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斯年……
乔锦安心上一紧,迈开湿漉漉的双腿,慌乱的跑上二楼,从衣柜里往外翻衣服。
楼下的敲门声,急迫的一声接着一声。
“锦安……开门,我想见你……”季斯年立在门口,大手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体内那股燥热,逐渐增长……一点一点的发胀……
仿佛有一双手,在他心脏上挠来挠去,令他心痒难耐。
换了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将全身严严实实的包裹成了一个粽子,乔锦安才放心的走下楼。
一步一步地走到门边,放在两侧的手指不住的收拢,“季斯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想上次,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锦安……我是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的。”男人的声音,只有一墙之隔。
生日快乐……贺延庭记得,季斯年也记得……
偏偏她心心爱爱的丈夫——顾景洲,根本都不知道她的生日。
“我收到了你的祝福,你走吧。”满心酸苦,握紧的指节泛白,女人尽量平静的道。
无论如何,季斯年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
“锦安,你真的要对我这样绝情,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季斯年一只手撑着墙壁,努力的忍耐着,面色发烫发红。
药效又一次发作了……他需要释放,他需要乔锦安……
他的手加大力度的砸门……
砰砰砰的敲门声近在耳边,令乔锦安心慌意乱——
“叮叮叮……”布艺沙发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现在这个时间,又是谁在给她打电话。
乔锦安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顾景菲,脸色骤变。
回眸看了一眼正遭受撞击的门板,乔锦安的心是揪着的,摁下接听键……
“喂……什么事情?”她故作镇定的问。
“乔锦安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水性杨花!恶心的狐狸精!”电话一接通,话筒那边立即传出顾景菲边哭边骂的声音。
乔锦安握紧手机,眉间有些烦躁。“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展现你泼妇的形象的话,那么,我挂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顾景菲的声音在颤抖,鼻子的哭腔很重,“等等,斯年哥……是不是在你家?你们俩刚才是不是在上床了?”斯年哥喝了那杯茶,只有和女人发生了关系,才能得到缓解。
而且,她特意偷偷多放了一包药的剂量……
上床了……乔锦安无语,不想理会对方的无理取闹,顾景菲就是顾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骄傲自负。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乔锦安,你不要脸的勾引了我哥,现在又来纠缠斯年哥,你真脏……连给然然姐提鞋都不配!”顾景菲越想越生气,难怪斯年哥不接电话,他们刚才一定在床上!
说她什么都可以,偏偏拿她和夏安然相比……一下子戳到了乔锦安的心口上。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幸好,你哥不是你,季斯年也不是你。你对我越讨厌,只能说明你越嫉妒我,我一点也不在乎。”本来不想和她斗气,但是对方已经欺负到头上了,乔锦安忍不住还击。
“乔锦安你……你真恶心……脚踏两条船的贱货!”一想到斯年哥现在很有可能正躺在对方的床上,顾景菲激动的破口大骂。
“我就是脚踏一百条,一千条船也和你没关系,你管得着吗?”乔锦安坐到布艺沙发上,气定神闲的举着电话。
“我怎么管不着了,你别忘记了,你已经嫁给我哥了,我替我哥管教下老婆,怎么不可以了?”顾景菲气愤的咬牙。
“你大哥是什么人,需要你帮他管教妻子?笑死人。好了,我没兴趣和小学生吵架,你未婚夫现在在我家门口,你赶紧过来把他领回去吧。”乔锦安的心扯了下,季斯年一直在敲门,她不想吵到邻居。
“斯年哥果然和你在一起……乔锦安,你老实回答我,你们上床了吗?”顾景菲紧张的屏息,竖起耳朵听着话筒。
“什么意思?”乔锦安拧眉,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一直揪着上床两个字眼,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别装了,到底有没有?斯年哥喝了那杯茶,必须和女人做那种事,才……”顾景菲说到一半,后悔的咬唇。太丢脸了。
乔锦安惊诧万分,险些以为耳朵听错了。
顾景菲为了和季斯年在一起,居然会用这样极端的办法,她是在用自己的清白做赌注……
如她那样骄傲自负的小公主,竟这样爱季斯年……
“他在我家门口,我不会开门的,你尽快把他带走。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乔锦安拿下电话,指尖颤动着,将地址发给顾景菲。
原来,季斯年出现在她家,是有目的的……
他现在被下了药,****根本不受控制,幸好她没有开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锦安,你开门……”季斯年面色发红,全身像是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又仿佛体内藏着几只凶猛的野兽,蓄势待发。
头磕在门板上,男人的大手用力的捏成拳。
乔锦安慌乱无措,心尖不停的颤抖着,双手捂住耳朵,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她终究还是有点害怕。
握着手机,翻出通讯录,划到备注“亲爱的”那一行,几乎是下意识的拨通电话出去——
第一时间,脑子里想到的人全是他。
“嘟嘟嘟……”铃声响了很久,最后自动挂断了……
她不死心,想再拨一次,指尖刚碰到回拨键,还是选择了放弃。
嘭的一声,手机无力的从松开的手指间滑落。
乔锦安狠狠的怔了怔,视线盯着面前的某一点。
他不接她的电话……
他是在和夏安然约会么?原来是她打扰到他了……
鼻子酸胀,眼泪不自觉地跟着掉出来。一碰上顾景洲的事情,她就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
上辈子,她一定是欠了顾景洲的,这一辈子,老天爷让她来还债吧。
……
“斯年哥,你怎么样了?让我陪你回去吧,好不好?”
