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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就是我撑下去的力量

深夜,星光满天。

“早点休息。”纪寒砜站在顾亦霖的房间门外。

“恩,你也是。”

当纪寒砜转身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着顾亦霖。

“对了,明天。。。。。。想去哪?”

顾亦霖知道明天是情人节,那么,要去哪?

“恩。。。。。。。我们去鼓浪屿吧。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好,快休息吧。晚安。”

“恩,晚安。”顾亦霖关上了门。

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似乎并没有感到恐惧。其实,她明白,她只是习惯性地依赖着纪寒砜,习惯有他陪在身边,所以才会把自己胆大的一面隐藏起来。可现在,纪寒砜的父亲在家,她也就很识趣地不需要他的陪伴,扮演着一个好女孩的形象。她知道,这种角色互换是必须的。

她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吧,爱他,就很自然地需要他,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出现各种脆弱与依赖,有着孩子般的单纯,做着孩子般的傻事,说着孩子的话语,只为了他的一个点头,一句答应,就可以带着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亦霖就收到纪寒砜的短信,像是早就预料好了的一样。她和纪寒砜的爸爸吃完早饭以后,就按照短信上的路线,出门乘车。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近可能已经在目的地等待着的纪寒砜。

刚刚出门的顾亦霖,便看见了停在门外的计程车,她当然会认为这是纪寒砜安排的一部分而已。便很兴奋得跑了过去。直到顾亦霖上车后,纪寒砜的爸爸才关上门。

“师傅,您是纪寒砜安排的车吗?”

本来就想开口的年轻司机,却被顾亦霖这句话给堵住了,他笑了。

“是啊是啊,上车吧。”

顾亦霖很开心地上了车,只觉得是纪寒砜害怕自己不认识路,细心地安排了这辆车,本想发个短信给他,却又突然觉得他可能还在为她安排些什么,又把手机放回了包包里。

她看着放在包里送给纪寒砜的礼物,这是中学毕业那年,妈妈送给她的心愿瓶,那时妈妈就说只要把愿望都写在里面,一定都能实现。她一直都相信着,从拿到她手里开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愿一家人永远幸福快乐,健康平安”。而这个愿望一直实现着。直到昨晚,她选择把好运传给纪寒砜,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纪寒砜身上看到了太多心酸,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从那样一个不完美的家庭中走出来,却又变得如此完美。想象着他的生活,他的内心世界,顾亦霖连夜叠了520只千纸鹤,为他写下了520个心愿与祝福,她贪心地希望每一个愿望都能实现。

当她从幻想的世界中清醒过来时,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了,看着窗外的世界,显得如此陌生,似乎从未走过这条路,难道是新路线?

“师傅,什么时候能到啊?”

正当这时,司机突然停车了,是因为又上来了一个陌生人,但却没和司机说一句话,关上车门后,又往前行驶着。顾亦霖觉得很莫名其妙,难道这里的司机都学哑语的吗?不说话都知道别人要去哪吗?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她还是重复那句话。

“很快。”

突然,走在副驾驶的那个陌生人回头看着顾亦霖,“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有个急事,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顾亦霖当然没拒绝,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可当那人接过手机的下一秒,铃声响了,顾亦霖猜想可能是纪寒砜。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顾亦霖正准备伸出手去拿,那人却挂断了电话。

“你。。。。。。”顾亦霖立即变了脸色。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接这个电话。”那个人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刚才那种和善,反而有点吓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把手机还我。”顾亦霖已经离开自己的座位,伸手想拿回手机。

可是,她却看见自己的手机飞出了窗外。

那一刻,她看着窗外陌生的道路,外面没有像刚刚那么多的车辆,也不是高速路,而是人烟稀少的小路,车辆驶过,还有清晰可见的灰尘。她明白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迟钝,这是个多么大的陷阱,自己居然浑然不知。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她开始害怕,甚至已经在发抖。那种瞬间领悟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此时的她,只是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完全透不过气的狭小空间里,无能为力到,轻而易举就可以被他们掐死。

“这是个surprise,不要这么心急。”那种邪恶的笑声让顾亦霖毛骨悚然,完全没有求救能力的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能够知道的就是如果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没坏,一定全是纪寒砜的未接来电。此时,她多么想成为神话里的仙女,可以摆脱任何困境,马上出现在纪寒砜身边,让他不那么担心,她完全可以想象现在的纪寒砜是什么心情。

陷入在热恋中的人,总是会失去理智的思想,清晰的判断,认为眼中的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也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出现在他们爱情世界里的群众演员,只会配合他们演出,并赠予他们祝福。

把时间倒回到她出门的那一秒,如果她能够是理智的,是清醒的,应该会事先打电话问纪寒砜这是否是他派来的车,那么事情可能不会是现在这样。就像书上说的,她早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算再聪明的她,也不会怀疑那辆车有任何问题。

