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意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看到我低着头在掉泪,把车停到路边,手扶着我的座椅,说了句,“怎么了?又哭?”
“我很爱哭吗?”我埋怨地说了一句,手拿着手机,要把证据给他看的,可是,也被叶宁馨这个狡猾的女人给销毁了。
他笑了笑,“很爱。壁挂炉不是找到了吗,还哭成这样?”
“你能解释一下你和叶宁馨的事情吗?你前几天回去是干什么了?”我说了一句。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笑,“上次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才不是,电话是苏阿姨让我打的,让我跟你说一下步云的情况!叶宁馨既然得到你了,何必向我炫耀,跟我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炫耀什么呀?”我擦着眼泪,生气又不服气的模样。
他便知道是叶宁馨的缘故了,拿过了我的手机,可是两条微信都已经撤回了。
接着,他紧紧地皱眉,“我上次回去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设置了,不允许接你的电话,把你拉进了黑名单,我给你发微信,你一直不回,可是你的手机显示的却是我把你拉进了黑名单,手机设置这些我向来不看,以为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一直不知道。这次回去,我已经把怡春收购,董事会选举了新的总经理,她已经和怡春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钱的女人能嚣张到哪里?她表示她的,我拒绝我的,这下你满意了?”
最后的话,他说的有些气愤。
原来黑名单的事情竟然是这样。
叶宁馨,生生地阻碍了我和他半年的联系,这半年里,孩子早产,如果我能够早些联系到他,或许不至于这样。
我记得我来了海南以后,曾经给傅南衡打过一个电话,那头没动静,我刚说了一句话,那边就挂了,然后就再也打不通了,想想必傅南衡也不知道叶宁馨用了这么多心思。
我慢慢地不哭了,在抽泣,刚才她给我发的微信想必也是捡动听的说。
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为什么他的手机叶宁馨总是拿着,为什么不设密码?
尽管他这样解释,可是叶宁馨在他床上的那一幕,始终都不能从我的脑海里抹去。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阿姨的声音,说步云有点儿发烧,如果他不忙的话,回去看看。
我一听,心里就特别急,明明刚才还是小女儿心态,可是这会儿,心理状态马上成为了一个当妈的了。
放下手机,他说了句,“先把东西送回筹建处!”
我“嗯”了一声。
车很快就到了酒店,我们俩去了他的总统套房。
步云正在房间里玩玩具,苏阿姨在看着他,看起来步云的精神也挺好的。
我本想去摸摸步云的头的,可是傅南衡已经先一步把孩子抱了起来,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他的额上,说了句,“有些烧,不到39度,现在不用吃药,苏阿姨,你去酒店的厨房,让他们做一碗姜汤,步云,上床去休息!”
“嗯,爸爸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步云一副很仰视他的样子,这种孩子把父母当成偶像的关系,是我一直期待的,不过很显然,步云并没有把我当成偶像,吃个冰欺凌都把我训斥一顿。
步云乖乖地就躺在床上了。
刚才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跟步云说话,我坐在他的床边,说了句,“步云乖哦,不用担心,心情好,病很快就好喽,你看,妈妈就不生病!”
步云说了句,“嗯,我不担心,因为爸爸说小孩子生病是常事,所以我从来不担心。”
感情是我多嘴了,他这是给步云灌输了多少思想啊?好像懂得比我还要多。
他站在阳台上,已经在抽烟了,大概也知道步云的病没有什么大碍。
步云又说了一句,“我说发烧其实是想让妈妈来看看我。”
我笑笑,拍了拍他,小孩子睡觉快,很快就睡着了。
我转身去了他抽烟的那里。
“这次见步云,他给了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是你调教得好。他从我妈家里回来的时间不长,可是进步却很大很大,出乎我的预料。”我发自肺腑地说道。
因为步云的见识,似乎比得上很多大孩子了。
“我调教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不上道?”他本来朝着阳台的,忽然转向了我,把口中的烟拿开,眼色迷离地看着我。
“我以为我们要谈孩子的!”这种反差,让我一时接不上茬。
其实我和他之间,除了叶宁馨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毕竟以前丁瑜,自从她爸爸坐牢以后,她也夹着尾巴做人了,听说现在在相亲,莫语妮进了精神病院,叶宁馨他也处理了。
可是,那一幕,就算是他为了拉拢叶宁馨,可我始终也过不去这个坎啊!
