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惊讶地看着蒋暮云,等等,这人是在帮谢伯说话吗?
看来这女人,是真的对谢伯有意思啊,之前话说得这么含蓄,可事情坐起来,却这么简单粗暴。
顿时,她觉得谢伯捡了一个宝了。
后来,她从蒋暮云口中得知,她是蒋家的二女,她十五岁时,两边的父亲觉得应该亲上加亲,便让她跟谢家最没什么用的三子联姻了。
其实,明白人都知道,她在这场婚姻上是吃亏了,毕竟比起被人看好的老大,和老二都好,就连他父亲也觉得自己亏了。
但其实,在那场订婚宴上,她望着那吊儿郎当,甚至打着哈气的少年,他压根就没重视过这场订婚,但自己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看,觉得其实跟他结婚,或许不错。
历历在目的少年,渐渐地跟眼前的这个穿着西装,一脸不爽的男人的脸重合了。
说真的,她是真的有直女癌的,因为她真的不喜欢那些在外面乱搞的男人,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太恶心了!
但是,偏偏这个男人,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好男人不要,非要一个烂人。
追根溯源起来,这要怪就要怪,在那场订婚宴上,她跟比自己大几岁的谢伯并肩站起来,在宣布他们订婚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要去看这个男人的表情。
就像说好一样,谢伯也在这个时候偏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蒋暮云是仓促的,在回过头的时候,在那瞬间,她看见了他小痞子似的笑容,以及他眼中心虚的自己。
她能感觉出来,身边的男人是将这订婚当做了儿戏,根本就每当这回事,可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在他面前,一向冷静的自己,突然变得心虚慌张起来。
会有这样改变的她,觉得很新奇,然后产生了一个念头,或许跟他在一起也不错。
一个执念,让她这数年来,从未正眼看过一个男人,就算看,也是在看一个像他的男人。
后来回国后,自己以青年歌手的身份登上舞台,谢伯的音乐厅,自己也挤破脑袋,想要进去。
然后,如她所愿,自己回国后,终于见到了他。
他已经跟年少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很多地地方都变了,可唯一没变的是他贱贱的笑容。
但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人在瞧见自己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惊艳,然后走向了自己……问自己的文字。
蒋暮云当时真的很生气,你居然连你未婚妻的名字都记不住!
这点认知让她很难过,也很气恼,这么多年了,他真的拿那场婚姻当做儿戏,不把自己的当回事!
鬼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日了狗了!
他们在聊起当年的订婚宴时,蒋暮云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看谢伯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这让谢伯很是不理解。
谢伯是个会给自己找时间偷懒的人,今天有客人来,这个理由回绝了几个找他有事的人,除了必须要他亲自解决的事外,他都待在办公室里跟俩女生聊天。
蒋暮云最后也知道了,余晴是谢伯哥们的女朋友,感情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她会抢走自己的未婚夫。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商量着可以去吃午饭了,恰好阮尘西给余晴打了电话,说是会带阮尘雪跟他们吃饭。
余晴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而谢伯显得很是兴奋,因为阮家俩兄妹他都好久没有见面了,怪想念的!
“等一下,我也想去。”
蒋暮云这话是对余晴说的,不是对谢伯说的。
但谢伯的反应最大,他不满道:“你不是最近减肥,不吃午饭吗?”
余晴奇怪地看向了蒋暮云。
蒋暮云说:“我想去看看余晴的男朋友。”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她知道阮尘西是谢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自己从来没去他们跟前拜访过,现在她想要跟谢伯在一起,在他朋友面前秀一圈眼熟,很重要。
余晴完全没有意见,她道:“好啊,正好我带你去见见阮尘雪,她挺闹腾的,带你去见见她,转移一下对我的注意力。”
谢伯见她都说没问题了,便很是不情愿地起身,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问了地址后,带着她们去见阮尘西了。
饭店是阮尘西订的,他考虑到自己的妹妹的问题,不能吃没有营养的东西,便带着她们去有名的中式餐厅吃饭去了。
余晴见到阮尘西,很是高兴,直直地走过去,两人拥抱了在一起,身边的阮尘雪不甘示弱,坚决地要分开他们俩,不想自己当电灯泡。
蒋暮云在这时,一直默默地看着谢伯,他倒是跟一个没事人一样,贱笑着。
等他们俩人分开了,自己这才冲上去,给自己的兄弟一个熊抱。
阮尘雪看到谢伯很兴奋,抱住了他的手臂,就不放了,她笑道:“不好意思了,谢哥,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能不能别在意了,我下次的手术,你还来手术室门口等我呗。”
谢伯无可奈何地看着阮尘雪,眼中充满了宠溺,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死丫头,我因为你,都差点抑郁了,结果你倒好,让我不要在意,你之前的忧郁都是装出来的!”
