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还不信这邪,以为雾瘴之毒影响了视听,揉了揉眼再次看上去,仍旧如此!才转而想到或许是那延龄草之药效不成?可这药非俗物可煎,他又如何煎来得用?若非灵草,这气象又如何得来!
那环绕其周身之雾瘴之气,大多如两条龙蛇般入其鼻息,看来是在引雾瘴入体;然后自微张之口中吐出浊息如黄龙潜入雾海,并径自下沉于地且还泾渭分明!而其周身之雾气也若针状直待寻隙入体,只怕那穴窍千百个也可由此可一一寻得来!
如此现象四叔也是闻所未闻,虽担忧仲顺永发生状况!可细瞧来见其脸色如常,并且还更胜当初,想了想事情或许只好不坏!便只有守护在外,听着里面动静再作打算了!
四叔出去和大家招呼了下,也就在仲顺永营帐外守护着。仲思维虽没见弟弟出来,可见四叔守护在外,也没多问就回去休息着了。
而此时的仲顺永,外面的动静他都能感知到。从初时的异象到后来四叔来到营帐前,本还担心被打断,可是后来四叔的举动看得他也是感动不已!
得遇天珠、延龄草是机缘,而修炼进入状态几次险被打断也被挽了回来,四叔的守护之意亦是亲情中显恩重如山!而这一切的一切,莫不证实了仲顺永之获益,有天道眷顾之意,亦有人为守护之情在里边!
外边篝火在闪,然无地无光,万物轮廓未显。原来雾瘴散去,明前最暗。
仲顺永那浸着的药液之效早就散于其周身,血袋中莫说残液,涓滴也不曾剩下!能够坚持到此时,只不过药效为引,诸天之精聚而入体。一吸一呼,一纳一吐,新故更替,体内阴毒尽得以除去!
此时莫说神清气爽,就是那行来也可如风之随形。好像呼吸之间,无有不可为成之事,举手投足,似可劈山切岳般!这感觉,强大如初时数倍有余!
人若强大,从气息可判,除非潜息于体,暴起可伤人者。人有气场,乃阳刚之气外显,众人无不被感染,想泯然于众人亦难;若内炼之气外放,触之即伤,一呼一吸,一行一止,都可感知其伤人之患,避而远之,或防而守之,想出其不意都难以如愿。
若是能易外显之气,则可避人耳目;若是能易外放之气,却是能让人觉而不防,强敌亦可予以一击而令其避战,用力之巧,或可毙敌于一役也!
想检验修炼之成效,亦无物可寻来,无奈之下,便将闲下一段时间的剑再行练上。
出得营帐,天有微光,巡防之人三三两两。仲顺永路过便一一招呼过,随意寻来一块僻静之地,拔得利剑出鞘,剑随心动,心随风起。
剑若君子彬彬礼,不若刀枪称霸意。平刺直追风前,上刺搅起云端,下刺逼现九幽,低刺鬼魅伏潜,后刺世间小人胆,探刺欲抢风速先;倒挂银河水,直待捅破天。
左右抡来刀芒现,后抡劈砍霸王鞭。
立剑崩来月上弦,飞仙哪敢坐上边!
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好比滴水成帘,珍珠连串!剑影初时织如网,渐渐网成墙,有迹寻它作破绽,泼水如瀑仍可防。或无对手,不敢称强,直欲舞来日无影、月无光!
仲顺永这一番酣畅淋漓的即兴起舞,顺引着气血也流畅!难道这就是所谓炼气之形导?若真如此,动炼之功,当胜过静炼才是。往后,或可随意之剑舞,从而形导真气之周天,剑技纯熟了,而炼气也不误,岂非两全!
几趟剑练下来,天色已然微明,东边山峦轮廓渐渐显现。雾瘴退尽,营帐中陆陆续续有声响传出,知是起床在即,晨练将始。仲顺永也收功回了营帐,一番洗漱,出来正遇上成叔,懒腰呵欠。忽见仲顺永出来显得神采奕奕,哪像刚起床的样子,便问道:“顺永,你昨晚没睡?”
