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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巫师

“几个小流氓你都解决不了,还敢开酒馆,乘早关了,跑路吧。”拜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夏布利的内心,他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骂道:“拜伦,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小屁孩!”

由于系统还没有彻底转化拜伦的东方面孔,所以看起来异常年轻。

他刚到维克镇的时候,夏布利当然不会给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孩好脸色,孜孜不倦的教育他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冒险者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随着拜伦活跃于镇子周围,并广受好评之后。

他勉强接受了拜伦这个没有正式传承的野法师。不过仍然称呼他为小屁孩,或者该下地狱的小屁孩。

“要我教训他们吗,不过这次该你付钱了。”拜伦从柜台上跳下来,那上面坑坑洼洼的坐着太不舒服。

“不用了。”夏布利脸色一滞,摇了摇头:“没必要再去招惹他们。对了,你的工资……”

他往柜台跑了两步,突然想起,那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先等着,我去楼上给你拿钱。”

“等一下,夏布利,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拜伦也不强求,教训那些流氓也许会适得其反。

“什么正事?”

“我想知道这几天镇子里的情况。”拜伦虽然一直待在镇上,但毕竟不是本地居民,消息并不灵通。

“你是说?”

“就是你这几天听到和看到的所有事情。”拜伦一脸认真的说道,然而下一刻夏布利就把他的严肃击溃了。

“哦,这事啊,你得加钱。”

拜伦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开个玩笑嘛,小屁孩你还当真了。”夏布利哈哈笑起来,郁结的心略有好转。

得知拜伦还没吃早饭,夏布利忙里忙外的准备了一道奶油燕麦果子粥,就是燕麦加打过的奶油,再放一点新鲜的莓果。

当然,还有一杯牛奶。

拜伦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听着夏布利在木桌边絮絮叨叨,偶尔才会打断他试图描述某些女性的相貌和身材的琐事。

形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幸运之友的爪子,已经伸向税务这一块——他们向镇上的居民征税,并且收得比国王和领主收的更多。

拜伦停止咀嚼,疑惑的问道:“税务官呢?”

“据说他卷款逃跑了,警备队已经向周边的城镇发出通缉,不过,税务官那胆子你是知道的……”夏布利的眼神隐晦,暗示这件事还有内幕。

领主的税务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学者,每次拜伦手里捏着刚到手的金币,税务官就抱着厚厚的账本,急冲冲的从镇里的让人绝对想不到的旮旯里冲出来,然后满脸愤怒站在拜伦面前,就像他占了勋爵领天大的便宜一样,伸手抢过金币。

“交税!”

领主的庄园里面,也有幸运之友的恶霸堂而皇之的住进去,男爵的亲卫队却视而不见。

最后,夏布利总结道:“镇子已经不能待了。”

拜伦颇为认同,代表秩序和权力的领主都倒下了,幸运之友掌控维克镇是迟早的事。

“亚摩斯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

“所以,你答应和他一起私奔了?”拜伦瞪大了眼眶。

夏布利压低声音,贼眼左右瞟了下:“当然,亚摩斯说的话,你懂的。”

拜伦撇嘴表示不屑:“夏布利,阁楼上面没人吧?借我用用。”

“阁楼没人,你自己去吧。”

酒馆的二楼很小,只有一间违章搭建的阁楼。

它的作用是让喝醉的客人有一个休息的地方,可惜使用的次数不多。

本地人一旦喝醉,自然会有婆娘提着木棍来寻人。

外地人更不会在酒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喝醉,只有穷困的冒险者,自持本领高强,也许会花点小钱,借住在阁楼。

他一上到阁楼,立马迫不及待的摊开右掌,耀眼的白光闪过,一本黑色封皮的法术书出现在手里。

【卓姆吉的法术书】

材质:人皮

厚度:3页

法术:侦测魔法、疲劳之触、法师之手。

“竟然是人皮。”拜伦好奇的抚摸着封皮上的纹路,满是褶皱的书皮上面,流畅的银色线条由书脊起始,覆满整个封皮。

法师为了防止他人偷看自己的法术书,一般会在书上刻印法阵魔术。

这是一个目盲法阵。

翻开封面,里面的书页呈黄色,无数的符文和小型法阵遍布其上,这是经过转化的法术模型。

每一种法术都拥有其特有的模型,有些甚至无法在物质世界找到相似的物体,只能通过符文和法阵转换到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面。

卓姆吉的法术书里面的三页法术模型,都是活页,可以随意增添和取下。

典型的学院派施法方式。

不同于野法师野蛮又原始的直接在脆弱的大脑皮层构筑法术模型。

学院派的法师凭借对法术本身的卓越理解和解析,能够直接向法术书注入流转的魔力,塑造法术。

拜伦收起法术书,拿出银色的金属碎片,轻轻的把手掌放在上面,金属表面立马荡起一层涟漪。

他用一种从未出现在这块大陆的语言,字正腔圆的说道:“展开最高权限。”

银白色的碎片表面的纹路一条接着一条的亮起,圆润的男性合成音响起:基因序列检测中……密码错误,链接白泽失败,请重新接入。

拜伦一愣,残缺的记忆在脑海里涌现出来,他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请求次级权限。”

“次级权限获准中……未检测到对接端口,请打开您的核心数据库。”

