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火焰化作桔红色的怪兽,朝着李豆扑来。
李豆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怪兽在他面前刹住,张开大嘴,只要一合上,就会把他的头吞进去。
“你竟然烧掉了种子……”迪纳托看来真的很生气,“我要把你放在火焰中煅烧,抽出你的灵魂,永远沐浴在火焰带来的痛苦中!”
“我们交过手不是吗?”李豆玩味地看着他,“别装出一副你才认识我的样子,迪纳托,你跟库尔纳辛苦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在这里杀掉我?至于那粒种子,是你外行还是我傻笔?五行元素中火克木是最基本的规律,木生火也要有火可生,等你需要第二个生命的时候,你确定那粒种子可以帮到你吗?”
要是没听过说话声,李豆还不能确定,但是他一张嘴,那种嘶哑的腔调几乎不可能是第二个人,一瞬间,他就想通了很多事。
“你——没有受到控制?”蒂娜看起来被伤害的更重。
“怀疑人生了吧?”李豆瞥了她一眼,“再试一次看看,兴许你会成功也说不定。”
精神攻击就像单一的格斗技巧,成功的时候会觉得很厉害,用得多了,破除的方法也就很容易想到了,这个世界上完美的可以一直用到死的办法是不存在的。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谈的唯一一件事,”迪纳托召回了火焰怪兽,“不管你们想在加丹加得到什么,我都可以请蒙巴说服他的父亲答应下来,哪怕那个要求会很过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得先帮我解决一个问题,”他说着打开自己的长袍。
要不是他刚才出场的样子显得有点儿太震撼,现在这个鬼样子倒是更让人恶心,棕色皮肤下有一个又一个的好像水泡一样的鼓包,不时闪过桔色的火焰,虽然被皮肤压制在体内,但明显压制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这些水泡大的有碗口大小,小的也有茶盅大小。
“你还是刚才的样子好看一点儿,”李豆“心直口快”,“现在就像个遭受核辐射的蛤蟆。”
换来的是迪纳托几欲噬人的愤怒脸。
“这跟我们谈过的不一样,”王道站起来,“对于这个额外附加条件,我表示拒绝接受,我不想瞒你,蒙巴,请转告你的父亲,我将用另外的办法去加丹加拿走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自然有别人来继续我要做的事,而你们,就准备面对来自阎罗殿的怒火吧。”
那三个倭国人看起来也打算打退堂鼓。
“呼……”
吊脚楼的门口地面上出现一道由火组成的门槛。
“既然是谈判,自然要讨价还价,”蒙巴又恢复了精明,“先生们,当初是你们找上我的,你们用尽各种办法说服我,让我违反不干涉家族事务的规定,冒着触怒我父亲的风险,你们都知道在加丹加,我的父亲与我的关系与普通的父子是有很大区别的,在我的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在我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女儿,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非常小心地经营,才不会引发可怕的连锁反应,而我为了你们打破了所有的禁忌,而你们,对我的付出置之不理——”
说到这里,他远离火塘,“先生们,今天你们死在这儿,是你们咎由自取,我会把你们的尸体快递回去,有什么遗言想要留下吗?”
“我可以活下来吧?”李豆笑着举起手,“来这儿我就做足了准备,迪纳托先生,要是我没猜错的化,你体内的能量已经不再听命于你,很快就要爆体而亡了吧?”
“继续说下去,”迪纳托冷冷地。
“这种情况我的确也是第一次碰到,”李豆并没有回避,“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我跟巴拉旺大师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会容忍我在新三月瞎折腾,自然是有我的价值在,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不也是为了把我引到这儿来,想要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很特殊的本事吗?”
“继续,”迪纳托的语气依旧冰冷,却露出一丝渴望,对生的渴望。
不管是什么样的强者,对生命的渴求都只会更加强烈。
“看看这个,”李豆抛给他一块灵石。
迪纳托拿到手,却一点儿没有兴趣,“这块石头?巴拉旺就为了这块石头?”
“当然不是,”李豆淡淡地,“这灵石是我自己造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迪纳托面现震惊之色,“你可以制造灵石?这跟巴拉旺的——”
“你们面临的问题其实差不多,”李豆坐回到火塘边,拿起一边的火钳,拨拉里面的炭火,“只不过你比他可能要更严重一点儿,办法嘛——自然也是有的,听说过傀儡术吗?”
正尴尬间的山本麻也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傀儡术是伊贺村上家族的秘传,迪纳托先生——”
“他们帮不了你,”李豆打断了他的自我推销,用火钳夹起一块发红的火炭,放在眼前端详,“你请他们来,未尝不是看中了他们在新三月和东南亚地区的暗杀任务,你没准还对他们的傀儡做过研究和解剖,你心里很清楚,如果傀儡可以承担你再造重生的灵魂,还用得着这次谈判吗?”
“那你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迪纳托终于急迫起来。
“我有这个呀,”李豆指了指他手上的灵石,“灵石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迪纳托先生,也许有人理解它产生的原理,但是无人可以复制,到目前为止,在地球上,只有我可以制造灵石。”
“我不关心制造灵石的方法!”迪纳托失控了,“我只关心你怎样才能给我第二次生命!”
李豆对他的愤怒无动于衷,继续按照自己的思维说下去,“在制造灵石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与现有科技完全不同的秘密,关于生命,关于灵魂,关于承载强大灵魂的容器怎样成为一个拥有无尽成长空间的锻造方法,这些你都可以理解为是傀儡术,只不过,我掌握的奥秘,可比这些倭国人蹩脚的技巧完全不同,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信巴拉旺,或者你主动葬送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说着看向王道,“而我想要的回报只有一个,就是宰了这个无聊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