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鼻息长出的点点头:“这是痋人,专门儿用来看护土司贵族坟墓的痋人。”
老冯一说这话,我马上回想起来了,之前他就曾经讲过,在一个女人身上植入特殊的虫子粉,这个女人就会怀孕,然后再百般折磨她,让怨气慢慢的凝聚到胎盘,最后生下来的就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虫子人!
看着怪人的模样,身体,完全还是蜘蛛,只是脑袋是人的,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说,两个物种之间进行基因相互搭配穿插的话,那应该两者之间的特征是均匀的,怎么这个怪物,脑袋除了嘴里长鳌齿,额头有奇怪的斑点外,完全就是一个小男孩儿的脑袋。
并没有太多的蜘蛛特征,再看他的身体,则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大蜘蛛,一丁点儿人类特征也没有。
如果说,这个蜘蛛人是胎盘孵化出来的产物,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外科手术的结果。
“冯先生,这会不会是假的?”我好奇的问道。
老冯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也觉得可能是假的,恶作剧之类的,你看,这蜘蛛人的脖子,从人皮到蜘蛛粗糙乌黑的皮肤,过渡的有点儿太生硬了,感觉像是粘在一起的,然而标本拿到生物研究所一化验,根本就不是粘和在一起的,完全就是一个整体,中间儿还连着韧带等器官。”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可惜,这个蜘蛛男孩儿,只是一个干燥的空壳,我们看到的一切器官,如血管儿,韧带,皮肤之类的东西,都是干枯紧贴在壳内层的,内脏部分什么也没有。”
“骨骼呢?”我好奇的追问。
老冯点点头:“问得好!骨骼也没有!就是一个空壳!你看见那人头没有,看起来是有颅骨的,实际上也是一个很脆的外壳儿!”
老冯的话说的我有点儿懵,这完全就是一个壳儿,还支撑起了整体形态!
我的思绪一下被引回到了《动物世界》,蜘蛛在捕食的时候,都是先在对方的身体里注射一种分解液,然后苍蝇啊,甲虫这些东西的身体内部,就会变成稀糊状,蜘蛛再把这些稀糊吸进自己的嘴里。
这个蜘蛛男孩儿,会不会是同类相残的结果,换句话说,它是被别的蜘蛛人给捕食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老冯,老冯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可以进一步的推测,在那红崖山下,一定不止一个蜘蛛男孩儿,这个倒霉的小朋友死于同伴之手,也间接的暴露了蜘蛛人的行踪。”
胖子听着我和老冯的交谈,有点儿激动的说道:“那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这红崖山上的天书,是揭示痋国秘密的符号!”
老冯欣慰的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我穷尽了一切办法,找了很多的古语言学家,想让他们破译这些文字,但是整整研究了3年,也没能破译的了,不光是我们,国外也有很多专家在破译,但这就成了一个文化之谜,似乎永远解不开。”
“我们组织了一些人,在红崖山下日夜蹲点儿守着,希望能发现蜘蛛人的行踪,但是守了好几个月,也没能再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哪怕只是一个壳儿……”老陈略显怅然的说道。
听完老陈的话,胖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发愁道:“老冯啊,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破译了红崖天书,就能找到庾滇的古坟了?”
老冯笑了笑:“胖爷,理论是这样的,但语言学家都破译不了的东西,你又怎么能破译的了呢?”
老冯说了半天,终于验证,全他妈废话,这完全就是一个死结啊,胖子还是难逃一死啊,指望我们几个破译,开什么国际玩笑。
胖子终于有点儿承受不住了,他失落的躺靠在沙发上皱眉闭目,估计在想象着自己悲惨的结局。
“诶诶!胖爷,你怎么了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老冯笑着叫胖子。
胖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听了,专家,果然是砖家,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能不能靠谱一点儿,说话精炼一些,你早早告诉我死定了,反而我心里会好受,别他妈这么折磨我了行吗?尊重点儿人权。”
老冯笑了:“我要是没一点儿突破,干嘛在你们四个面前卖弄呢?”
胖子不理他,继续闭目养神,老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一个多月前,我拿着红崖天书的拓印版,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看的脑袋都快炸了,索性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然而我儿子却在天书里发现了一些端倪。”
一听老冯这么说,胖子马上又睁开了眼,皱眉问道:“大侄子发现了啥端倪?”