“哎呀,我们都什么关系,你是我二哥,我是小妹,你自然是要宠着我的,对吧,谢哥!我说得对不对!”
谢伯看向阮尘西,“你妹妹最近学会攀关系?”
“嗯,她现在已经不在我们阮家的户口了,她说要多找几个有钱的男人当哥哥,好让你们养她!”
谢伯抽抽嘴角,看向了笑得无害地阮尘雪,说道:“你咋变成了这样的阮尘雪,说好当初的天真无邪呢?”
“你喜欢天真无邪的,就去喜欢婴儿吧!”
阮尘雪龇牙笑道:“谢哥,你当不当我二哥!我告诉你,你不当我二哥,我就让你下半辈子,没有桃花运,你以后就孤独终老吧!”
谢伯再次无语,这死丫头有点精神了,就变得邪恶起来了!
话音一落,蒋暮云突然走了过来,冲阮尘西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阮尘雪,说道:“你叫我大姐,我就养你一辈子。”
全部人都静默了。
阮尘西看着蒋暮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一脸呆滞的谢伯,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晃眼的时候,瞄到了余晴在冲他眨眼睛,问他是不是有戏,他笑而不语,吊足了她的胃口。
阮尘雪傻傻地,半天才回过神,她问道:“额……这位姐姐,你是……谁?”
突然出来一个女人,要她叫姐姐,还能养她一辈子,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身边,她会以为有坏人在!
“我是谢伯的未婚妻,你好,妹妹,请多多指教。”
“喂!你一个人在自顾自地说什么呢,什么就是你的未婚夫了,你要不要脸!”
蒋暮云看了他一眼,说道:“订婚宴上的订婚戒指,我还留着呢,是帝爵的粉转,心形。”
谢伯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阮尘雪一把拉住了。
“你……想说什么?”他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谢伯哥……原来你还有一个未婚妻,你这个人太不仗义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阮尘雪狠狠地揍了他一下,然后扑向了蒋暮云,“你厉害了,谢伯这样的烂人,你都敢要,你是英雄啊!我还当心他会独孤终老呢!没想到这会儿就有一个未婚妻出来了,这真是太刺激了!”
谢伯无语地看着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的阮尘雪,他无奈地看向了阮尘西,哪想他也跟着回了一句,说道:“恭喜你兄弟,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会不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是啊!会睡不着,会痛苦的失眠睡不着!
余晴这时候,也伸手拍拍了他的肩膀,很是理解地说道:“别担心,谢伯兄弟,你在我们的心里,永远都是最有魅力的,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你是一个人终老了,至少你还有未婚妻。”
谢伯耸耸肩,将余晴的手抖了下去。
他道:“你们都想多了,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这是我们俩兄弟好久不见的见面,你们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吗!”
阮尘西补刀说:“觉得气氛僵硬的人,只有你而已,我们都觉得很自在。”
余晴说:“行了,别气了,就老老实实地认清现实吧,你的浪荡生活,确实该结束了,赶快丢掉你烂人的名号,然后重新做人。”
被两个说教的谢伯,终于忍受不住,掉头就往中式餐厅走,他觉得这些人都疯了,或者说不爱他了!
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要让他放弃自由,整天跟一个女人面对面过生活!这是牢笼,不是自由!
阮尘西和余晴相视而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落在后面的蒋暮云看着谢伯的背影,觉得有些失落,他还是不怎么承认他们的婚约啊。
“你别担心,烂人总有一天会变好的,我也认识一个烂人,他比谢伯还恶劣呢,但是最后,他还是想清楚了。”
蒋幕云说:“我只是怕我没有你这么幸运,毕竟不是所有的烂人,都能在那人离开之前,想清楚回头的。”
她害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