“是啊,成叔。昨晚练功来了感觉,一直到现在才收功,不但不困,还越练越有精神呢!”仲顺永也是如实说来。
“有这么神奇?”却是由不得成叔相信。
“是啊,我也是才发现,居然可以通过舞剑引气入体!后来我一想,可能是炼气中所说的形导了。”仲顺永便将心中推测也说了出来,相信这推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样说来还真是好事啊!以后我们舞枪弄棒的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效果?”此时四叔不知什么时候出得来,见此就问。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剑舞起来轻巧而灵动,很容易进入状态,效果会好些。刀枪棍棒之类过于霸道,除非修炼内息强大到无视其强劲之意。不过我想应该是可行的,得通过勤修苦练慢慢琢磨就是了。”仲顺永如此猜测道。
“以后让他们练剑的人先找找感觉看看,或许还真可行。我们这些舞枪弄棒的也尝试着找找感觉才是。”四叔如此道。
“哦,还有,我发现练剑时随意练习基础招式,更容易进入状态。可能招式还是有约束人的意识般。”仲顺永不管别人是否说自己班门弄斧,自己能分享出来的,相信总有些借鉴才是。
“顺永这话是事实,我也是练了十多年枪后才有所发现,不过练枪练剑或是一应用来熟练的东西,能不拘于形式而使将出来,随心随意,练习便可大成了!不过顺永你现在就有此感觉,却是灵慧无双啊!”四叔一番感慨,却也不吝夸赞之辞。
“嘿嘿,可能是我这人不好动,想得多些吧!”难得听到四叔夸赞,不由得又挠起后脑勺来。
“是啊,看来顺永这小子与众不同也是有原由的!很多东西不细心去感悟还真发现不了啊!顺永,看来以后部落强盛与否真还得看你的了!”成叔也是欣慰道。
“你们放心吧,我们下辈的兄弟间一起强大了,谁人也不可欺!”仲顺永信誓旦旦的道。
四叔也是拍拍仲顺永的肩膀,抬头仰望着晨光映照着的天蓝,似是首肯了这话语般。
“看样子我们在这里也收不到什么货了,也该商讨下下一步如何进行了。”四叔也是思虑后说道。
“四叔,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事呢!”此时仲思维也来到了身后不远处,恭叔和宽叔也在。
“正好,大家都来了,我们就讨论下吧。”四叔借此机会,直入正题。
“现在不但出来收货品的人多了,还相互哄抬价格,再这样下去,等于给三大家凑入城费了。”宽叔倒是细心,想得远了些。
“是啊,前天还兴奋着呢,来钱这么容易!想不到好日子就一天时间,这么快就让其他人给搅和了!”恭叔却是有些怨愤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留些人在这里,剩下的干脆回坊市怎样?”仲思维如此建议道。
“这才出来两天又回去,光入城的银两得两百多两,我一人差不多两年才赚得这么多啊!”恭叔不甘心的道,围过来的很多人都深表赞同。
“不如先听听思维接下来如何说啊!我们赚这些银两可是由她出的主意哦!”宽叔此时仍不忘提醒大家,仲思维在这次有银钱大家赚的行动中起到的主要作用。
见众人也不再说话,仲思维便接着道:“别人都在坊市内,我们出来才有得银两赚着,当大家都跟风般出来时,基本上所赚就不多了。所以说,现在坊市内应该还有很多商机才对!”
“思维这想法很对,别人看着我们赚钱,却不知道我们有思维掌握的一些差价信息。所以他们即使收来货品,不一定能赚到最多。而坊市内各店铺间的差价仍然存在,我们若是直接在坊市捣腾货品,不但没了在外的危险,还省了入城的银两不是!”四叔这般分析众人听来都有些意动。看来跟头脑活络的人处久了,生锈的脑袋也会变得灵光才是。
“我看这样行,不过我们人多,都回去挤一块儿也施展不开啊!”宽叔也是想到人员分配上来。
“要不我们回去部分,坊市外再多些人,咱们去沼泽地探一探如何?昨天那巨蟒之窟还没翻出来呢!”想来也是,成叔这建议马上就得到采纳。
“那这样吧,思维,看你需要多少人,先跟你回坊市如何?”四叔看向仲思维问询道。
“四叔,我这边十个人差不多了,两人一组,坊市也就两纵三横五条街道,我们五条街道同时扫过去就是了。”仲思维看来是早有盘算,所以思路清晰得很。
“这样吧,我们这里留三人就可以了,城门外三人不动,城门内抽出三人来跟你,我们这里再跟过去七个吧。”四叔这才安排下来。
仲思维依着安排挑了几位精明些的人出来,然后看向仲顺永问道:“顺永,要不你也跟我回坊市吧!”
“姐,我还是跟叔们多历练些才好,就不跟你回去了吧!”仲顺永故作乞求状。
仲思维见他这样子,明了他心意,想来这次去的人更多,应是可以保全自己才是,也就只是提醒道:“在外面多听叔的,注意保护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