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撞死夏彤的肇事司机叫赵达,盛致远和徐彦之所以会在医院遇到他,是因为他妻子得了宫颈癌住院,没人照顾他妻子,他不得不来医院照顾他的妻子。
盛致远查到赵达的妻子三年前查出患有宫颈癌晚期,这期间,光治疗费就花了二十多万,赵达家境不好,也没有什么固定工作,能支付这么一大笔治疗费一定有问题,可警方查了赵达和她妻子的银行账户,却没有发现他们有异常的进款。
得知赵达被拘留,他的妻子当天就办理出院手续,结款时,她刷的是一个户名为李海的银行卡。
而这个李海就是五个月前绑架叶铭远、开车撞倒温思思的在逃人员之一。
盛致远把这条线索给了警方,警方传讯赵达的妻子,她说不出这张银行卡来历,只说这是他丈夫坐牢之前留给她的。
赵达因为心虚,对这笔巨款的来源闭口不说。警方为此冻结了这张银行卡。
在逃的李海是盛琳的人,盛致远和徐彦怎么也没想到夏彤的死和盛琳有关。
盛致远问徐彦的打算时,他阴沉着脸不说话,眼里充满了盛致远从没见过的恨意。
这件事盛致远没敢告诉叶倾,她比徐彦还冲动,要是得知,一准闹翻天。
盛致远心想,能瞒一天是一天,最好是徐彦决定要告盛致远琳买凶谋杀夏彤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盛致远也就奇怪了,徐彦就是一直不打算告盛琳。好在盛琳因为绑架叶铭远的事一直被拘留着,要不然,他真担心徐彦会去找盛琳泄私愤。
盛致远一有时间就陪着徐彦,劝他早做决定,依法让盛琳得到制裁。
叶倾和盛致远这几天都在冷战,她自己在一边生气,可盛致远像没事的人一样,每天一大早就去医院,晚上半夜三更才回来,连孩子们都很少过问。
见他又半夜三更才回到家,叶倾把他堵在家门口,“盛致远,你当这个家是旅馆吗?每天来睡睡觉就走!”
小妻子三天没和他说话,一说话就跟吃枪药似的,盛致远笑起,拉她入怀,“怎么,气消了?”
叶倾用力推开他,她的气才没消呢,只是冷静下来想想后,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盛致远,“你少来,我有事要问你?”
“好,你问吧,我保证从实招来。”她和自己说话,证明和好有戏,一个拦腰横抱起她:“我们回房间去说。”
“你放我下来!”这男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还没原谅他呢。
“倾倾,乖,别闹了。”盛致远认真地看着她,“没你在身边的这三天,我都没睡好过。”
其实何止他没睡好,她也一样,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不在身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叶倾不跟他闹了,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盛致远温柔地吻了吻她,“倾倾,我们说好了,以后吵架可以,但你不能再赶我出卧室了。”
叶倾没好气地握起小拳头捶着他的胸膛,“可以,不过你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不然……你就永远别想再进卧房!”
盛致远想了想,答应了她,“好,我答应你,老婆大人。”真是败给她了。
叶倾在他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问他:“程慕华有没有告诉你,我父亲是谁?”
“郑烨。”盛致远说道:“她说你亲生父亲叫郑烨,是个美籍华人画家。”
“郑烨?!”叶倾惊得坐了起来,郑烨这个名字她不光有听过,而且还看他的画作,虽然他在画坛不怎么出名,但却是叶倾欣赏的画家之一,“我爸爸……真的是郑烨?”郑烨好是好,可就是英年早逝。
盛致远点了点头,坐起来紧紧把她搂在怀中,“听程慕华说,你爸爸当年不得志,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你才出生不久,他就投湖自尽了。”
得知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叶倾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难受的紧,紧紧抱着盛致远哭出了声。
盛致远叹了口气,温柔摸着她头,“就知道你会难过,我才一直瞒着你的,倾倾,都过去了,不哭了,好吗?”
叶倾抬起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致远……你说我是不是克亲啊?两个爸爸都被我克没了……”说完,哭得更伤心了。
“傻丫头……”盛致远双手捧去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以后我不许你再这么说自己!”
叶倾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致远,那,那程慕华有没说我爸爸安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盛致远摇了摇头,“这她倒没说,回头我帮你问问她。”
说完,他给她擦干脸上的眼泪,搂着她躺了下来,“好了,不许胡思乱想了,不管你认不认程慕华,我都支持你。”
听了他这句话,叶倾心里暖暖的,虽然他瞒着她这件事不对,但冷静下来想想后,觉得他也是为自己着像才那么做的,“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只是你记住了,以后有事别瞒着我了!”
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个问题,盛致远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她谋杀夏彤的幕后真凶,“倾倾,有件事我告诉你,你不许太生气哦……”
叶倾抬起头,一脸严肃,“盛致远,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
“就这一个了。”盛致远给她保证,“你答应我,听我说完后不许冲动,不许太生气,不然我就不说。”
叶倾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双手,“好,你说,我不冲动,我很冷静!”
