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蛊婆挠了一会儿,又是一大口猛的呕吐,然而这次吐出来的不再是粘液,而是大团大团的小蜈蚣,掉到地上后,就开始到处乱爬,接着从她的衣领子里、袖口里、裤腿儿里也开始往外爬出一群又一群的小蜈蚣。
“好!他娘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解恨啊!”胖子咬牙切齿道。
梅姐却神色忧虑的提醒胖子:“解恨是解恨,可这寨主大爷下手也要悠着点儿,别把她弄死了,不然刘老板的钱就泡汤了!”
这老蛊婆满地打滚的折腾了一会儿后,寨主口中的念叨声也停了下来。蛊婆此时全身溃烂,和麻风病人一般,嘴皮也烂的掉下来一大块儿,露出黄黄的烂牙根儿,这寨主下手也够狠的,不过也难怪,谁让这老****当年就要害死人家。
寨主走到那蛊婆近前,用苗语和她交流着,看那样子像是在责备,又像是在劝导,那蛊婆躺在地上直吭哧,此时的她已经彻底蔫了,只能用那枯树皮般的爪子,不停的抓挠着地面。
我们几个躲在大树后面儿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哥,他们说啥呢?”我嘬着牙花子好奇的问道。
胖子看的入神,半晌来了一句:“你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擦!这死胖子也是让人醉醉的!
“要不?咱们也过去吧,我见那家伙已经不能动了,别一会儿寨主见不到咱们,真把这老蛊婆给弄死了!”梅姐担忧的提醒道。
我们悄悄的来到了寨主的身旁,寨主用余光瞥了我们一眼后,继续盯着老蛊婆用我们听不懂的苗语说着。
那老蛊婆此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听见寨主说了一句什么,她惊的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寨主弯腰慢慢的把她扶了起来。
我心说,人是苦虫,不揍不行,你光是跟她说好话,不来点狠的,根本不好使,看来这老蛊婆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陷,老刘的病有希望了。
然而这个时候,老蛊婆却再次将手猛的向口袋插去,见此情景,寨主大叫一声:“快躲开!”他自己也是飞身跃起向后猛退!
我擦!我们又拼命的往后躲,胖子脚丫子还崴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
然而这次老蛊婆掏出芝麻卵后,并没有向周围攘撒,而是跟在工厂前一样,一把塞进了嘴里……
“寨主,她又要逃!”胖子咧着嘴惊呼道。
我和梅姐也紧张的看向寨主,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能阻止这贼婆娘再次化蛾遁逃。
然而寨主却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了看我们,随后无奈的摆摆手,走到一颗大树旁,弯腰蹲了下去……
我心说怎么回事儿?他也没办法了?我的天!逼老蛊婆化蛾子,这我们也能办到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那蛊婆吞下虫卵后,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身上的皮肉也开始变成一堆又一堆的飞蛾,不过这次,这些蛾子并没有飞走,而是一片又一片的死在了地上,化成了一堆齑粉。
“她宁可自己灰飞烟灭也不愿帮助你们,这个贼婆娘心太狠了!”寨主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啊?”一听寨主这话,我们几个立刻嘴巴都惊成了O形,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
我们这前前后后的折腾不就是为了救刘老板吗?这老蛊婆一死,刘老板就死定了,500万也泡汤了!
胖子则是郁闷的直嘬牙花子:“诶呀,诶呀,这可咋整啊!”
梅姐走到寨主跟前,微微的皱眉,不甘的嘀咕道:“寨主她她怎么就死了?”