突然,她知道了谁是主谋。

可是,这时,她已经被拉下了车,却紧紧地握住装着心愿瓶的包。那辆计程车便离开了,原来,那真的是计程车司机。莫舒雅到底有多大的派头,没有谁清楚。

此时,呈现在顾亦霖面前的是一座快要坍塌的危房,除了这座房子,周围什么也没有,显得格外的荒凉。

而这时,也渐渐多出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但顾亦霖却不见莫舒雅的身影。只看见那几个男生拿着绳子向她迈进。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任凭她怎么喊,怎么挣扎,始终扭不过那几个男生。她还是被紧紧地绑在了柱子上。

而其中一个人却抢过她紧紧抓住不放的包,拿出了心愿瓶。

“只是个破瓶子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唉。。。。。”下一个举动,几乎快要顾亦霖崩溃。

她看见散落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和掉落一地的千纸鹤,她的心愿,却那样被他们踩在脚底,那些可恶的人,让她的心和这些玻璃一样,碎了一地。她哭了,那么痛恨地哭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似乎用尽力气在发泄自己的愤恨。

“你别浪费力气了,留着过剩下的时间吧。”说完,他们转身离开。

突然,她冷静下来,“是莫舒雅吗?你们是她找来的,对吗?”

“如果,你有本事逃离这里,再去慢慢调查吧。”

听着这句话,看着他们快要消失的背影和这四周荒无人烟的地方,顾亦霖流下的是绝望的泪。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如果你们爱的人被这样绑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一个人忍受着寒冷与恐惧,你们会担心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真的好害怕。。。。。。”她那么竭尽全力在乞求他们能够回来,声音和身体一样,不停地颤抖。

突然,其中一个男生回头了,“如果,你运气好,能够遇见施工的人,就可以获救。可是,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来拆迁,我们也不知道。。。。。。。走。”

他们留下这样一个渺茫的信息,还是离开了。顾亦霖知道,一定是莫舒雅,看他们的形式,一定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混混,而莫舒雅就是雇主。

顾亦霖明白,这是莫舒雅在向自己示威,当然,她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会把自己杀了。可是,在这样一个只能靠运气存活的地方,就等于会要了自己的命,更阴险的是,她居然制造了不在场证明,还封住了那些人的口。这些,都足以让顾亦霖深深领会金钱与权威的魅力。可如果说,她就这样被那些肮脏的东西比下去,那么她死也不会甘心。

她开始冷静下来,慢慢等待他们所说的渺茫的希望,她想到那些因地震而被埋在废墟里数几十个小时的人都可以活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同样可以做到,至少此时的她,可以呼吸到外界的空气,可以亲眼目睹希望的到来。虽然这只是她鼓励自己最烂的方式,可是,她仍固执地相信自己是幸运的,她突然感觉到这一刻的生命是如此有价值。

顾亦霖知道,寒砜一定在到处找她,她真的希望此时的他们可以发挥彼此的心电感应。没错,已经急坏了的纪寒砜早已离开了鼓浪屿,到处在找她,回到家问父亲,说是坐着计程车离开的。依旧是如此渺茫的讯息,成千上万的计程车,他又怎样才能找到顾亦霖坐过的那一辆。他瞬间想到的,也只有莫舒雅。然而,莫舒雅又怎会轻易让他找到呢?她早就关掉了手机。纪寒砜的心急得像被火在灼烧一样,只得破坏了海烨和小雨的约会,召集弟兄四处打听。纪寒砜知道,即便报警,也只有24小时以后才能出动找人,可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他又何必去依靠这群最不可靠的警察。

随着天色逐渐黯淡,此时的顾亦霖已经饿得开始胃痛,却还被冷风袭击。看着四周空旷的环境和这快要进入黑暗的天空,她泪流满面。突然,她看着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的千纸鹤,想着今天她充满幻想的情人节,全部毁灭了。她从未这样讨厌一个人,那就是莫舒雅,她从不知道竟会有这样一个如此阴险毒辣的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威胁着她的自由。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部惊险的动作片,那么不切实际,但她确实是被绑架了,确实在一步步接近死亡。就连恶梦中都没有出现过的情节,如今却那么真实得存在着,她从未像此时这样害怕过。

“寒砜,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如此的无力。

“寒砜,你知道我有多期望今天的情人节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为什么。。。。。寒砜。。。。。。你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在痛,她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顾亦霖,不可以输,你要撑下去。。。。。。”她一直这样鼓励着自己,不让自己闭眼睛,她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只有无尽的黑暗。

可怕的黑夜还是降临了,纪寒砜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躲在莫舒雅家附近。他清楚地了解,即便她家再骄纵她,晚上也必须回家。

当纪寒砜见到莫舒雅身影的那一刹那,就像闪电一般快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人在哪?”

莫舒雅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纪寒砜,像着了魔般掐住自己的脖子。

“放。。。。开。。。。。”她快要窒息了,她开始害怕纪寒砜真的会掐死自己。

“我再说最后一遍,人在哪???说!!!”那种快要决裂的声音,把莫舒雅吓哭了。

“我说,我说。。。。。。。”

最终,莫舒雅还是输给了纪寒砜极度恐怖的眼神,那一刻,她居然相信纪寒砜会就这样把自己掐死。

看着纪寒砜迅速离开的背影。她摸着自己生疼的脖子,紧紧地握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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