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薛凯严真可恶!没想到竟然能想到这么狠毒的方法。”一旁沉默已久的马浩说道。
“恐怕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个薛凯严能够做到的了,怕是牵扯到了那个神秘的宗教了!”张浩枫若有所思的低声说道。
世人永远都生活在祥和宁静之中,看不到任何灾难,也体会不到现在的可贵。古往今来从不乏救世的英雄,也不少为祸千古的罪人,可在他们背后又分别有着一股操纵着他们的势力,而这些永载史册的人也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发言人。
所有的潜移默化都是这群看不见的人用他们足以扭转乾坤的手笔改变的,他们是世人找寻不见的裁决者,又或是他们身边最极具平凡的人。
人在年老之后总是喜欢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对于未来他们已不再是像年幼时那样抱有最热烈的希望,因为路只有一条,他们从小就已经知道终点意味着死亡,现在已经跑到临终点他们更是对重点熟络不过。所以,为了排解掉心中的恐惧总会用一些过去的辉煌来麻痹自己,类似于精神上的安乐死。
薛老爷子躺在轮椅上面正在庭院里面晒太阳,那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像是冬天暴雪里的人围在熊熊燃烧着的火炉旁边,身子暖暖的,将心底藏着的黑暗驱散开来化为乌有。
记忆的齿轮缓慢地开始扣合,视线连带着阳光一下子被扯回到二十年前。
“你们要相信你们是救世的英雄。”九佘真人看着面前瞳孔泛着光芒的薛长凯说道。
“一个真正的极乐世界是需要用苦难去铺垫的,你们被宿命选择为苦难的拯救者。”
“是的,你们是痛苦的,但你们也是幸运的,佘洛之门必须由你们开启。”
“你们失败了,但你们的儿子一定会继承你们的遗志。”
薛长凯和他的妻子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九佘山上,四季都在持续着的浓雾将躺在枯叶堆上的薛氏夫妇包裹起来,浓缩成大地的养料。
二十年前。
薛长凯作为薛氏集团的董事长继续推动着如日中天的薛氏集团更上一层楼,如果生活只是这样没有波澜的发展下去,薛氏一家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生活富裕,锦衣玉食。可是有一天九佘真人出现在薛长凯的面前,对他说:“你需要的不是财富,而是填埋空虚的灵魂。”
或许当年薛凯严的父亲薛长凯也是一个愤青,那个时候愤青还不是一个贬义词,听到九佘真人用蕴涵威严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时整个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九佘真人为当时深陷其中薛长凯编织了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忧愁的新世界,而他则是这个新世界的开启者。作为薛氏家族的长男背负着这样一个宿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薛长凯发现在深夜里一片黑暗的时候,自己的眼睛能够变出闪耀着火红色光芒的纹路,那纹路错落有致的排列在自己黑色的瞳仁上面,仿佛一条龙一样。直到后来有一天遇见这问九佘宫的九佘真人,被他的一番言论引诱走上了救赎众生的道路。
当时薛凯严出生不久,也还并没有取名字,当时喜当爹的薛长凯兴奋之余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薛建东,没想到薛建东听到之后大骂他鬼迷心窍,勒令以后不准再和那个九佘真人有来往,薛长凯不服气说自己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眼睛,那时候对赤龙眼还未有太多了解的薛建东只说那是家族遗传关于其他的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你为了你所谓的救赎众生的理想就要弃你的家人于不顾吗?你的我的孙子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叫爸爸你们就出去跟一个疯子瞎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有我的孙子以后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被抱在爷爷怀里小孙子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忽然嗷嗷大哭起来,在一旁受训的薛长凯急忙走过去要抱过来哄孩子,却被薛建东转身推开。
“如果你还想抱你的孩子,总现在起就断绝你那可笑的想法给我好好经营公司。”
说完这句话薛建东就命令手下将自己推回房间,留下站在那里的薛长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当听到孩子的哭声回荡在自己耳边时泪水不由得溢流出来。
薛长凯还是没有听他父亲的话又去找了九佘真人,九佘真人却对他讲他的孩子日后也要走上这条救赎众生的路。然后就对薛长凯说道在九佘山的山顶有一座自然风化出来的像门的结构,那个“门”已经在那里屹立了上千年,救赎众生就必须先把那个门开启。
随即将父亲的话抛于脑后的薛长凯拉上妻子就赶往九佘山,在九佘真人给的地图上面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到山顶,却就在召唤“门”的仪式中,孩子哭泣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扰乱了他的思绪,召唤仪式失败,一个雷下来将薛长凯夫妇二人辟成黑炭。
多少天后从九佘山山顶飞过的直升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得知儿子已经死去的薛建东当时一下子气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本还乌黑的头发全白了,如同寒冬的鹅毛大雪一样。
从那天起薛长凯的儿子被命名为薛凯严,薛建东又重回薛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当时的他对九佘真人恨之入骨,组织起一群人打算去拆掉九佘宫时,京都里的高官有一半都出来阻拦,复仇计划就此停戈。
薛建东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九佘真人在隐匿了这么多年之后竟然又出现了,这次如果他在将自己的孙子引入歧途的话,就算京都市市长前来阻拦都不好使了,他一定会在孙子被蛊惑之前对九佘宫赶尽杀绝。
本来还很晴朗的天空却就在薛老爷子回忆起往事的片刻一下子变的阴翳起来,一阵狂风卷过夹杂着数不清的枯枝落叶飞舞在空中。
“要来的终归要来,不该来的一定会被磨灭!”处变不惊的薛老爷子微闭双目低沉地说,再次睁开之后那条赤龙清晰地雕刻在他那已经浑浊的黑色瞳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