“咳,要不是因为救你们的朋友,我早就把她弄死了,姑且不说当年寨子里的恩恩怨怨,这狗东西利用蛊术到处害人,因果报应,早晚会连累到我们寨子。”寨主无奈的摆摆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咳!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便是如此,只要是她想害的人,除非你弄死她,不然她一定要害你到底的……”
寨主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用了,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话可说。
见我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寨主又尴尬继续解释:“刚才,我还威胁她说,如果不解除你朋友的尸女蛊,就把她也炼制成行尸,让蜈蚣日日夜夜的啃噬她,一听到这话,她也恐惧了起来,但是这贼婆娘趁我稍有松懈,虚晃一招,接着就吞卵自杀了。”
“我早就提防她化蛾逃走这一招儿了,我给她下的是石粉蛊,刚才也跟她解释清楚了,如果她强行逃走的话,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化作一堆死虫子,这种石粉蛊是我岳父早年研究出来专门对付她用的,就是怕她有一天会回到寨子里祸害百姓……”
看着寨主一脸为难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尽力了,看来一切命该如此,我们注定拿不到那500万了。
其实寨主也是个仗义的人,见最终也没能帮上我们的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半透明状的石头,质地有点儿像琥珀,大小和鸡蛋相仿,在那石头的中心位置,还真有一团黄乎乎的东西像是鸡蛋黄。
他把石头放到胖子手里叮嘱道:“这可是我们苗寨中的宝贝,你将这圆形的石卵放在你朋友肚皮之上滚动一圈,可以将他体内的痋虫吸出一部分,每天三次,可保他的寿命再延缓上几年,另外,我还要再嘱咐你们一句,等到你朋友快死的时候,也就是尸女脸爬到胸口之时,一定要将他火化,不能等他死后再烧,不然让毒蝇飞出来,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切记!切记!”拿着这个治标不治本的琥珀鸡蛋,胖子脸上闪出了一丝尴尬,不过他还是点头哈腰的对寨主千恩万谢。
我心里其实已经很满意了,心说差不多就行了,本来刘老板惹的就是天大的祸,让他多活几年,已经组织上对他最大的关怀了。
现在癌症还有个五年存活期呢,老刘的情况,比癌症要牛逼很多!这500万,他说什么也要给我们的。
感恩客套一番后,寨主让我们帮忙,找来一些草木之类,把洞口儿给封死,防止好事之人闲的蛋疼过来惹祸上身。
下了山,老冯开着车,又连夜把我们送回了屏边。
到了屏边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寨主回山寨前,胖子又是千恩万谢的给老寨主送上了厚厚一沓钱,我瞅见估摸着有5万多。
寨主却是如何也不收,说是这次没能够帮上我们的忙,心里已经很内疚了,说罢,就独自一人向黑蒙蒙的大山走去了。
老冯把我们送到了自治州政府的招待所,自己则是回家跟母亲团聚,说是第二天一大早再送我们回昆明。
晚上,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商量着回太原后的事情。
我的意思很明确,现在的刘老板,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扯什么洋蛋,我们几个折腾这一圈儿保住了他几年的寿命,已经算是最好的化疗了!
胖子嘬着牙花子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一开始,我们是答应他一定会把事情搞定的,可眼下的情况,有点儿不好交差。”
“诶呀大哥,你多想了,没我们的辛苦,那他眼下就得死,哪有那么多逼事儿!”
我不屑的将烟头儿掐灭说道,心说这老刘也不是个好东西,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谁让他自己犯贱的。
眼下也只能这样,毕竟老蛊婆已经死了,再说其他的也没什么用了,总之这1000万,老刘非给我们不可,不然这琥珀鸡蛋他也别想拿到手!
我可知道这些煤老板多有钱,以前林薇薇班里有一个男孩儿,他爸就是搞煤的,还不是煤老板,只是煤老板的股东,那逼孩子曾经说过:“只要今天没矿难,我爹300万又到手了。”
他们一天就是3-500万,承包一个煤矿几年,也就正好挣个几十亿!所以一千万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半个星期的收入!
晚上我和梅姐还有娟子躺在床上商量着这500怎么花,梅姐的意思是在太原买套房,跟胖子家挨着,有啥事联系也方便,总之老在人家住着不合适。
我算了下,买个140平米,连装潢乱七八糟下来也要将近300万,再买辆车,啧啧啧,眼看这小日子就安定下来了,我心中忍不住激动,兴奋的晚上合不住眼。
然而睡到了凌晨2点多,我们被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一开门,发现胖子苦逼着脸站在门口儿,一脸哭丧相。
我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心说怎么个意思这是?是不是啥鬼假扮胖子的模样吓唬我!
“大大哥?是你吗?”我吃惊的问道。
胖子一脸郁闷的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那神情跟吃了死耗子一样。
梅姐和娟子也吃惊的看着她,梅姐问道:“张哥,你怎么了?”
胖子带着哭腔说道:“我******真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