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徐彦到家后,盛致远就去咖啡厅见盛文兆,他只约了盛文兆,没想到韩芸也来了。
看韩芸把自己当仇人的样子,盛致远长话短说,“二叔,二婶,盛琳出事那晚,我一个朋友见到她被韩雅心带上了车,随后琳琳就出事了,……”
盛致远还没说完,就被韩芸厉声打断,“盛致远,你什么意思啊?之前我求你放过琳琳的时候,你说什么都不答应,现在琳琳疯了,你想做好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们韩家拉下水,你什么居心啊?怎么,是想借盛家的手除去雅心,好让你老婆继承程慕华的股份吗?我告诉你,没门,你想都不要想!”
这女人未免聪明过头了吧,盛致远不想和她纠缠,不理会她的胡乱猜疑,直接对盛文兆说:“二叔,不管你和二婶信不信我,我该说的已经说了。”
盛文兆向来对韩芸言听计从,韩芸不信盛致远说的,盛文兆当然也不信,不过他却另有小算盘,眯起眼看着盛致远,“致远啊,不是二叔不信你,只是你以前对盛世做出那种事,叫二叔怎么再信你啊?”
“那二叔要我怎么说才肯信我?”盛致远冷冷问他。
盛文兆挑了挑眉,“这样吧,你把当初你从盛世拿走的股份转让给我,我们叔侄连手对付韩家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盛世的股份,韩芸也支持盛文兆这么做,“对呀,你要我们相信你,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亲生女儿出了这种事,这对夫妻还有心思敛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怪不得盛家老爷子到现在都不放心把盛世交给盛文兆。
看着贪得无厌的盛文兆和韩芸,盛致远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徐彦说的对,他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既然如此,你们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心寒透的盛致远说完,起身就离去了。
盛文兆看着盛致远离去的背影,想起韩雅心曾经为了盛琳抢走邹凯的事跑到盛家大闹过一回,心里起了疑惑,他看向韩芸,“我觉得盛致远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琳琳和你那侄女从小就不和,不会是韩雅心计较琳琳上次抢了她未婚夫的事报复琳琳吧?”
韩芸怒视着丈夫,直骂他耳根子软,“盛文兆,你是不是傻啊?盛致远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你也信,你难道不知道叶倾是程慕华的私生女吗?他的目的是要借我们的手对付雅心,然后他和叶倾好坐收渔翁之利,你要是信他,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行了,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吗,我就随便说说而已。”盛文兆见韩芸这么肯定,就没再往下想,“现在琳琳病情严重,等她有好转后,是谁害的她,到时候就知道了。”
提起女儿,韩芸就难过起来,“嗯,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琳琳好起来。”
医院里,叶倾觉得许可今天怪怪的,总是突然走神,还时不时的傻傻微笑着。
“许可,你没事吧?”见许可第N次走神,叶倾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心想,别真的是被撞傻了。
许可连连摇头,她只是又想起昨晚徐彦拥抱她的场景了,她没谈过恋爱,昨晚那感觉,就好像周围都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她只差心花怒放了,“我没事,叶倾姐。”许可说道,依旧微笑着,脸颊绯红起来。
叶倾看着许可面带桃花的样子,她也是过来人,以前刚喜欢上盛致远那会儿她也会这样无端端的傻笑,“许可,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徐彦是不是……”
许可害羞地点了点头。
叶倾差点拍手叫好,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徐彦那根木头终于开窍了,“那太好,恭喜你啊!”
“叶倾姐,你先别恭喜我了,其实我也不确定徐彦什么意思,他……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拥抱了我一下,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误会了。”
许可这么说,是因为不够自信,叶倾要她放一百二十个心,“许可,徐彦既然拥抱你,就证明他接受你了,他那个人不是那种和女孩子暧昧不清的人,你相信我,他很快就会向你表白的。”
听叶倾这么说,许可满心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一直等到她出院,徐彦都没有向她表白,只是那些关心自己的举动越来越平凡了,许可开始怀疑,也许,真是自己会错意了,他只是报答自己罢了。
出院后,许可抱着一束洁白的百合去墓园看夏彤,她蹲在夏彤的墓前,觉得自己对不住夏彤,“夏彤姐,对不起啊,你给了我光明,可我却惦记上你的男朋友,我真是……真是太贪心了!我也有想过放弃徐彦,可是我又舍不得……”说到这里,许可苦笑了一下,“夏彤姐,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是你的,所以,我才像你一样,爱上了徐彦?”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响声,许可低下头,泪水落在夏彤的墓碑前,“夏彤姐,我想问你,如果徐彦和我在一起了,你会怪他么?会怪他背叛你们的爱情么?”
