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
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瓶六味地黄丸招了一个前任,世事发展太快,我措手不及。
听到楼梯上传来了声音,我身子赶紧撤了回来,坐到了床上。
傅南衡进了房间以后,就去了电脑旁。
他没有坐下,而是弯着身子,站在椅子旁边,背部是微弯的弓形,左手扶住椅子,右手拿无线鼠标点电脑,大长腿修长有力,的确是颜好又帅气的俊朗男人。
我看得都有些呆了,不过我的手摩挲着我的手机,在想着这个烫手的山芋要怎么处理。
然后我看到他微信的界面关了,所以,他上来应该是关微信的,这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在班级里的动静?
可惜啊,他失算了,我都已经看完了。
傅南衡转过身子,看到我的样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自己看!”我把手机递给了他。
须臾,他的眉头便微颦了起来,说了一句,“不用去。她无理取闹!”
“可是,她竟然说我怕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斗情敌的功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应该——”傅南衡又在取笑我,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涟回了笑容,说道,“既然躲也躲不过,那我替你去。”
“你?”我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你不是想借机去看前任吧?”
他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眉心,“傅太太,请你搞清楚,前些年我一向是城里著名的钻石王老五,根本没有什么前任,还有,如果不是DICK提起,我都忘了这个人了,既然你对这种事情很反感,那我替你去。”
我疑惑地看了他两眼,“也好!省得你日夜惦记!”
他似乎要无奈到要抓狂了。
这个前任叫什么我不大清楚,可能是故意不去关心她的名字,以显示自己很大度。
前任回来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以后,我在微信里说了,要去和她见面,时间地点她定,不过她到的那一刻,我变卦了,说我来例假了,我老公让我在家里休息,他替我去,其实,我的例假刚刚结束,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去。
而且,我们两个素未见面,乍然见了难免尴尬,而我向来又是一个慢热型的人,可能会很长时间都和她无法敞开心扉,所以,我老公去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知道她看了我这番说辞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回了一句:FriendsCafé。
呵,这可是京城十大著名咖啡馆之一,有着怀旧的意思,特意和傅南衡约在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我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傅南衡要去赴约的时候,我心里一百个忐忑不安。
在楼下给他换衬衣。
“DICK有事没事的,在群里瞎说什么呀,本来这一天可以避免的。”我边把他的衬衣给他整理好,边说道。
“改天准备举行一个同学聚会,你和她照面少不了的,迟早有这一天。”他抬起胳膊来,我给他伸展衣袖,“而且有些事,躲不过,就要努力去应对,逃避不是办法,或许碰着碰着就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了,人生在世,谁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解决困难?”
说的跟真的似得,这也无法掩盖他是要去见前任的事实。
他的衬衣,我都给他熨烫过了,很干净整齐。
他不是说自己穿黑穿灰显得老气吗,今天我偏让他穿上灰色的衣服。
我解开他的腰带,准备把衬衣塞到裤子里。
“还有,她长得也还可以的,当年好歹有校花的封号吗!”他口气中调侃的成分居多。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猛地一拉他的衬衣,就听到“呲啦”一声,特别清脆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正弯着腰,眼睛打量着他的腰带呢。
我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光,然后看向他。
他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呢。
他的腋下,衣服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碎片孤零零地哆嗦着。
他点着头,“傅太太,你是有多不愿意让我去?”
本来我是挺生气的,看到他的衬衣竟然被我给撕破了,慌忙换上了一副笑容。
“抱歉!不过这是什么破衣服,也太不结实了,我要投诉他们!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楼上再给你那一件新衬衣下来。”
说完,我这个罪魁祸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这件衣服的质量,要问傅太太了,因为这是你给我买的!”
