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笑了笑,这种临危不乱的智商,我是没有的,那肯定是遗传了傅南衡啊。
正想着呢,忽然电话想了起来,特别急促,听得我心里都有些发颤,我赶紧接了起来,还没说话呢,里面就传来一个急匆匆的声音,“傅总,您在吗?如果您在的话,来一下月半湾小区,这里发生了一起纠纷!”
我有些发愣,问了一句,“是什么纠纷啊?”
那头沉默片刻,说了句,“哦,对不起,是傅太太啊,案子很复杂,我是这边的物业,刚才有人打了110了,因为两个女人打架,可是我发现这是先前的一个案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给您打一个电话比较好,月半弯最近真是麻烦您,这次还是想让您来看看!”
我把电话交给了傅南衡,他挺郑重的,没有多问,就让苏阿姨看着步云,他,我还有DICK三个人就去了月半湾。
刚才警察说了,纠纷的地点是在2024,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莫语妮的家,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心里禁不住对她有几分怨恨,月半湾因为她都闹得鸡飞狗跳了,南衡地产的项目,从未有过这般名声。
到达的时候,整个月半湾小区都沸腾了,单元门口的长队一直绵延好长,都在说着,“发生了人命官司了,这房子还怎么住下去?”
“是啊,是啊!”
人头攒动,也人心惶惶。
傅南衡来了,有很多人并不认识他,或者说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他,毕竟没有几个人会认识开发商的总裁的。
敖敏在下面控制人群的情绪,看到我,傅南衡和DICK三个人,她沉默了一下,只是给了我们一个眼色,就带着我们上楼去。
我对敖敏的这个行为非常的赞赏,没有叫“傅先生,傅太太”之类的,避免我们被人群盯上,再次发生纠纷之类。
四个人上了电梯,她就开始说,“袭击的人叫做凌无双,她拿着刀子来要杀莫语妮的,正好我们物业有人经过这里,听到了门里很大的打斗声,所以,莫语妮才没有死亡,不过重伤是肯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南衡皱了皱眉头。
我们就进门了。
然后门里的气味让我差点儿吐了出来,血腥气,肉气,本想不关门的,可是DICK还是把门关上了,说免得有人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我心想,看起来DICK大大咧咧的,可到了关键时候,就显出来总裁的本性了,阴险又滴水不漏,和傅南衡很像。
可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了的,大概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件事情扩大吧。
我开始仔细看起了房间里面,里面的血迹流了一地,还有斑斑点点溅出来的,哩哩啦啦,莫语妮整个人非常虚弱,人瘫坐在沙发下面,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看见,她好像有一截场子都出来了,很恶心。
我差点又要吐了。
“我怕我们不懂,会弄坏莫语妮的伤口,造成更大的伤,所以打了120了!”敖敏说道。
“警察和120怎么还不来?”傅南衡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刚打了电话!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我们三个人就站在门口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傅南衡说的,怕我们走动破坏了现场,另外即使莫语妮难受死,我们也不能动。
凌无双蓬头垢面,手里还握着刀子,“莫语妮,这就是当初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你反正让我把她送到国外,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有什么区别?”莫语妮也回了一句,似乎说一句话,也要耗费她的洪荒之力。
我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不过,莫语妮这样下去的话,非要把自己耗干了不行。“别说话了!”傅南衡命令了一句。
凌无双手里拿着刀子离得莫语妮远远的,她握刀的手在颤抖,浑身都是溅的血迹,看得我都毛骨悚然,大概刚才和莫语妮经过了一番搏斗,自己也伤了,此刻筋疲力尽地坐在卫生间门口。
整个房间里,狼藉一片。
不过这时候,凌无双好像休息过来了,她又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子,要朝着莫语妮走去。
“住手!杀人偿命,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你杀了她,自己也要坐牢!你何必和一个乳腺癌晚期病人过不去?”傅南衡低吼了一句。
凌无双听到这个声音,莫名地住手了,然后抬头朝着天花板的方向高喊了一句,“天哪!”