……

拜伦黑着脸,从阁楼上面蹬蹬的跑下来,直接拿起放在桌面的几枚银币,走出酒馆。

“夏布利,谢谢你的招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酒馆老板拿着扫帚,没敢接话,他还是第一次见拜伦摆臭脸。

他毫不怀疑,现在若是有人去触霉头,拜伦绝对会暴起伤人。

酒馆外面有一个年轻人勾着头匆匆走过……

拜伦虚了虚眼,下意识往腰间的匕首摸去。

然而摸了一个空。

他暗骂一声,心疼的握住还没捂热的钱袋,决心去找一个人。

没一会儿,他就踱到杂货店门口,这里大门紧闭,万分萧瑟。

拜伦使劲砸门,还喊了几嗓子,才有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打开一条门缝,眯着的眼里满是致命的冷意:“拜伦,你应该清楚我做买卖的规矩,关上门的意思你不懂吗?”

中年人说完就把门关了。

拜伦无奈的再次轻叩门扉。

秃顶中年人裂开一条门缝,松弛的脸上带着丝丝怒意:“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就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丢给那些野狗。”

“这就是合理的解释,你看够吗?”

一枚金币正在拜伦的指尖调皮的旋转。

中年人脸上的怒意仿佛春雪遇到初阳,瞬间消融,这个贪婪的家伙侧身让开一条缝,艰涩的说道:“进来吧。”

然后他在门口左右查看一番,确认没人跟踪之后,关了门。

“亚摩斯大叔,你用不着这么谨慎吧,我可是老顾客好不好。”拜伦一进门就叫屈。

秃顶的中年大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你们这些冒险者,还不是谁给钱就帮谁?特别是你,简直掉钱眼里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在说自己……”

“闭嘴,要什么赶快说,我还要收拾行李。”秃顶的大叔不耐烦的催促,若不是看在金币的份上,他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我要一把长剑,一个冒险者背包,加厚的披风,还有绳子,羊毛,火油,还有聆听筒……”拜伦掰着手指头,越数越气愤,这次去哥布林巢穴,他算是亏大了。

秃顶大叔的细眉毛竖了起来,幸灾乐祸的骂道:“直接说装备都丢了不行吗?死要面子,怎么……这次出去,被人抢了?”

“嘿嘿。”拜伦讪笑着,把自己在哥布林洞穴的事讲了一遍。

“山姆那个蠢货竟然在那里,我还以为他早被警备队偷偷的宰了。”大叔摇摇头:“你们不该回来的。”

拜伦一挑眉,重头戏来了。

大叔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很糟,勋爵应该被他们囚禁了。”

拜伦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

“那群幸运之友的家伙不过是一群下三滥的流氓,不过。”大叔用自己的三角眼看了一眼拜伦,看他打起了精神,才继续说道:“镇里来了一个巫师。”

拜伦的脊背一下坐得笔直。

“那个巫师一直躲在庄园里,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这都不是我关心的。”大叔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些幸运之友的混账东西,竟敢打艾莉儿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子睁着蓝眼睛躲在木楼梯上,隔着围栏正在给拜伦打招呼。

她就是大叔的女儿,艾莉儿。

拜伦抬起右手,挥了挥爪子,算是回应。

亚摩斯回过头,女孩调皮的伸伸舌头,利索的躲回楼上。

“看什么看,我的女儿不可能喜欢你这种落魄的冒险者。”大叔鼻子都气歪了,这家伙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艾莉儿。

简直罪该万死。

拜伦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亚摩斯大叔,在我的家乡,这样打招呼是很正常的事……应该吧。”

看在金币的份上,亚摩斯忍气吞声的在货柜上翻找一阵,胡乱的把麻绳、水袋塞进冒险者的专用背包。

“对了,大叔,这次,我找你是想问问,潜行的技巧。”

亚摩斯眼神渐渐转冷,盯着拜伦看了两秒,看破了他的想法。

“潜行并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而且,就算你潜进庄园,也不过是去找死。”

“你太小看我了吧。”

“是你高估自己的实力!你看到贴在探索者协会公告板上的那个【墓地骷髅】的任务了吧?”

拜伦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巫师是?”

亚摩斯点点头,冷笑着说道:“没错,他是一个亡灵巫师,而且他的袖口用金线绣了两个骷髅头。”

拜伦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二环亡灵巫师的标志。

专精亡灵系的巫师拥有最克制潜行的召唤生物——不死亡灵,这些可以直视生命之火的亡灵面前,潜行无异于送死。

这滩浑水沾之即死。

拜伦当即做出逃跑的决定。

维克小镇完全没有能与亡灵法师抗衡的力量,即使神殿的两个低阶神官一起出手,也撑不过几轮。

他再没有心情聊天,两人沉默的完成交易,他又加了一点东西,毕竟要离开这里了,远行做好充足的准备是必要的。

他走出门,准备去酒馆找夏布利拿点新鲜食物。

亚摩斯售卖的干粮比黑面包还硬,啃起来的味道就跟风化的泥块一样,单身老男人捣鼓出来的黑暗料理实在不敢恭维。

拜伦顺着小路回答夏布利酒馆。

酒馆的木门敞开着,一个年轻人正斜靠在门口的空酒桶上面,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拜伦立即在他的胳膊上面,找到烙铁印下的红色幸运草。

幸运之友的小流氓。

镇上已经有小部分年轻人加入幸运之友。

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让人感到害怕和敬畏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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