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参选,胡征可是从来没有过任何想法,以至于在一号的唱名声中,胡征一直都是以一种撑着脑袋看热闹的姿态在观望,时不时还会对这些参选人员点头评足一番,跟葛老交流着自己心中的看法。
但是当一号将最后一张纸条念完的时候,胡征顿时老脸一红,这种被人盯着当猴看的感觉可真是不太好,而且更恼火的是,原本那位已经以为自己当选的虚无道人正杵着一根拐杖,用手扶着近视眼,将脑袋直往茅山派这边蹭。
在看清楚了胡征的长相之后,虚无道长顿时便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对在场众人说道,“哎,一个娃娃家,岂能当得大事?罢罢罢,且看他如何收场。”
随着虚无道长的坐下,新一轮的抨击也开始了,除了几个老门派类似龙虎,崂山和青城之外,几乎剩下的所有门派和世家都在表达着不满。
原本还是觉得有些羞赧,决定以自己年轻无知,空有辈分为理由将此事推脱的胡征,此刻听着大家的议论和指指点点,顿时心中也是来了脾气,也不管台上还坐着一号和一干领导,顿时便跳上了主席台,一把将一号身前的话筒给抢了过来,抬起右手便往桌子上一拍。
“混账,本老祖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老子年纪是小,可是我师父是茅山紫薇派的左丘函道长,我问你们,在我师父面前你们要叫他什么?在我面前,你们要叫我什么?”胡征毕竟年纪小,心中也有着一腔热血,再加上现在他想退也不能退,虽然人家说的是他,但是要知道,打狗还看主人,现在如果坠了左丘函的面子,那他这个当徒弟的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么?我看到了无耻,虚伪,迂腐,不要脸,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男盗女娼,说白了,如果你们都是这样子去处理此次华夏出现的危机,老祖我就不奉陪了,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抱歉了各位,我茅山先行一步,我们在这耽误的不是时间,是生命!”
当胡征拿起话筒的时候开骂的时候,在做的众人都是一愣,要知道,这帮人可都是挂着仁义和礼节的名义在维持着表面和气的。
说话的时候有几分真几分假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此刻却是被胡征给赤裸裸的揭露了出来,顿时气得在场的众人是脸色煞白,更有几名年纪稍大的老头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底下的徒子徒孙们正一个劲的给他们推着前胸。
看着胡征摔门而出,顿时有那反应过来之人,立马站了起来对还没来得及退场的葛老他们呵斥到,“岂有此理,葛道长,刚才那毛头小子所说的可代表你们茅山立场!?”
“嗯?”葛老虽说也有些意外胡征的表现,但是当胡征每骂出一个字的时候,葛老的眼神中就多一份光芒,此刻他们几名茅山道长正在商量着善后的事情,但是这中年人的声音却将他的视线拉了过去。
待看清楚了来人,葛老和众人站了起来,葛老一声冷笑,指着那头顶微秃,眼袋下垂的中年人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茅山掌教就是我葛一明都要喊一声胡征老祖,你师门到底有没有教养?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狂妄无知的人出来?有句话你说对了,刚才我茅山掌教所说,就是我茅山众人所想,此刻我等不奉陪,准备救人于水火,有愿意同往的道友一起,不愿意的请在这里进行你们热烈而友好的交流。”
葛老说完这些,一甩衣袖,带着茅山众人果断的撤离了这里,只留下了会议室中百十来人面面相觑。
但是这种场面也没维持多久,随着青城山和崂山两门的负责人拍案而起,丢下一声“救苍生于水火”的话语之后,在场众人顿时分成了两派。
一些大派比如龙虎山、五台山、全真教等都在沉思了一番之后,狠狠的在桌子上锤了一下,也都带着弟子跟上了茅山的步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昆仑宗。
原本刚来开会时,整个会议室坐的是满满当当,但是在温老那一句不强求之后,原本来与会的百多个门派和世家,只剩下了二十八个留了下来,但是经历过胡征这个事件之后,跟着胡征出去的只有九个门派和世家,而剩下的十九个门派和世家则是还坐在原地。
“咳咳,那个,老陈啊,不是我们不肯跟他们走,也不是我们不肯参与这次事情,能留下来的就没有孬种,只是刚才那胡,胡掌教的话语确实有些过激了,我们接受不了。”
终于,等到确定再也没有人会跟着胡征走之后,一名小世家的家主在那昆仑宗一名老道的颜色下,站了起来弯腰笑着对坐在主席台的一号说道。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又开始各种讨论了起来。
陈老始终面带微笑,在听完此人的话之后,将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站起身子理了理身上的中山装,大声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君莫忘,六十六年前我华夏玄术界的热血!有效仿先贤的,跟我来领任务,要回家的,直接去前台领机票回家!”