就泪如雨下。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凌无双也有着自己的痛楚。
爱恨只在一瞬间,以前对凌无双满心都是恨,现在我忽然就恨不起来了。
警察和120同时来了,他们带走了凌无双。
医生把莫语妮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就送去医院了。
敖敏看着我们三个同样沉重的脸色,说了句,“傅总,傅太太,我们先去物业吧,莫语妮的家,我会派人尽快打扫好,不会给别人留下一丁点儿影响房产销售的信息,你们就放心吧。”
我看到傅南衡好像也多看了敖敏一眼。
敖敏确实是一个挺替人着想的人的。
一路上,DICK双手插在兜里,一直在前面走着,好像受了今天事情的刺激,多少有些想法,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之后,傅南衡就出差了。
回来是三天以后,这三天里,非常无聊,男人走了,天好像塌了下来。
他回来是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暴雨将至。
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给步宁读画本,门口出现那个人身影的时候,仿佛一道强光射进我心里。
真羞愧,我竟然顾不得步宁,就扑到他身上,双腿缠住了他的腰,低声说了一句,“老公,你回来了?”
我把包扔在一边,说了句,“想我了?”
我点点头。
接着胡子拉碴的就在我脸上磨蹭起来,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面红耳赤。
他说的是,“今天晚上给你下种!”
他和我说起这种事情来,向来直白又不避讳,让我不知道脸往哪里搁。
然后,他放下我来,才看到步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慢半拍地叫了一句,“爸爸!”
“乖女儿!”他又抱起自己的乖女儿亲了起来。
真是的,不怕把女儿的脸给划破吗?
今天晚上我很高兴,三天,也算是一次小别吧,今天晚上,他彻底让我体验到小别之后的是怎样新婚的,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是让他去医院一趟,他看了我一眼,问我去不去。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去看莫语妮的,我当然要去了。
莫语妮的医院离我们的家还有点儿远,这一路上,傅南衡神色很凝重,我也不敢说话。
莫语妮的病房是两人间的病房,医生说她爸爸刚来看完她。
想到她的爸爸也是一个古稀老人了,我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我并不想和她有什么过节的,而且,这次,是凌无双伤的她。
我感觉莫语妮的命已经到了尽头了。
周转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败了。
可是我纳闷的是,凌无双为什么要伤她?
她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吗?
她正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喝粥,看到我和傅南衡进去了,说了一句,“我想和南衡单独谈谈!”
这话闪的我心里是无比尴尬。
她今天是素颜,脸上不曾施脂粉,长发散着,没有素日里那么张扬妩媚,却是小鸟依人的。
其实她长得本来也就漂亮。
不过,此刻的我,却是生气得很,好像我真的不适合在病房里呆着一般。
我看了傅南衡一眼,傅南衡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生气地一跺脚,便走出去了。
不过我并没有走远,就在病房门口看着。
就是门的密封性太好,他们说的什么,我并不清楚。
莫语妮刚开始并没有说话,好像在心里酝酿着要说什么,然后,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好像很怨恨很怨恨的神情。
傅南衡的背影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然后莫语妮开始开口,说到动情处,抱着傅南衡就哭了出来,而且还是紧紧地抱着。
让我气愤的是,傅南衡竟然双臂也环住了她,好像在安慰她。
这个动作把我气疯了,我要进去。
刚要推门,就见傅南衡转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进来。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不许我管了?
我猛地踢了门一下子,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眼不见为净,不想让我看,我还不想看。
我生气地在走廊上走着。
然后我看见两个警察从走廊那头走来。
那些制服的徽章闪闪发亮,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态度和严谨。
我愣了一下,最近总是见到警察。
然后,我停住了身子,看他们去哪。
他们进了莫语妮的病房!
心里一个激灵,心想着,莫语妮不是被伤害的人吗?为什么把警察又招来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又出来了,两个人分别站在了病房的两边,好像在站岗一样!
呵,这是两个私聊,让警察给站岗吗?
顿时,心里醋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