大门外,响起顾景菲娇滴滴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她,判若两人。
“景菲,你走开,你别管我。”季斯年推开顾景菲,一双眼睛红得像血,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压下心头的那股燥热感。
他不可以碰顾景菲……一旦碰了,他就必须娶她……而他只想娶乔锦安……他情愿不负责的去碰一个妓女……
“斯年哥,我不走……我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顾景菲踮起脚尖,双手执着的捧起季斯年的脸,将红唇贴向男人的唇畔。
“不要靠近我,不要……你走……”季斯年胡乱的推开面前的女人,面孔上的青筋都在暴起。
他恨不得立即将顾景菲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但是,他不可以——
顾景菲的吻落了空,人被对方拂开,狼狈的跌在地上。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宠着她。从来没有人,这样嫌弃过她……
她委屈的眼眶发红,眼泪在里面转来转去。
季斯年跌跌撞撞的走进电梯,他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他会控制不住的……
“斯年哥……你不要走……我和你一起……”顾景菲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追上去,电梯的大门啪的合上。
她只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电梯的楼层数逐渐减小,电梯往下坠。
“斯年哥……”她不甘心的拍打着电梯门,疯狂的摁电梯键,期望电梯能停下来,根本是在做无用功。
直到电梯抵达一楼,她踩着高跟鞋,跑向长廊尽头的窗台。
见到季斯年从楼梯口走出来,她激动的朝着他大喊,双眼泛着水光,“斯年哥,你别走,你等等我。”
然而,季斯年根本仿若未闻,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顾景菲孤零零的站在窗台边缘,心碎了一地。
直到车子消失在黑夜里,她咬了咬唇,眼中迸发出一道怨毒的光。
她所有的悲剧,全部是拜乔锦安所赐……像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遭到报应,就应该被人轮奸、成为男人的玩物……
她在心里恨着,咒着……
本以为季斯年走了,今晚可以消停了。乔锦安用毛巾擦了擦半湿润的头发,正准备上楼休息。
女人的高跟鞋在门外停下,敲门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乔锦安,你出来!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勾三搭四!”顾景菲大力拍着门,朝着门内大喊大叫。
乔锦安的脚步停在了楼阶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楼上走下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大门。
已经深夜了,她顾景菲不要睡觉了,邻居也要休息了。
刚拉开门把手,一道凌厉的掌风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乔锦安睁大双眼,眼疾手快的避开,闪躲到一边。
顾景菲的巴掌落了空,人险些往前摔出去。
她仓皇的扶着门把手,才堪堪站稳脚跟,回眸,恶狠狠的瞪着乔锦安,“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恶心的女人!真是令人厌恶!”
“顾景菲,你清醒点。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季斯年不爱你,这怪不了我。”顾景菲是他的妹妹,她在心里希望姑嫂关系和谐。
甚至,她有点同情顾景菲的求而不得——
“是啊,斯年哥是不爱我,但是我哥也不爱你,而且你比我更可怜,斯年不碰我,是因为尊重我,而你,只不过是我哥生孩子的工具!”顾景菲冷笑着,一边翻出手机里的录音,残忍的点开播放。
“哥,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一点都不喜欢乔锦安。”
“别说了!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乔锦安那个女人,甚至,我厌恶她,恶心她!等她生了孩子,完成了老头子的任务,我一定和她离婚!”
乔锦安脸色瞬间惨白,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戳中一刀,鲜血密布,绞痛着……
对方手机里的声音,她就是死也不会辨认不出……
是顾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