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给许可换好纱布,他认真地看着许可,“你要敢赖上我,我就敢接住你,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要不要赖上我?”
许可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撞坏,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徐彦此刻看自己的眼神情深似海呢?一定是撞坏了,一定是,徐彦之前明明很讨厌自己的。
许可只当徐彦这是内疚太深才说的话,她连忙摆手,“不用,真的不用,你只是撞了我一下,我这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不用赖上你。”她呵呵笑起,见徐彦仍深情注视着她,她脸红地低下了头。
这小护士不只固执,反应还迟钝,她现在的伤还没好全,徐彦心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见徐彦离去,许可叫住他:“徐医生……”
“怎么,后悔了?”徐彦笑着问她。
“不是。”许可担心他还想为夏彤报仇,小心翼翼地问他:“我可以不赖上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我一件事啊?”
“什么事,你说。”徐彦走了回来,坐在床边。
许可清澈的双眼看着他,“你……你能不能别再想着去为夏彤姐报仇了,你要是做了违法的事坐了牢,夏彤姐会很难过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盛琳和那个肇事司机的事,他听盛致远的,全部交由警察去处理了。
听徐彦这么说,许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放弃为夏彤复仇,徐彦下了很大的决心,可他仍心有不干,但为了许可,他必须好好活下去。
晚上,许可坚持不要他在医院陪她,徐彦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家,在经过以前他和盛琳去过的酒吧门前,他看到了盛琳的车。
她还真是高调,被保释出来都不安分守己,居然还有心思跑来酒吧消遣,徐彦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恨意又涌了出来。
在他犹豫要不要进酒吧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开了过来,韩雅心下了车来,她的身后跟着三个高大的男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韩雅心听说盛琳在这里包场,就找了这三个混混赶了过来。
看到韩雅心走进酒吧,在舞台中间狂舞的盛琳停了下来,她从母亲韩芸哪里得知叶倾是程慕华的私生女,程慕华为了叶倾,不惜与韩家决裂,甚至要把韩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给叶倾。
盛琳这会儿真是同情韩雅心,她想着韩雅心跟自己有同一个仇人,就下了舞台主动向韩雅心示好:“表姐,好久不见。”
韩雅心冲她阴阳怪气起来:“可不,过几天你的案子就开庭了,我怕到时候你进去了我想见你就难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见见你,当时为你提前送行。”
听韩雅心这话,盛琳觉得她不像是会担心自己表妹会坐牢,“表姐,你该不会是还在为邹凯的事生我的气吧?那个男人值不得你这样,再说了,他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还不解气?”
韩雅心淡淡一笑,“那是,为了一个渣男值不得我们表姐妹不和,不如这样吧,今天我做东,为你重获自由,我们不醉不归。”
“好啊。”盛琳哈哈笑起,拉着韩雅心到吧台去拼酒。
见盛琳酒量很好,怎么喝都不醉,韩雅心对边上的跟着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会意,在给盛琳倒酒时,悄悄在里面放了颗药丸。
盛琳喝下那杯酒后,慢慢的觉得头晕起来,她浑身无力地趴在吧台,呜咽起来,“远哥哥,徐哥哥,你们都不要我,都不要了……”
小时候她在学校里不管闯了什么祸,盛致远和徐彦总是帮她善后。
不管过了多少年,盛琳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骄纵的小女生,她还奢望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她的远哥哥和徐哥哥都会包容她的。
可事实呢,盛致远要她坐牢,徐彦更狠,要她死。他们一个个都变了,唯有她,她还一直想做他们最疼爱的那个盛琳,“表姐,远哥哥和徐哥哥现在那么恨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看守所那五个月,盛琳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她太贪心,只做盛致远和徐彦的妹妹,她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韩雅心冷冷地看着她,见她神志不清,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后,对她说道:“错?你没错,你生来就是首富的孙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盛琳,说实话,我以前真的很羡慕你。”
盛琳被盛家人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似的宝贝着,而她呢,在韩家事事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盛琳痴痴笑了起来,突然,她将杯子摔在地上,“什么首富的孙女,我才不想要,我只是想有个男人好好的爱我……”说着,她觉得头越来越晕。
韩雅心见差不多,就示意身边的两个男人架着盛琳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看到盛琳被韩雅心的人带走,徐彦打了辆出租车,跟上了韩雅心的车。
出了市区,韩雅心的车速很快,徐彦被甩在后面,连她的车都看不到了。
出租车司机问徐彦:“还跟吗?”