“既然我一直不上道,你那还来海南干嘛?”陈数说了,他不轻易参加工程的施工的,在北京的时候,我也知道一些,他如今大张旗鼓地来了海南,为了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谁知道呢,”他抽了一口烟,再次拿开,眼前烟气缭绕,笼着他迷离的双眼。
这副样子,相当性感。
“我也多次问过我自己,为什么这一辈子就喜欢上你这一款,可是真的没办法,喜欢了就真的再也抛不开了!”他很认真地说完,“欢欢对我呢?什么感情?”
我听不出来这次他叫我“欢欢”是调侃还是认真,反正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本来在心里的两个字“怨恨”也咽了回去。
我是多么希望我有一颗很大很大的心,能够包容下他的出轨,可是我实在做不到啊!
我感觉,他要是这样攻下去,我的心理防线很快就会坍塌。
“喜欢你”好像是这次他来了海南以后,对我表达的最多的三个字。
步云还在睡觉,苏阿姨端来了姜水,说一会儿让步云喝下就好了,先生一直这么照顾步云,不会有问题的。
突然有一种他“又当爹又当娘”的错觉,我这个娘做的真是非常不称职。
十一月初,云溪集团要就这个项目评一次先进工作者,我不是他们单位的正式职工,只是给他们出图的,竟然也被评为了先进工作者,这其中的缘由,不想也知道。
肯定是云总为了拉拢傅南衡啊,现在全筹建处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因为只是小范围的颁奖,所以,只有奖杯,没有奖金,这个奖形同虚设,不过,可能云总他们认为,钱对傅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荣誉才最重要。
恰好,给我颁奖的人是他,也不能说是恰好,应该说是云总特意安排。
我站在台上,愣愣地看着他上台,接过奖杯,我一直在怀疑云总他们让我给我颁奖的居心是什么?
“咱们是一组的,你得奖了,是不是也该分我一半?”他在我面前说了一句。
台下好几百人可都看着呢。
“又没奖金,你想怎么分呢?你想把奖杯劈开的话,我没意见。”我说了一句。
他笑笑,没说话,因为他慢悠悠地在我的脸上啄了一下子!
这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欧美的颁奖典礼,干嘛要这种方式?
上次,在机场,他要亲我,我躲开了,然后他就记到现在吗?
果然是小心眼的男人!
这时候,台下掌声雷动。
我真是不明白,这些人起得是什么哄!
我的神色还没有从目瞪口呆中出来,他已经下台,悠闲地看着我。
大概“秋后算账”就是这个意思。
云溪集团的这个项目大概告一段落,基本上以后就没事儿了。
工作上虽然累,但是做设计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奖也得了不少,现在生活上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傅南衡的态度,他来海南是干什么的,我已经看出来了。
即使我是一棵树,可他的攻势已经让我动摇了,我现在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毕竟,这是他的孩子,我不给他也过不去,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正如他所说,可能怕我又有别的思想异动,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跟我说。
他不说是他的事,我如果不告诉他,就是我的事了。
那天我邀请了他来家里,说要做汤给他喝。
“动心了?”他说了一句。
“不是,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和你说,你先来吧,来了我告诉你。”我说道。
毕竟孩子的事情,还有早产,一言难尽,最主要的,我想让他来看看孩子。
约的是第二天中午来我家吃中午饭,本来也想叫步云来看看他的妹妹的,不过想了想,家里太小,盛不下那么多人,而且,他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步云还有苏阿姨的,这事儿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