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老哥，接下来我们去哪？”侠昃开着租来的SUV，随口一问。
“当然是去赌石市场进货喽，如果条件允许，没准还得去边境溜一圈！臭小子，老子陪着你们几个小年轻，愣是逛遍了云滇各地。如今终于轮到老子有发言权，自然得妥妥先忙完公司的公事要紧。老子总不能一路都跟着你们瞎逛，然后到处东瞅西瞧吧？”班千玉老神在在地坐在车上，开口笑骂道。
“这倒不至于吧，老哥你刚才不也没下来，而是很明智地躲在房车的客厅里面，舒服地跷着二郎腿！”
“那是因为老子醒目！明知道覃丫头的公司就是一女儿国，你还敢往枪口撞，真是胆大命硬！不过呢，你今天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云滇的贫富差距很大，许多苗疆寨子都还没享受到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义务教育、以及脱离温饱问题。甚至有些农村地区的人均月GDP，还不足1000华夏币。”
“嗯，深有所感！”想起朱语鸢她们赤果果的挑逗举动，侠昃心有余悸地点了头应道。
同时，他对于班千玉提及的苗寨情况，也是感触颇深。
“老弟，赶紧开车，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瑞丽，距大理少说也有9个小时的行程。”闲聊过后，班千玉正色说道。
“瑞丽？不去腾冲吗？我记得腾冲是云南最大的赌石市场，据说可以淘到很多毛料。”
侠昃闻言，不解反问。
“不错嘛，居然懂行！不过那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腾冲的赌石市场已经趋近饱和，现在去那里赌石，根本淘不到优质的毛料，去了也是白搭。但是嘛，我们可以顺道过去，毕竟顺路，而且沿途还会经过盈江，正好将这三处的毛料市场撸成串，一个也不放过。”
知道侠昃对玉石行业懂的不多，班千玉笑着解释道。
“行，就按老哥说的路线走。我们先去腾冲、然后是盈江，最后才直奔目的地瑞丽！”侠昃打开导航，简单查看了一下路线。
……
正如班千玉所说的那样，当他们两人逛了一圈腾冲与盈江的毛料市场后，果然两手空空、直接来到瑞丽。
“老哥，这里要是再没有你要的毛料，估计咱真得走一遭缅甸！”侠昃带着一副蛤蟆眼镜，帅帅地走进瑞丽最大的毛料原石市场。
“先逛再说，赌石这种事有时候靠眼力，有时候又需要眼缘。没准下一个路口，就瞅中了心仪的原石也说不定。”久在玉石界摸爬打滚的班千玉，早就对赌石看得很开。既不会热衷于‘一刀切富’，也不会失了理智、让自己‘一刀切穷’。
所以，此次来云滇进货，班千玉主要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并没有硬性要求——得进多少货回去。
“哟呵，老哥，没想到瑞丽的毛料市场还挺热闹的，一点不必腾冲差！”
侠昃四处张望，惊讶赞道。
其实，云滇的毛料原石市场自始自终都非常火爆，只要毛料进了毛料市场区域，哪怕是蹲在市场门口、随便摆个摊，都能将手里的原石卖出。
因此，侠昃与班千玉还未踏进市场大门，耳朵就塞满了络绎不绝的吆喝声。
神情各异的采玉人，大大小小的摊点，遍地琳琅的玉石毛料，形成了云滇独具特色的赌石文化。
“老板，要不要看毛料？我这里有几块不错的水石。”
就当侠昃他们一脚刚要踏进玉石毛料市场时，一道人影突然拦住两人。
只见来人是一个年上四旬的中年人，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苦色。因为常年采玉的缘故，皮肤被晒得黝黑。他操着一口浓重的瑞丽口音，腆着脸讨好地张口吆喝道。
中年人口中的水石，其实就是指翡翠的砾石。
翡翠原石有两种，分别是山石与水石。其中能用来赌的原石大多是水石，其表面有一层风化皮壳遮挡，使人看不清砾石内部的情况。
“哦，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侠昃一听，突然来了兴趣。他想要看看中年人自荐的‘不错的水石’，都是些什么货色。
见成功招揽到顾客，中年人喜出望外，将侠昃、班千玉引到自己的摊点前。
他指着几颗卖相颇好的椭圆形砾石，憨笑着说道：“两位老板，这些水石都是我前些日子刚开采出来的毛料，要不是家里急用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
诚如中年人自夸，这些毛料还真卖相不错，它们的皮壳或是黄砂皮、或是灰绿杂色、要不然就是灰黄裂纹少。部分毛料被切开一道小口，见绿的部位，色泽非常纯正。
班千玉有些意动，他蹲下身，从工具箱里面取出一块玻璃，在每一颗毛料原石上面划来划去。
等确定毛料丝毫无损，他随口问道：“这些原石你打算怎么卖？”
“老板有眼光，行家啊！”中年人竖起大拇指，不停地吹捧。末了才回答道：“老板，如果这十颗毛料您都要，我一口价300W卖您，您看如何？”
“300W？倒不贵。就怕开不出几颗好瓜。”班千玉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老板您也是在这行混的，应该知道全凭眼力的事情，一刀富还是一刀穷，谁也说不准。”
“老子省得，不用你呱噪提醒。这第一刀见绿、第二刀绿就没了的事情，老子又不是没遇到过，还要你啰嗦？只是还没进场子，就在门口买下一筐多的西瓜大毛料。这事说出去，别人还以为老子是来拉石头回去盖房子的！”班千玉转了转大拇指的扳指，心中暗暗判断其中的利弊。
“老哥，买呗，就一支口服液的事！”
站在班千玉身旁的侠昃扫了一眼毛料，突然开口道。
“嗯？老弟，你有把握它们能开绿？”班千玉困惑道。
侠昃没好气地瞥了班千玉一眼，笑骂道：“老哥，你比我懂行才对，好意思问我啊……只是我觉得十颗西瓜那么大的毛料，哪怕只有一颗能开出翡翠，那也是赚了！”
“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老子就买下它们！”
班千玉决定相信自家老弟的眼光，反正赌石赌的就是眼力，大不了就亏了呗。
当班千玉转完账以后，侠昃指着中年人屁股下的一块矩形大黄石，不解问道：“那块也是玉石毛料吗？”
听到侠昃提及大黄石，中年人苦笑点了点头，很是无奈地应道：
“是毛料没错，只不过没有人相信它是一块玉璞，而且也卖不出去。老板要是喜欢，我就送你得了。以后若是开出好玉，您只需注明采玉人是卞瑜灵即可。”
“行，这块大黄石我要了。如果真开出好玉，到时候我不仅会注明采玉人的名字，并且会补你360W。”侠昃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