“更。”徐彦说道。
车上,盛琳坐在两个男人中间,她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见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她问前排副驾驶座上的韩雅心:“表姐,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玩啊。”韩雅心说道,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你不是很喜欢勾男人吗?今天,我让你勾过瘾。”
韩雅心都没有回头,对后排的两个男人说道,“我表妹就交给你们了,帮我好好侍候她。”
盛琳这才觉自己身处在危险当中,感觉到这两个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时,她无力地反抗着,“韩雅心,你让他们住手,否则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韩雅心了解盛家那个老爷子,孙女要是出了这种丑事,他恨不得别人不知道,怎么可能宣扬报复。再说了,盛家如今今非昔比,韩氏集团不是盛家敢开罪的。
盛琳是在保释期,她自己不安分跑出来玩发生了事情,料她也不敢张扬。韩雅心要是不借此机会修理盛琳,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表妹,玩玩而已,好好享受吧。”韩雅心说完,打开音响,将刺耳的摇滚乐放到最大声。
“别碰我!求求你们别碰我!……”盛琳喊声淹没在音乐里。
只有她稍微反抗,男人大耳光就打在她的脸上,盛琳不知挨了多少个耳光,整个脸都青肿了。
听着摇滚乐里混杂着盛琳的哀嚎声,韩雅心憋了半年的窝囊气才出掉。
直到盛琳声音都喊哑了,那两个男人才放了她。
韩雅心关掉音响,示意司机停车。
偏远无人的城郊,韩雅心让人打开车门,把残败不堪的盛琳丢下了车。
看她衣不蔽体的样子,韩雅心仍觉得不够,下车来一把抓起盛琳的凌乱长发,想拧一只死狗一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邹凯再坏,我也没打算让他死,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杀了他?!”
邹凯的死,韩雅心伤心了两个多月,毕竟,和邹凯那段时间,是她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而那些开心,都因为盛琳终结了,比起叶倾,她更恨盛琳。
说完,韩雅心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往地上磕去。
盛琳头破血流,她抬起头,看着韩雅心,咧嘴一笑,嘴里全是血,“既然你是为邹凯报仇,为什么不杀了我?”
韩雅心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样子,“杀你?哼,我可不想坐牢,再说了,我怕脏了我的手。告诉你吧,刚才那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携带艾滋病毒,你说,你会不会中大奖啊?”
说完,韩雅心得意笑出声后就上车调头离去了。
盛琳趴在地上,从未有过的绝望。
徐彦坐在出租车里见到韩雅心的车调头回市里。他刚想让司机调头,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有个人爬向骂路中间。
司机忙踩刹车,在撞到那个趴在马路中的人前停住了车,他气急败坏,按下车窗破口大骂:“喂,你找死啊?!”
当看清地上的女人衣不蔽体、浑身是伤时,司机吓坏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彦也看清楚了,趴在马路中间找死的是盛琳,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出租车司机看向徐彦,“这……这怎么办啊?”
徐彦忍着对这个女人的一腔恨意,“报警吧。”他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司机报警后,徐彦下了车,他咬着牙,眼里含着泪看着地上的盛琳。
这就是他爱过的女人啊,死不足惜,可见她沦落成这样,他还是于心不忍,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盛琳抬起头,看着徐彦,用沙哑的声音的哀求他:“徐哥哥,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她高傲一生,不想这么肮脏的活下去。
徐彦摇着头,见她要伸手来拉自己,他起身避开了。
“啊!”盛琳见徐彦一步步的离开自己,她惊叫起来,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公路上显得格外吓人。
盛致远和叶倾听徐彦说盛琳疯了,开始表示不信,可当他们跟着徐彦去精神病院看盛琳时,见到她蓬头垢面的蹲在病房的角落里,只要有人一靠近,她就尖叫不止,张牙舞爪的乱打人。
盛致远和叶倾这才相信盛琳是真的疯了。
盛琳发疯,盛家老太太一夜重病,叶倾提出不再控告盛琳绑架叶铭远的案子,她如今这个样子,比坐牢更惨。
“徐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盛琳怎么会疯呢?”盛致远问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