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临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城门前有护城河围绕,是边关的要隘,在明皇贵妃通藩卖国之时,隶属齐国,后唐耀国得了齐国的军事布防图,伺机攻占。
而秦玉轩便是那个时候来了嘉临关的,镇守了约摸三四个月的光景,后听人汇报,一是中了埋伏被俘虏,二是掉下了悬崖,生死未卜。
谢云舒当是希望秦玉轩没有出了差池,然而便寻了一月的光景,依旧杳无音讯。
这一日,谢云舒来到秦玉轩昔日住的军营,心里异常的激动,这里有她熟悉的味道。
谢云舒婆娑着面前的屏风,一茱荷花遍布屏风,上写着“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句子。
谢云舒呢喃着,这是秦玉轩最喜欢的诗句,昔日里没少在自己耳边絮叨。
“相公,你在哪里啊?你知道不知道,云舒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谢云舒望着质朴无华的营帐,横杆上,还挂着秦玉轩平素最喜穿的那件青衫。
他们成亲已有约摸三年的光景,在过去的时光里,谢云舒也只是为了家族的名誉而活,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却已然良人不再。
“相公,我们的宝宝,已经六个月了,你要当爹爹了,不忍跟你说了,怕你分了心,如今反而希望你知道,也好记挂着我们娘俩,不会这般的狠心。”
谢云舒黯然的望着熟悉的东西,桌上的笔墨纸砚,都似了解谢云舒的温情,在微风的吹拂下肆意的摇摆着,清脆的竹筒,发出空空的响声。
“相公,奶奶和灵蓉姐姐很好,只是记挂你,希望你能够平安归来。”
“相公,你在哪里?若是便寻无果,云舒愿与君同眠,生则同穴,死则同坟。”谢云舒喃喃自语着。
从她离开京城的瞬间,她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一生她与秦玉轩若是不能白头,也要与秦玉轩长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然无法叙衷肠,也愿同穴鬓厮磨。
“小姐,这里风大,怎么不关了窗子。”
蓉儿端了些糕点,给谢云舒打打牙祭。
“不碍事,也不知相公如何了?”
时间拖得越久,秦玉轩就越是危险,谢云舒的心也就越是忐忑不安。
“小姐,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倒是小姐,要再是这般折磨,怕是人消瘦不说,对小少爷也是不好的。”
从谢云舒知道秦玉轩的事,便鲜少吃了东西,加上连日奔波劳碌,身子也是清瘦不少。
“蓉儿,你让我怎么吃的下,相公杳无音讯,日子久了,万一……”
“呸呸呸,乌鸦嘴……”蓉儿慌忙谢云舒说道,“少爷答应过小姐,定是会回来的。”
蓉儿轻声说道。以往,在秦府大宅,无论她们发生什么事,秦玉轩总是会很快的到她们身边,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谢云舒沉默了,仰望着营帐外,连绵迭起的山峦,氤氲的晨雾里,秦玉轩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诉说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