说完此话之后,陈老不再迟疑,背着双手便率先走出了会场,陈老觉得,今天自己总算是果断一回,虽然温老对自己讲过要和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胡征那一通痛骂之后,陈老心中感觉非常解气,多年来和稀泥的他,索性也就硬汉了一把。
“哼,我们走,我倒要看看,那毛头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这特殊事务组到时候可别求到咱们昆仑宗来!”
陈老走出大厅之后,率先发难的便是昆仑宗,此刻那昆仑宗的虚无老道手中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坐席。
然而,原本以为会有大量门派和世家跟随的虚无道人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只是那场面却让他顿时为之郁结,原来跟随他来到门口的只有少数三五个依附他们的小家族,而剩下的十多个门派和家族却是一动不动,结果很明显。
“哼,没骨头的东西,你们就留下,老夫到时候可要看看那小娃娃是如何一步步的将你们带进深渊和死亡的!”
终于,这场跨时两天的会议终于落幕了,虽然没有得到全部人的支持,但是华夏政府好歹争取了二十三个大世家和门派的支持,此刻这二十三个门派和世家则是分为了两边,一边是以茅山领头的胡征一方十个门派和世家,一组是以陈老领头的留下来的其他门派和世家。
由于跟着胡征出来的九个门派和世家的实力最为强横,所以理所应当的,他们接受了重灾区——华夏西南部的任务,而陈老他们则负责除西南之外的所有区域,特殊事务组以小组的形式协同作战。
在进入实质性阶段之后,任务分发起来也非常快,各自领了任务之后,便开始紧急归拢人马,奔向了各自的任务所在地,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这是一间办公室,这件办公室胡征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来过,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了一号,直到今天,胡征才知道一号姓陈,现在,一号正从自己的档案柜中翻找着什么,胡征则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胡征,这个头头你可以不当,我的想法你应该清楚,不是让领头,而是让茅山领头。”陈老一边翻看查找着,一边对胡征说道。
“是!”胡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立马答到,这劳什子头头,他才没心思当。
“另外,当时一叔跟我说,你在找五行之精,托我帮你找线索,我让人从历年的档案中找到了点资料,对了,在这,你拿去吧。”终于,一号说出了此次让胡征进来他办公室的目的。
在听到“五行之精”这四个字的时候,胡征眼中一亮,但是碍于身份,胡征只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直接接过了一号手中的档案袋,没有立刻打开。
一号怎能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笑着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但是家事国事天下事,先管管国事!”
“好!”听到一号放自己走,胡征顿时答应了一声,立马拔腿就跑,没人知道,胡征此刻的眼角已经略带红润。
“谢谢陈叔!”
胡征跑出办公室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冲着一号的办公室大声喊了一句。
而那陈老在听到胡征这一声喊之后愣了愣,摇着头笑着说道,“嘿,这小子,赤子之心,难能可贵啊,不过不知道那位容不容的下他。”
或许是出于感应,在陈老说出这话之后,北京,原本的紫禁城某处地下室内,一名头发散乱,身上散发了一股幽幽恶臭的人形骷髅却是突然睁开了眼。
口中发出阵阵“嗬嗬”的声音,双拳紧握,仿佛在渴望着什么,最终,他废力的一把扯过床边的一个听筒,貌似使出全身力气对着听筒喊道,“赤,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