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山城灯火通明,转眼已经到了酷热的十月份了,知了耐不住寂寞不停的喧闹虫鸣也跟着附和,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像一只孤单的小小鸟般,茫然的望着天空,茫然的望着周围,茫然的望着一切……
我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随手点上,像傻子一样嘿嘿直笑,然后继续凝望着无尽的天空……
我是一个早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但是无奈天意弄人,让我苟活到现在。
我本名叫杨柳青,从小生活在洛阳一个小山村,我今年30岁,说起来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是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本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成了过去。
我的妻子叫李芳,她是考古系大学生,原本我们的生活过的十分融洽,但是三年前一个夜晚,她突然接到考古队通知,说要去西藏研究一个墓群,隔天早上就出发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没有一点音信,我不断托人问,不断打听,但都没有半点消息。期间我一人也去过无数次,但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
直到我昨天收到了一封羊皮信封,我一看发信人居然是我的妻子,但是当我欣喜若狂的打开那封信的时候,我傻眼了——离婚判决书。
这时才知道她已经早早的和考古队领导好上了,呵呵,可怜我还像傻子一样固执,苦苦等了三年,其实我也早该想到是这般情景了,搞得如今这副狼狈模样,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不过也好,没有了婚姻这层禁锢,我也好安安静静做我想做的事。
好了,不开心的事暂时绕过去,来说说我所从事的职业吧!
我是一名鬼医,与父亲的职业唯一不同的是,父亲是个老中医,医人的,而我却是医鬼的,南来的北往的,过路的投胎的有个头疼脑热的往我这里一坐,我就给你看。
关于我职业的来历有点特殊,你切泡杯茶,听我慢慢道来。
三岁那年,一样的阳春三月,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年春天下着雪,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准备出去压马路。
我刚踏出医馆,突然脑袋一胀,一阵眩晕感随即而来,天地之间仿佛是一个大转盘,我的脑袋一晕。
我当时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正在药店里面接诊的父亲,但是接下来眼前一黑我便倒在了地上。
父亲发现后把我抱进了屋子,但是怎么也找不出病因。
父亲又把爷爷请了出来,但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望,顾名思义指的是看,观气色,只要看患者的面部体肤,以及最重要的舌苔。
闻就是听气息。
问也就是询问病情,当然了那时我是昏迷状态这一项也就免了。
还有就是切,那主要就是指把脉了。
这四项合称四诊,总结出这四诊的就是我们的伟大前辈扁鹊。
这些都做完后,依然没有查出结果,这让行医多年的爷爷是焦急万分。
因为我是家中的唯一单传,所以家中对我的期望是十分巨大的。
在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医者不自医,就是不管是自己或者家里人患了病,不能由自己人来医。
因为听父亲讲过这主要是害怕主观的意识会影响对于病情的判定。
早在以前的时候就听父亲讲过,以前有一个郎中,他自己的儿子得了重病。他亲自给儿子开药,结果,当时应该要下三两的麻黄,在他的主观意识下下了二两,这就导致他的儿子因为麻黄下的量不够而一命呜呼了。
因为麻黄这种东西,毒性很大,用它来以毒攻毒在也不为过,所以麻黄下的量重就会印毒性过大,一命呜呼的,同样的要是下的量轻非但不能以毒攻毒而且还会,让患者火上浇油,不但身体的毒素无法排斥,自己反而又食了一种毒药。
这个郎中心存私念,害怕自己的儿子会承受不了这个量,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每一个父母都会把自己的孩子保护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本应是三两的麻黄在他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私念下,被他用了二两。
所以一般情况下,医生是不给自己的至亲开药的。
爷爷当时就让父亲赶着马车,到镇上的五平山去,那里有一处道观。
当时用的交通工具最多的还是马车,因为这东西方便啊,不会担心没电,也不会担心半路上没油。
天空中还在洋洋洒洒的飘落这雪花,一路上,父亲亲自赶着马车,一路上颠颠簸簸。
五平山距离我们那条街足足有一百多里,父亲从下午就开始走。
一直到晚上才到五平山。
这座五平山有一处灵方道观,这里的凌源主持和我父亲本来就是老朋友了。
真正的出家人,庙宇道观都是修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只有远离红尘才能正真的修行,而这样的庙宇道观,一专一亩都是僧道们不辞劳苦抗上来山来的,花费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修建而成。
父亲火急火燎的抱着我直接冲进凌源主持的道观,凌源道长在里面坐着打坐。
父亲抱着我一下冲到了凌源道长的跟前,扑通一下的跪下了。
“求你主持,求你救救我儿子吧。”父亲抱着我跪在凌源道长的跟前,嘶声力竭的说道。
这位凌源道长已经有二百多岁的高龄了,康熙微服私访的时候还亲自拜见过这个个得道高僧。
后来康熙爷回到朝里,还亲自颁布御制诸书,敇封灵方道观。
那位道长睁开眼睛一见到我立刻,露出一丝惊恐。随即又恢复本有的沉着。
道长慌忙扶起我的父亲,满脸泪水的父亲不断哀求凌云道长,尽管凌云道长已经再三答应为我医治,但是父亲还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