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吴所谓满脸严肃瞪着徐卫山,那感觉就像徐卫山欠他钱似的。
徐卫山被瞪得心里发慌,喉头干燥,摇晃着手故作大方道:“十五万就十五万吧,反正钱太多我也过得不踏实,不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泡妹子了啊。”说道最后时,歪着脑袋,垂头丧气犹如斗败的狗。
“站我后面来!”吴所谓神色突然间变得十分凝重,双目炯炯,警惕的望着四周,一把将徐卫山拉到身后,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站我身后,不要离开三尺范围,保你安全。”
见吴所谓神情凝重,徐卫山也提着桃木剑,伸着脖子四处张望,道:“吴老大,又发生了什么事?”
“吴老大,你倒是个自来熟啊!”吴所谓轻轻咧嘴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变故突然发生,周围的黑雾中毫无征兆伸出八条黑色的虚影胳膊,缠绕着幽幽黑雾,以极快的速度抓向吴所谓的全身各处。
“来得好!”吴所谓脸上闪过一抹蛮横,低低嘶吼一声,以身体为中心,猛然涌出一股滚烫的无形的圆形气浪,向外扩散开去,鼓得衣衫猎猎作响。
徐卫山看到这变化,那是脸色大变,暗叫糟糕,心想一条这玩意儿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何况足足八条之多啊,这个身子单薄的人真能挡得住吗?
这一刻,徐卫山心里不怎么相信吴所谓,握住桃木剑的手紧了几分,决定一出意外便立马逃命,至于其他的,也管不了。
就在徐卫山目光注视之下,八条黑影手臂与吴所谓发出的无形气浪碰撞在一起,发出噗嗤的闷响,腾起一圈类似蘑菇云的白色雾气,然后八条黑影手臂炸得粉碎,消失不见。同时,黑雾深处发出阴沉沉的凄厉叫声,徐卫山听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反观吴所谓,他也不好受,嘴角溢出丝丝黑色的血液,脸色呈现不正常的乌青色,精神也一下子萎靡了很多,额头更是渗出了密集的冷汗。
“逼出体内阳气抵抗邪物,真是危险至极,差点小命就丢了!”吴所谓抹去额头汗珠,顿觉一股后怕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麻麻的,似乎短暂失去了知觉。
呼!
默默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因阳气损伤而变得糟糕的身体,吴所谓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决定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运出体内阳气对抗邪物。因为阳气乃是一个活人存在天地间的根本,如果有什么损伤,轻者大病一场,重者要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幸的是吴所谓学过一门纳阳方法,能将丢失的阳气重新吸回来。只见他努力支撑着身子,拿出一张画满符咒的黄纸抛向空中,嘴里念念有词,“紫云开天,无极借法,吸,急急如律令!”
哄的一声,符纸燃烧起来,他身体产生了一股极大的吸力,将刚才散出去的无形气浪吸回了体内。等到符纸燃尽,他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还是需要休息一两天才能痊愈。
说时迟,那时快,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实在电光火石间,情况很是危机,根本不容人多想。吴所谓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做出比较正确的应对,没有中招,还伤了黑雾中的怨灵,不得不说很是厉害。
此时,吴所谓身体基本恢复过来,望着周围的黑雾,神色很是凝重,不过他却并没有因此而胆怯,相反平时隐藏的蛮横倒是显露了出来,“哼,小小一团雾气,我难道还破不了!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我有什么资格去寻找父亲!”
“借你桃木剑一用!”吴所谓对着还处于震惊中的徐卫山霸气十足说了一句,徐卫山手中的桃木剑咻的一声离手,到了吴所谓手中。
他将桃木剑提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后,剑尖直直向着天空一指,只听咻咻咻咻四道破空声响起,从他身上飞出四张画满符咒的黄纸,竖立着漂浮在他身前四个方向,那感觉就像虚空中挂了四副缩小版的画似的。
眸子中精光闪烁,吴所谓开始念念有词,“紫云开天,无极借法,驱邪,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四张黄纸猛然间像镀了一层金似的,黄光闪闪,将三尺范围内照得通明。
与此同时,他身子前弓,充满力量的桃木剑向前划出一道弧线,这四张黄纸就犹如上膛的子弹,咻的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途中与空气摩擦发出耀眼的火花。
黄纸所过之处,黑雾就像遇见克星似的,纷纷消散。瞬息之后,黄纸飞得不见了踪影,周围的黑雾也完全消散开去,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公路两旁的树木、远处的高山清晰可见。
这时候,车上的众乘客也都能够看清楚车外情况。他们抬眼便看到一个高瘦的年轻人拿着一把桃木剑指前方,嘴角溢出的血迹还未凝结。他们知道,这年轻人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因此,一时间他们对吴所谓那是从心底产生了佩服之情,觉得这高瘦的年轻人这个姿势特威风,特有男人味。
吴所谓对此倒是毫不知情,不过以他实在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
“那是什么!”徐卫山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打断了这种宁静的氛围。众乘客顺势瞧去,也都脸色大变,有的吓得双腿直哆嗦,有的吓得冷汗直流,还有的吓得哭爹喊娘。
以吴所谓的推测,黑雾消散之后,那隐藏在暗中的怨灵就会显出形体,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在寻找着怨灵的踪迹,不过却是没有什么收获。此时听见徐卫山的嘶吼声,吴所谓顺势瞧了过去,神色中第一次变得十分阴沉,因为这东西瞟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怨灵,而是一具奇怪的无头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