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尘雪出了白安贤的办公室后,下了电梯走到大堂,看到了准备上去的渝少右。
她兴奋地走到她的身边,说:“少右姐姐,你还不快点夸我!我帮你解决了那个小女明星,我看她以后是再也不会缠着你了,我帮你报仇了,你感觉怎样?”
渝少右看着挽着自己的手臂,在邀功的她,只觉得既无奈又好笑。
这家伙把人脑袋砸了一个窟窿,还敢在自己的面前邀功,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做,真是疯狂啊?
“你啊?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危害吗?”
阮尘雪笑着说:“她要是敢说我的坏话,我就把她的不雅照发出去!看谁比谁厉害!”
渝少右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是真是聪明,是个一点也不吃亏。
“算了,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你,但你得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拿东西砸人了,你要是惹到不该惹的人,那该怎么办?”
阮尘雪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知道了,跟余晴姐还有我哥 说的,还一模一样,明明一个整人比一个厉害,凭什么只管我啊!”
她哥的手段,别以外她不知道,他有个私人地下室,里面就是专门用来管教不听话的人,她只是一直没找到地方罢了,凭什么他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来说教自己?
还有余晴姐,她的那身功夫,只要不在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她就是无敌的,她一腿下去,就能把一个人给送往医院。
她顶多让人做个缝合手术,这两人高级的揍人者,为什么只管她一个人!
渝少右又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个小祖宗,是连那两个人都管不了的了,这以后就没人能管得了!
“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回去吗?我开车送你?”
她们两人往公司外走去,说到回去,渝少右拉着她,准备往自己的车走去。
阮尘雪一看,立即拉住了她,说:“不用了,少右姐姐,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回医院还是回家?要不要我联系你哥,让他派人接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再说,我哥他今天也很累,不要麻烦他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说完,阮尘雪掉头就跑,很快就走到了马路边,等路过的出租车开过。
“真是,坐我的车不行吗?”渝少右觉得奇怪,但看着她等车的方向,突然想起来去医院要去马路对面坐也好,是不是直接等司机掉头呢?
她绝对小女孩一个人在晚上在外面,不怎么安全,就想上去提醒几句。
还有几步就走进的时候,阮尘雪就拦到了出租车,也不知道她跟司机说了什么,那司机好像有些不愿意载她,打算直接离开,但被她拉住了。
她听到了几句多加点钱,那司机才愿意让她上车。
她见状,立刻拦住了他们,她望着坐在车里,脸上有些不安的阮尘雪,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啊。”
“回家才几步路,你加钱这位司机才愿意载你?”渝少右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觉得有问题。
阮尘雪看情况不对,立即转头去看那位司机,冲他眨眨眼,说:“大叔,你没有要价钱的意思吧?”
司机看了一眼这小姑娘,又看了一眼渝少右,说:“是没有加钱,老价格上路。”
渝少右一听,奇怪了,她明明听到了阮尘雪说要加钱的?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听出了幻觉?
“少右姐姐,你回去吧,白安贤那混蛋还在办公室里,说不定他现在郁闷得紧,需要你的安慰呢?”阮尘雪朝她坏坏地笑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渝少右叹息一声,“小东西,每个正经,你回家记得注意安全啊!”她将她平时用来跟踪目标人物的信号源,贴在了这两车上。
阮尘雪点点头,挥挥手,说:“再见了,少右姐姐,你要加油把白安贤收入囊中,让他不要出来祸害良家妇女了!”
渝少右无奈地笑笑,这个人还真的没有喜欢上白安贤,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安贤吃瘪。
她也冲她笑了笑,然后挥手说再见。
阮尘雪收回自己的脑袋,系好安全带后,安静地坐着,看着窗外,脸上的忧郁跟之前在渝少右面前时的撒娇,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像是改变了般。
开车的司机见状,提醒一句,“小姑娘,这个时候去海边,4百块可是硬价,我是不会按照正常的价位收钱的。”
“放心吧,大叔,四百块就四百块,我绝不对砍价的。”
阮尘雪现心说在早上的时候,拿白安贤的现金,出去白天的打车钱,车费400块,她还有一些剩余。
心说,要是司机大叔人好,她就把自己身上的钱,都拿给司机大叔,现在C市 去海边,还是在秋天,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走出一顿路,在等红路灯的时候,司机大叔多半是闲得慌,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现在这个天,去海边干什么?”
