这才舔舔嘴唇,放过了她。
而余晴也瘫软在他的怀抱中,喘着粗气,她手攀着他的肩膀,脸上还偶尔有一两滴泪,顺着脸庞划下。
阮尘西低头,没有言语地帮她擦拭掉了。
“你在怀疑我,对吗?”
余晴恢复力气后,微微拉开了些他的身体,带着哭腔问道。
“之前是有点,可现在,我相信你。”
余晴听着他的回答,嘲讽地笑了笑,问道:“那我要是说,我就是藏在身上,当玩具的,你信吗?”
据她之前的调查,阮尘西这个人生性多疑,只要被他看出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都不会给人机会反驳的机会。
但这次,阮尘西会拿着东西,来到她的面前质问她,问她真相,确实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阮尘西最近有些反常啊!
“信。”
“你……”
你怎么会信呢?这就是在一个敷衍你的答案,你信个鬼啊!
“就算你刚才没有哭,没有歇斯底里,你说什么理由我都信。”
余晴望着神情冷漠地阮尘西,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完全信任她了吗?
不对,要真的完全信任了,就不会来问她匕首的事了!
阮尘西抬手,抚上了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目光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对她说:“你明天才能出院,好好休息。”便起身,打算离开。
余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你等一下!”
阮尘西停下,转身。
“你、那个、你不是说要今天早上回来吗?”
“我要是不早点回来,你早就冷死在山里了。”
“那个……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余晴憋红着脸,才将这句谢谢说出了口。
阮尘西身体一怔,往回走去,然后俯下身子。
余晴大惊,赶紧遮住自己的嘴巴:“你想干什么!”
阮尘西冷笑一声,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匕首,道:“这东西,我先替你保管了。”
余晴看着头也不回地男人,是敢气不敢怒,混蛋!这可是她的护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