他在楼下说了一句,我没说话,躲开了这幅火爆的场面。
又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下来。
下楼的时候,看到他裸着上身,正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抽烟。
那副架势,很酷也很帅,毕竟是天天锻炼出来的身材,貌似他裤子拉链也没拉,所以,裤子就在他的腰部很靠下的位置,正是身段中很细的那一截,小麦色的肌肤极有力量。
我的脚步停在了楼梯上,看愣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慢地回眸,烟气在他的脸前氤氲,样子性.感又魅惑。
“不下来,站在那里干什么?”他说了一句。
声音一贯低沉又有磁性。
“哦,没有!”我赶紧走了下来。
给他穿好了这件衣服,把他的皮带扣住。
那一刻,我挺后悔的,不想让他去了,可是,不让他去,显得我太小气了。
“去了,一定要把和她的谈话录音给我,一个字都不能少!”我命令。
“遵命!夫人!”他说了一句。
然后,他开上车就走了。
他走以后,我心情特别起伏不定。
他回来是下午,竟然去了四个钟头,有多少话好说?顺便还给我拿了一杯炭烧咖啡。
“给你的。”他把炭烧咖啡递给我。
“我对咖啡没什么兴趣。”我鄙夷地说道,“为什么想起来给我带咖啡?”
“临走的时候,我对她说,我要给我的小娇妻带一杯炭烧咖啡,因为她喜欢喝,就这样!”
所以,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向那个人说一句,“他的小娇妻。”
本来今天下午,心情一点也不好的,听他这么一说,气消了大半。
我让他把录音给我,我要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在楼下,我去楼上听了。
两个人见面难免寒暄几句,那个女人问她约的是傅太太,怎么傅总来了?
傅南衡就说他老婆生理痛,不宜出门。
那个女人笑着说了一句,“傅总还真是疼老婆!”
傅南衡笑了笑,“没办法,命!”
“疼老婆的命吗?”那个女人似乎在调侃傅南衡。
“摊上她,没办法!”
连我都能够体会到傅南衡说这话时,那种无奈到死的神情。
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摊上我”?当时是他追到海南去的好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娇滴滴的,说了这些年在干什么,那个女人是在投行做高管,华尔街工作,是真正的女强人,然后又说起了私生活,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傅南衡说他老婆叫初欢,是一名暖通设计师。
然后那个女人说,她未婚!
她未婚,未婚!
这才是重点!
她未婚!
大龄未婚女高管,有钱有闲,什么都不缺。
然后,后面就奇迹般地断了,怎么听都不对劲,因为后来两个人谈的是事业上的事情,还有同学们的后续,间或能够听到这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会晤好像非常愉快。
看样子,这份淡定,当年也不像是为了傅南衡跳过楼啊。
还有,断了的那些东西,傅南衡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背着我?
我去了楼下,他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那杯炭烧咖啡,他好像刚刚打开盖子,要喝。
“少了的部分呢?少了什么?”我举起他的手机,问道。
“少了么?可能是我不小心。”他随口说道。
不小心?堂堂傅总怎么可能不小心?
这弄得我心里像是小猫挠痒痒一样,在挠着我的心。
好像两个好久不见,重逢的人,在天黑的那一刻,拉灯,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一样,这种抓狂的感觉,大概没有人能够体会。
“也有可能是我去点咖啡了,就关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他和这个女同学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泡上你的六味地黄丸,就着咖啡喝吧!”我没好气地撂下这句,就噌噌噌地上了楼。
这几天因为前段时间的图纸,已经告一段落,我也赚了很大一笔钱,所以决定,暂时不接项目了。
家里有两个大人,步云又上学了,所以带孩子也清闲,我就每天上午给傅南衡做了午饭,然后给他送到公司,和他一起吃。
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他说我的厨艺越来越上道,我说他吃得越来越多。
“没错,下一步就准备把你也吃了!”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
那次是中午,我在他办公室里吃饭。
慢慢地,我越来越喜欢去他的办公室,看到他高颜值的俊脸就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
因为今天的饭菜比较省力,加上,我动手做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到他公司的时候,才十一点不到,往常,我都是十二点才到的,刚好赶上和他一起吃午饭。
我刚刚开车转过拐角,就看到南衡地产门口,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