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一日,云舒忙到深夜,将家里的铺子和庄子都赶紧去处理处理。蓉儿是家生子,她说要留下来云舒并没有诧异,前一世她也是和自己同甘共苦,落难的时候还帮了自己。倒是芊柯,前世的时候芊柯没有和云舒二人分到一个宅院,也不太明白她做了什么。
可是她昨日流着泪说要留下的情形还是特别让云舒感动,芊柯早早地起来,伺候着云舒穿衣,让人心里妥帖无比。
现在看起来,云舒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两个丫鬟在,普通的丫鬟能遣散的都走了,剩下她们三人倒也是享受最后的时刻。
今个是最后一天,院子外面的盯梢越来越多。几人被困在院子里,没有多说话,云舒早上咪了两个时辰就赶紧的起来。
想着母亲现在怀胎七个月,身子虽是稳妥些,但是身边的人少了,照顾总是不妥贴,就想着吃了早膳就去母亲旁伺候着。
事不遂人愿,剩下的仆人没几个,早膳也只剩下孤家寡人的几个老婆子和帮厨。
剩着就做着些绿豆粥配了早就腌好的几味咸菜,拌着半碟子芝麻油黄瓜段,佐了一份拿蒜瓣儿炒的一碟子青菜。
加着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葱花卷,倒是有一番清淡之味。
赶紧劝了两个做饭的老婆子,让二人不要惊慌,索性也是最后一日的餐点,不论是什么都且是好的。
待吃过早膳,云舒马不停蹄的去了母亲院子,院子里只剩两个丫鬟伺候些,倒是父亲在旁边还看护着一些。
进了院子,见着母亲正挽着父亲的臂膀要去院中的花圃走去,云舒赶紧朝着父亲母亲行礼,
“父亲,母亲。”
杨氏看着自己女儿眼底的乌青,便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又没有睡好觉想着家里的事,不由得心疼道:“舒儿,你可莫再管那劳什子铺子的事了,索性今日就要完了。不如好好休息着啊。本来是母亲要做的事,硬生生连累了你。”
“母亲,莫言如此说,家务本就是我要学的,您身子这样,却是不经折腾的,索性家里也无甚事了。”
“唉,舒儿。”
几人正要坐下怎么着闲聊一会子,却见了一个厨房的婆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身上一大把的血迹。
“老爷,夫人,阿!小姐,大事不好了!”
“云舒见着这人一脸焦急,还有血迹,赶紧问到:“怎么了?出什么事先和我道来。”
“西边院子的刘厨娘...她难产大出血,眼看就要不行了,这可怎么办!”
云舒扭头赶紧让芊柯去自己院子拿银针,让蓉儿马不停蹄的去找齐老。
暂且安抚下母亲,让父亲在此陪着,自己去西院等着。
赶紧着到了西院,就看着这情形就有点不对劲,门口一众婆子去换水和叫唤着,小小的屋子里产妇下身流了一地的血。
云舒刚走到面前想要把脉,却见着那刘厨娘身子一软,整个人没了声息。
云舒手刚刚摆到她手腕上,低声叹了一口气。
等了一小会子,云舒把院子的仆人都赶了出去,却见了院子进了齐老。
她扬起手,看到自己一手的鲜血。
齐老没有多话,只说了一句:“将你母亲带来,仆人已死,带出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