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我一直有个问题不解,所以,我问她,“那天你和傅南衡第一次见面,在friendcafé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中间有一段内容是删除了的?按照你和他谈话的时间,绝对不止于这些内容的!”
祝恒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了句,“看起来傅太太从那时候就想着要查我了,不过难得,南衡竟然听你的。
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给我傅太太带来了这么大的隐忧,呵呵,荣幸之至!”
“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不过刚才的一句问话,竟然让她洋洋自得,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她“哈哈”地大笑两声,然后绝尘而去,撂下一句,“自己猜!”
呵,这脾气。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陈岚就给傅南衡送来了五百万。
我特别诧异,既然祝恒没有借钱给她,那她的钱是哪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傅南衡手里捏着这张支票,“这些钱,我说过我不要了的,拿回去。”
“不!这是我的错,应该我来承担!而且,前些年,我的确对不起你,南衡,这些钱——”陈岚和傅南衡说话的时候,一直习惯性地低着头。
“用钱来买感情吗?”傅南衡忽然抬高了声音,开始怒吼,连我都吓得哆嗦了一下子。
“我知道,我知道钱买不来感情,可是除了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更何况,这还是你的钱!我走了!”陈岚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好像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傅南衡接下来的脾气。
她走了以后,傅南衡一把把支票给撕了。
看得我心里发寒。
我走到了傅南衡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千万不要生气,无论如何,那是他亲生的妈,纵然生气,可是血缘关系还是有的。
他猛地把我揽了过去。
现在的他,坐在沙发上,我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半躺在他的腿上。
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狂乱地吻我,双手捧着我的脸。
我本来闭着眼睛的,可是当我感觉到,脸上开始湿润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是他的眼泪。
他难过,我更难过。
我一下抱住了他的头。
“哭什么呢?”我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
“没什么!”他始终闭着眼睛,在吻我。
就是他的这种哭,摧残了我所有的意志力和所有的信心,明明他对这个妈是很芥蒂的,他妈刚才用钱又重新伤了他一次。
恍然想起许久以前,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从来没有脆弱过。
我一下子躺在了沙发上,反扣住他的肩膀,他压在我身上。
“不要难过,好不好?衡?”我轻声说了一句,声音亦是哽咽。
他的目光看向院中,眼中还带着红血丝。
我摇了他一下。
我知道,他是替上次那个小男孩在哭,毕竟当初陈岚强迫他出国,当时的委屈和不甘,没有表露,现在的他,肯定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多么希望,上次,他去南京的时候,没有碰见这个妈。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时候,男人一旦脆弱起来,是很让人心疼的。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曾经那么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
良久,他回答了一句,“好”!
算是回答我“不要难过”那句话。
刚才在椅子上的乱吻变成了轻啄,然后问了一句,“我们的老三,有了吗?”
“还没有!”我说了一句。
“不急。”他回。
在经过刚刚那场让人难过的挣扎之后,又开始了。
本性难移。
我妈进来了,看到我和傅南衡在沙发上不成体统的样子,咳嗽了一声。
傅南衡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都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向来颠倒众生,牙齿很白。
让我动心。
不过让傅南衡生气的事情,是穆光勤竟然在自己的赌场里放出了风:他打赌,傅南衡的DK乐园一年内如果不破产,他就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扔到大街上。
顿时,京城内人人都在买DK乐园的输赢。
很多京城的名人都跃跃欲试。
看似DK乐园这个项目被炒作的越来越火,不过,暗地里暗流涌动。
我嗅到了一股非常非常不好的气息。
我承认,我有些敏感,可是穆光勤和傅南衡过去无怨,近日无仇,丝毫没有要害傅南衡的理由,唯一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莫语妮了。
得承认,她的确找了一个好靠山。
呵,当初把钱借给她的时候,还想着,她从此息事宁人了,现在看起来,她不仅没有做到,反而变本加厉了,做人做成了这样,我是服气了。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傅南衡,不管DK乐园的项目是赔还赚,他势必都要得罪另外一部分人,那些人都是花了好多钱买他的输赢的,这是在黑市赌博,有很多股力量在较量,在一段时间内,他的性命都堪忧!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盼望做一个平平淡淡的老百姓,原来身处豪门,钱多,受到的非议也多,甚至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有几天的时间,我都在做恶梦,梦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梦到他的不祥之兆。
半夜惊醒的时候,看到他正靠在床头,稳坐泰山般地问了一句,“担心我?”
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嗯”了一声,“穆光勤黑道白道的人都认识,现在他已经搅动起了京城权贵对你的关注,将来势必会——”
想必,这里的事情,我不说,他也很明白,他笑了笑,说了句,“既然他想找死,那我就让他看看,究竟谁死在谁的手里!这次,我可不会心软!”
是那种我很少见到的阴狠的表情,这种表情,曾经在他对付丁瑜的父亲,把莫语妮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在把顾清辉弄进监狱的时候我见到过,寻常时候,他很少很少这样。
“有什么办法了吗?”我问了一句。
他的手刮了一下我的脸蛋,“女人,就该关心一下衣服,化妆品,这些男人间肮脏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可我还是很担心你!”我使劲儿揽紧了他的腰。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很温柔地说了一句,在我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说了句,“睡吧!”
第二天,我起来到很晚,刚要下楼,便听到楼下传来“哈哈哈”的笑声。
让人听见这笑声,心情莫名地特别好。
因为最近穆光勤的事情,搞的我心情特别不好,不过这事儿,傅南衡好像从未放在心上,就如同他此刻在和DICK谈笑风生一样,昨天那个掉泪的人也不是他。
我走了下去。
DICK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下来了,正好,我最近让南衡给我介绍个中国姑娘呢,他非说我的太大,中国女人人承受不了,你说,谁不喜欢大的啊!我冤枉。”
我很不解,问了句,“什么太大?承受不了?”
傅南衡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书,假意咳嗽了一声,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行了,我们家欢欢是良家妇女,你别把人家往沟里带!”
我还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DICK,DICK也一直在盯着我。
然后他问了一句,“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傅南衡一眼。
“你们家南衡也很大,你怎么承受的?”DICK又问了一句。
我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他们说的是什么,真是太色了,难道男人们之间,在一起就聊这些吗?
“我——你——”我指着傅南衡,气愤说了一句,“傅南衡,这聊天话题,你也不管管吗?”
傅南衡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很悠然地说了一句,“我管什么?正好这个话题我也很感兴趣!”
“你——你——”我手指着他,“你简直无耻!”
DICK赶紧拉了拉胳膊,说了句,“她骂你无耻!”
“早就习惯了。比这个更难听的话都骂过,比如不要脸,厚颜无耻了,色了,什么的——”傅南衡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比城墙都要厚。
我则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身就准备蹭蹭的上楼。
后面又传来了DICK的声音,“她一般在哪里骂你?是做那个的时候骂吗?”
“不是!那时候一般没有时间骂,一般是在我逗她的时候!”傅南衡又说了一句。
这种夫妻秘事,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
简直猥琐。
我从旁边的小沙发上,拿起一个沙发垫子,就朝着他扔了过去。
不过,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轻轻一偏,就躲了过去。
DICK则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上楼的时候,DICK说了一句,“我听说有个人公开拿DICK的破产与否做赌注,这是把咱俩推上风口浪尖的节奏,你怎么看?”
“不是把咱俩,是把我!”傅南衡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我又回来了,毕竟我最近一直很担心他的安慰,所以,我又坐到了他们旁边的小沙发上。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唇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露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就是关心你,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样了,难道不行么?
“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DICK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动用美国的关系,让他尸骨无存?”
傅南衡轻笑,“动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