老冯说:“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我儿子正在用水彩笔在那张拓印的A4纸上画画,他所画出的线条儿,把那几十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天书的文字连在一起,好像构成了一张地图!”
“地图!”我们四个都是一惊!
老冯点点头:“不错!那是一张地图,还是一张立体的山形图,就是古时候行军打仗的那一种,我问他,你是怎么画出来的,他说,感觉挺好玩,就是想连起来,样子挺像一幅画!”
听到这儿,我们都惊叹不已,小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远非大人可比,他的无心之笔,启发了老冯的思维,揭开了红崖天书神秘的面纱。
“老冯,你的意思是,这张地图可以带着我们去寻找庾滇古坟?”胖子激动的问道。
老冯扶了下眼镜:“理论上是这样的,里面儿有一个很像凸字的结构,我初步判断,那应该就是庾滇古坟的入口!”
老冯的发现,让本来扑朔迷离的古坟之谜,渐渐的有了一些眉目,胖子兴奋的说道:“老冯,既然有地图,那庾滇古坟岂不是已经发现了!”
老冯苦笑了一下:“胖爷,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乐观,我发现它是一张地图不假,但里面儿的山形地势,都是我儿子胡乱涂鸦出来的,不同的排列组合,可以产生无数种可能,我说它是张地图,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那红崖山的天书文字,很可能是一个地图的残篇,把一些关键的地方给抹掉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猜测出了古坟的入口儿,但却找不到其他的标志性山体和黄果树周围的环境能对应上,这是我最头疼的地方,你们想想,如果是一张成型的地图,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考古队的爆破组早就杀到了!”
我一想也是,如果老冯真的提供出了一张完整的山形图,庾滇古坟还算是个迷吗?
“这就像是哥德巴赫猜想,我们距离真相,只是理论上进了一大步,可能就差一层纸了,捅破了,我们就能找到庾滇古坟了!”老冯认真的说道。
“另外!”
老冯又认真的补充道:“想法是好的!但你们要明白,黄果树瀑布,那是什么地方,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啊,周围方圆几十里都勘察遍了,人工设施安置的到处都是,景区是以公司的形式在运营,如果真有庾滇古坟的话,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吗?”
老冯这家伙,说话峰回路转,我们时而兴奋时而又被他泼冷水。
这个时候,娟子拿着那张红崖山天书的照片儿,略显得意的说:“这个嘛,没什么难的,我想我已经可以把空缺的部分给补上了。”
一听娟子这话,我和胖子都惊呆了!娟子是妖精,她的灵性,那绝非人类能比的!
老冯倒是表现的很淡定,他扶了下眼睛笑道:“小妹妹,不是连起来那么简单哦,这个地图空缺了很多重要部分,留下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
“给我笔,对了还有纸,要好大好大的纸。”娟子萌萌的说道。
老冯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娟子,从办公桌上拿来了一支中性笔,还有一张设计用的白纸,相当于半个桌子面儿那么大。
娟子接过纸笔,开始认真的画了起来,没想到娟子一天学没上过,画出的画,却丝毫不亚于大师的水准,明明就是一支中性笔,却画出了毛笔水墨画儿般的意境!
我倒抽一口凉气,妖精就是妖精,人根本没法比!
老冯一开始,还端着茶杯,满脸不屑的微笑,没过十几分钟,他的手开始抖了起来,茶杯里的茶水晃动的都溢了出来,完全就是呆若木鸡状。
“你你看过黄果树的卫星航片儿?”老冯惊愕道。
娟子坏坏的一笑:“啥是卫星航片儿啊?”
“娟子别理他,画你的!”胖子在一旁瞪大眼,盯着娟子的每一笔。
娟子低下头继续画,足足画了两个多小时,一幅气势磅礴,恢弘大气的山水丹青跃然纸上。
“这个有什么难的,你们看,那里就是黄果树瀑布嘛,这里就是冯叔叔说的洞口儿嘛!”娟子在地图上比划着。
老冯彻底呆了,眼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嗓子咽了咽说道:“像,真像,你一定去过贵州,你一定在黄果树附近待了很多年!”
娟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冯叔叔,黄果树是啥样子的?上面儿有黄色的果子吗?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