“夏彤不会。”
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许可惊愕地转过头,她看见徐彦抱着一束百合,淡然地站着,这是许可头一次见到他来看夏彤这么平静。
“徐……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许可站起身来问他,生怕他全听到她刚才对夏彤说的话。
徐彦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他蹲下身来把手里的百合放在地上,与许可那束并排放着,“夏彤,害死你的幕后凶手我找到了,是盛琳,本来我想亲手杀了她为你报仇的,可被这个傻瓜阻止了,你要怪,就怪她多管闲事吧。”徐彦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许可。
他这是玩笑话,夏彤那么富有正义感,她和许可一样,都不希望自己为了帮她报仇去做犯法的事。
许可还当真了,忙在夏彤的墓前解释,“夏彤姐,我不是不想让徐医生为你报仇,我只是想你也不希望他杀人坐牢吧。”
徐彦突然站起身,握起许可的手,表情认真斐然,“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夏彤她是不会怪你的。”
许可此刻哪听得进去他说的话啊,她的注意力全在徐彦的手上了。
见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徐彦微微笑起:“可可,我们回去吧。”
许可无数次想象徐彦的表白,但没想的是,他什么都没说,一声‘可可’就让自己心甘情愿被他牵着走了。
精神病院里,当医生告诉韩芸,盛琳携带艾滋病毒时,韩芸踉跄靠在墙上,看着打了镇定剂的盛琳坐在床上呆滞的样子,她愤怒地走过去,扬起手,一大耳光打在盛琳的脸上,痛心疾首,“我韩芸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啊!”
盛琳犯什么错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可以补救,可唯独这回她真的救不了盛琳了,她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毁了。
挨了一耳光的盛琳毫无半点反应,她偏着头,看着韩芸,嘴角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
韩芸痛哭,捂着脸,一步步推出了病房,见到盛文兆走了过来,韩芸拉起他往回走,不让他进病房去看盛琳。
盛文兆不明所以,“阿芸,你干什么啊,我买来了琳琳最喜欢吃的冰激凌,给她吃了再走吧。”
韩芸停下脚步,冷冷吼道:“盛文兆,你就当你女儿已经死了,我们走!”
“韩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就只有琳琳一个女儿!”盛文兆到底还是疼女儿的,见病房的门没关,显然女儿听到刚才韩芸的话了,还好她疯了,不然听到她母亲这番话,得多伤心啊。
“文兆……”韩芸靠在盛文兆的怀里大哭了起来,“琳琳……我们的琳琳没了……医生说她得了艾滋病,我们琳琳……完了!”在韩芸心里,当听到医生说盛琳得了艾滋病时,她就当盛琳已经死了。
盛文兆一愣,手里提着的哈根达斯冰激凌的盒子掉落在地,“艾……艾滋病……”
盛琳是盛家家唯一的血脉,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这是要断了盛家的后啊,要是老爷子得知这件事,一定当场气死。
盛文兆冷静下来,急着嘱咐韩芸:“阿芸,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告诉爸和妈,不然他们会受不了的!”
韩芸点了点头,夫妻俩忙去医院抽血检查,得知自己没被感染艾滋病时松了口气。
之后,韩芸每次她来看盛琳,都戴着口罩。家里盛琳用过的碗筷,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她全让佣人扔了,对她来说,这个女儿仿佛就是瘟疫一般的存在。
在药物的控制下,盛琳不在动不动就发疯了,只是一句话都不说,常常站在窗口就是大半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一天,她的主治医生见她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就好奇,走过去问她:“盛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盛琳不回答,主治医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了对面医院大楼的院长盛致远的办公室。里面院长和院长夫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很幸福的一对。
“盛小姐,你就安心养病吧,盛院长都吩咐过了,要我们好好照顾你,你别灰心,你会好起来的。”主治医生说完就离去了。
盛琳还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大楼,她所在的大楼是盛爱医院的精神科大楼,从这里不光能看到盛致远和叶倾,有时,她还会看到徐彦和一个小护士很亲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