看她这样子,今晚他要是不说,他又得被她轰出卧房了,只好告诉了她。
当叶倾从盛致远口中得知撞死夏彤的那个肇事司机是盛琳指使的时,她深深吸了口气,她应该早想到才是,夏彤死的那天,她狠狠教训了盛琳一顿,依盛琳的脾气,她不报复才怪。
“那……徐彦知道这件事吗?”叶倾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满腔的恨意,问盛致远。
“他知道,可他迟迟不打算起诉盛琳谋杀夏彤,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倾久久说不出话来,哪怕这次盛琳被判无期,都消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在盛琳绑架叶铭远的案子开审前的一个星期,盛家老太太陪着盛琳的母亲韩芸来到鹿港别墅。
见到盛致远和叶倾,韩芸就扑通跪在盛致远面前,一副爱女心切的样子,“致远,二婶求求你,放过琳琳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不告琳琳,你要二婶做什么都可以……致远,二婶求你了,我和你二叔就琳琳这么一个女儿啊!”
盛致远对他这个二婶本就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她一味的纵容盛琳,盛琳如今也不会犯下这种大错。他不理会韩芸,冷冷让张管家送客。
老太太拉着盛致远也替盛琳求情,“致远,好在小远没出事,琳琳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和倾倾大人有大量,放过琳琳这一次好不好?奶奶答应你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再做错事了!”
盛致远别开头,狠下心肠不看老泪纵横的老太太,“奶奶,你别说了,我和倾倾告盛琳,不光是因为小远,还有邹凯和温思思,人命关天,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姑息她了!”
“致远,琳琳是你的妹妹啊,你看在她从小那么爱你份上,你饶她这一次好不好?”韩芸说道,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客厅里。
盛致远和叶倾听得心烦不已。
“张管家,送客!”盛致远狠狠吸了口气后说道。
见盛致远态度如此坚决,韩芸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望着盛致远,“盛致远,你怎么那么狠心啊?琳琳叫你那么多年的哥哥,虽然你不是盛家亲生的,可你想想,我们盛家哪里亏待过你了?!为了两个外人,你就要置琳琳于死地,你太没良心了!”
“没良心的是你们!”叶倾帮盛致远吼回去,“盛琳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死十次都不够还!”想起夏彤的死,叶倾就红了眼。
韩芸瞪了叶倾,气不打一出来,“叶倾,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致远还是琳琳的哥哥,是我们盛家的人,都是你,害我们盛家破人亡,你真是个害人精!”
韩芸从侄女韩雅心那里得知叶倾是程慕华的私生女时,对叶倾更是记恨,觉得都是因为叶倾的出现,才害了盛家和韩家如今家不成家!
“啪”一声,老太太狠狠打了韩芸一耳光,“你够了,自己的女儿没管教好,你还好意思怪别人,我们盛家怎么有你这种儿媳妇!”
“妈……”韩芸捂着脸,委屈得直落泪。
老太太对着叶倾,直直跪了下去。
叶倾和盛致远吃惊不已,忙要扶起老太太。
“倾倾!”老太太紧紧拉着叶倾的手,就是不起来,“我知道我们盛家对不住你,可琳琳她真的知道错了,倾倾,奶奶求你,你别告琳琳……别告她……”
“奶奶你先起来!”叶倾没办法,她受不了老太太这一跪,又不能答应她不告盛琳,就扑通的给老太太跪下,“奶奶你心疼孙女,我做为母亲,也心疼儿子,小远那次是死里逃生啊,请你原谅我没办法原谅一个要害死我的儿子的人!”
叶倾这么一说,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为了救盛琳,她默默无言,长跪不起。
叶倾没办法,也长跪不起。
在叶倾和老太太僵持不下的时候,盛家老爷子来了,见老太太跪在地上,他怒气冲天,一把拉起地上的老太太,“爱英,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来求他们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琳琳还这么年轻,她要坐多少年的牢啊?”大儿子如今还在牢里,孙女要是也进去了,老太太还不如不活了,她哭喊道:“我的琳琳,我孙女啊……”
被老太太和韩芸这么一闹,整个鹿港别墅不得安宁,盛致远扶起叶倾,吩咐张管家和阿承送客。
老爷子看着盛致远决然的背影,面容扭曲起来,他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老太太和韩芸离去了。
眼看盛琳绑架叶铭远的案子就要开审了,可盛致远和叶倾万万没想到,盛家的律师却突然向法院申请保释盛琳,理由是她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因为盛琳要做精神鉴定,延迟了开审日期,叶倾气愤不已,要是盛琳被鉴定出来有精神分裂,那即便她有罪也不用坐牢了,一想到盛琳可能会逍遥法外,叶倾就恨的牙痒痒。
盛致远知道,这是盛家那个有权有势的老爷子在后面搞鬼,盛琳是盛家唯一的孙女,老爷子铁了心要捞她谁也拦不住。
徐彦从盛致远口中得知这件事时面无表情,像事不关己一样。
过后,他到夏彤的墓前喃喃自语:“盛琳出来的好,只是让她坐牢太便宜她了,夏彤,你放心,我会让她血债血偿的。”
现在的徐彦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了。他每天开着着车等在看守所门口,就等盛琳一出来,他就让盛琳一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