阮尘雪笑着说:“我回家啊。”
“你家在海边?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不像是海边的渔民,而且这些年来,大多都是 海边的渔场了,捕鱼为生的渔民,已经很少了吧?”
“哈哈,就算是没有捕鱼了,海边还有我的小房子啊!”
司机恍然大悟,说得也是,有些渔民的小房子,确实还在,他曾经去海边的时候,见过一次,但那木头房子,基本上都不能住人了吧?
C市在自己的身后,越来越远,荣华富贵,金碧辉煌,在越跑越远的车上,她的前方没有经金灿灿的人生,只有一片安静,寂寥,黑黢黢的漫漫长夜。
离开C市,走在了郊区,走上了高速路,司机开得不是很快,可能是因为晚上开车不安全,还是他可能有预感到什么,故意开得很慢,想要给她点时间,慢慢思考。
可是,她已经不用思考了,她的人生,从有自己的意识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思考了。
现在她的身体非常清楚,即使今天下午她问她哥,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
阮尘西说很不错,好好休养,就能安排手术,然后痊愈了。
看着他的笑容,她也看得到,他眼中的隐忍和寂寞,她知道她哥是在骗她,她的身体她最清楚。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做手术,可一次次都被医院拒收了,一次次地错过最佳的手术时间,她知道背后阻挠的人是谁,是她的父母。
所以,她几年前就已经看透了人生,早就觉得没意思了,要不是突然感觉到自己可能不行了,她应该不会回国的。
就这样,一个人在新西兰的山脚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也是不错的。
可当自己真的快不行的时候,她还是想要回国,看一看,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爱自己的。
但幸好,她哥是真的爱她的,她还认识了余晴姐,她知道了更多人生可以走的路。
阮尘雪望着已经早已不见C市踪影,只有安静的长夜,她笑道:“大叔,原来C市的郊区,也是这么的安静,在城市待久了,都忘记了它原本的模样。”
司机看了她一眼,道:“是啊,我想起了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也是奋不顾身地想要去海边,那天一直在海边,从夜晚坐在了早晨,望着太阳从海边升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治愈了,即使那天我喂饱了不少蚊子,但那也叫普度众生了。”
阮尘雪被司机大叔的耿直,给笑到了。
“我还是秋天去的,喂不到蚊子,更不能普度众生。”
“但这个季节,也是很冷的,嗖嗖的冷风,能让人冷到怀疑人生。”
阮尘雪秀了一下,自己穿着黑色皮夹克的手臂,指了指道:“我不怕冷的!你看我肌肉!”
司机说:“我开车,不东张西望。”
她尴尬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这司机大叔,真是的,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几秒后,她突然收到了一封短信,是渝少右她发过来的。
她不知道,渝少右在出租车的外面,安装了信号源,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行动轨道,被渝少右看在了眼里。
渝少右望着GPS上,缓慢移动的小红点,那方向不是回医院的,更不会回阮家别墅的,而是通向了海边。
她发了短信,问道:“你到家了吗?”
阮尘雪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说:“我已经到了,谢谢少右姐姐的关心?有没有把白安贤给推倒?我在精神上是支持你们的!”
渝少右笑出了声,都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她该说真不愧是阮尘西的妹妹的吗?
她对阮尘雪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她对她的事,每一件都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阮尘雪是害他们家破人亡,罪魁祸首的女儿,但她却并不家里喜欢,自身还拥有心脏病,她能看得出来,阮尘雪是不喜欢自己的父母的,可以说还是相当怨恨。
可现在,她又是白安贤喜欢的人,即使她不喜欢,另一个则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秋念音说过,这种时候,就是要斩草除根,先将能牵动白安贤心的阮尘雪除掉,那他就再也不会对她有心思了,将还未发芽的爱,扼杀的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