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飘飘荡荡的人皮,吴所谓与徐大嘴眼珠鼓得似乎能够弹射出来,双目射出阵阵精光。良久,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都能瞧见眼中的沉重与严肃。他们隐隐感觉到,这狐狸洞估计不只是狐狸洞那么简单,洞内肯定另有玄机。
“咋办?”此时,徐大嘴不像以往遇事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十分严肃的问吴所谓。
“还能咋办,见招拆招呗,先灭了这几张鬼怪附体的人皮再说!”吴所谓神色虽然也十分严肃,但却比徐大嘴要从容不迫得多,身上野蛮与沉默的气息犹如气浪散发开去,将周围诡异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再次仔细打量一番飘动的人皮,吴所谓动手了。他从兜里刚好掏出两张黄色的符纸,准备念叨咒语。
这时候,在空中飘动的几张人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骤然间向冰冷的墙壁上贴了过去。然后,这几张人皮居然就这么融入墙壁之中,产生了一圈圈类似水波的涟漪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周围静悄悄的,手电筒灯光照射之外的地方黑暗得犹如地狱,伸手不见五指。冰冷的墙壁在两把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犹如一个离奇恐怖的庞然大物,刺激着吴所谓与徐大嘴年轻的心脏。
咚咚!咚咚!
心脏跳动不停,他两谁也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徐大嘴打破了沉默。他开口说,“你说这会不会是谁故意设的圈套,让我们往里钻?”
“不管情况怎样,我们已经深入犹如迷宫的狐狸洞,这是事实。要想原路返回基本没有可能性。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往里闯,没办法的事。”
吴所谓眼睛一直打量着这堵墙,慢慢靠了过去,并且拿出一张画着小人写着咒文的黄纸丢给徐大嘴,“这是一张替身符,你贴在胸口,它可以感应到危险,代替你去死一次。接下来我们一起找找这堵墙有何特别之处。”说着,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向墙壁上摸去。
徐大嘴接过黄纸,咧咧嘴,在空中晃了晃之后,瘦长的手也如吴所谓一样向墙壁上摸去。
约莫花费了一阵功夫,他们两噘着屁股,踮着脚尖,将墙壁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后的地方寻找一遍,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两人脸上都有些失望,徐大嘴拍拍手上沾着的泥土,道:“会不会这只是一堵墙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机关在另外的地方。”
吴所谓用手电筒照了照另外的地方,看着凹凸不平、极度不规整的其它墙壁,摇着头十分肯定地说,“不可能,这堵墙最平整,而且我们也亲眼目睹那几张人皮融入墙壁的,机关只可能在这堵墙上。”
徐大嘴无语,手电筒照着天上,双眼跟着望过去。
就在这时候,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本来不大,不过在寂静无声的山洞中却是显得格外的刺耳。
无缘无故出现的声音刺激了他两敏感的神经,他两几乎同时将手电筒照过去,双眼也跟着望了过去。哎,原来虚惊一场,是一只老鼠在地上咀嚼着碎石。
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突然间被灯光照射住,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傻里傻气地回瞪了一眼,然后咻的一声,一溜烟绝尘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大嘴笑呵呵地说道:“没被鬼整死,倒是先被这玩意儿吓了个半死。”
吴所谓没有答话,而是神色阴沉地盯着他的胸口,嘶吼道:“你做了什么,替身符都燃了起来!”
说话的时候,吴所谓一把将徐大嘴拖离墙壁,那感觉就像拖一只瘦猴样,根本不用什么力道。
一阵天旋地转,眼中的天空再次回复平常,徐大嘴低头往胸口瞧去,只见贴在胸口的替身符已经烧得只剩一星半点火星,黑灰色的符灰化为碎片向地上飘落。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徐大嘴心有余悸,抹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心说幸亏有替身符,不然大爷这几十斤就交代在这里了,那岂不是死不瞑目。
吴所谓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墙壁,道:“你肯定是不小心开启了墙壁上的机关,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仔细想想,刚才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徐大嘴抓耳挠腮想了一下,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啊。嘿,不对,好像刚才我听见老鼠声音的时候,有些胆颤,便屏住了呼吸,手好像伸入了墙壁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闻言,吴所谓仗着有替身符在手,便屏住呼吸将手慢慢地伸向冰冷的石壁。果然,这次手臂就像伸入一汪清水中似的,直直穿过墙壁,溅起涟漪,到达另一端。
吴所谓还感觉到另一端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微微的风刮过,带着丝丝凉意。片刻之后,他将手缩回来,思索瞬息,大致也明白了徐大嘴替身符自动燃烧的原因。
估计是闭气,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徐大嘴又重新呼吸了,触发了禁止,替身符才会燃烧。虽然想到了这点,不过吴所谓才不会贸然去试验,因为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现在进入墙壁才是正事。
于是,吴所谓伸出手对徐大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我们一起进入墙壁。”
徐大嘴大吃一惊,几乎跳了起来,道:“我手给你干嘛,我可不搞基,没那爱好!你还是重新拿一张替身符给我,这样好!”
吴所谓很是无语,心说这人纵情过度到了这种地步,心想里尽是这些歪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说替身符一天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管用了。
听闻这番话,徐大嘴才悻悻然将手伸过去。紧紧拉着徐大嘴的手,提醒了一句闭住呼吸,便向墙壁内走去,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等再次呼吸新鲜的空气的时候,吴所谓与徐大嘴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地方乃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可以见到地上稀疏地摆着一些白色的骨架,有些骨架穿着西装,有些骨架穿着绿色的军服,在这些骨架的不远处还能见到手机、手枪、帽子、水壶等。
这一瞬间,吴所谓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永远留在了这里。那么父亲是不是来过这里呢,吴所谓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