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内。
如果说,最近谁最春风得意的话,那么肯定是非太子胡景瑞莫属了。
胡景瑞出使了黎国之后,虽然在黎国内的任务没有完成,而且一路上遇到了重重的危险,但是好在胡政让胡景瑞带的随行的人员都是一些高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胡国。
胡政虽然有几个皇子,但是最为出挑的也就两个皇子,一个是胡景轩,家世出挑,是由胡政的正妃所生,身后是吴氏一族的支持;一个的是三皇子胡景瑞,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这些年为胡政做了不少的事情,可以说是民心所向了。
这些时日胡国的朝内胡政和吴氏一族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最终吴氏终于倒台,胡景轩也就失去了吴氏一族这么大的一个靠山。最后因为洛清滢的事情,太子被废也是顺理成章。
而胡景瑞回朝之后,胡政在废太子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便就立了胡景瑞为太子。从某些方面来说,说明胡政的心思偏向了谁都不言而喻,自然的朝堂上的人都是胡政的人,要么那些曾经保持中立的人也被胡政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三皇子胡景瑞被封为太子之后,虽然在胡国的朝中一时的风光无极,但是的话三皇子依旧是那个宠辱不惊的脾气,还是待人温和,相比较之前的嚣张跋扈的前太子,如今的洛王,云泥之别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胡政和胡景轩将今年各地的官员安排的事情讨论好了,胡政便问胡景瑞:“这些时日被封为了太子,事情也忙碌了起来,不知道你还习惯吗?”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责任,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胡政从书案前起身,胡景瑞连忙的扶着胡政在一边摆放的软榻前坐了下来。胡政笑着说道:“你也坐吧。”
“数你让朕最放心了。”看着胡景瑞宠辱不惊的模样,胡政笑着说道,“如今朕与吴氏的斗争之中,虽然朕将吴氏彻底的给打压住了,但是你也知道,经过这一场内耗,胡国的朝政之中也是元气大伤,如今父皇已经老了,虽然有野心,但是估计是等不到胡国元气彻底恢复再与黎国去争的时候了。所以,胡国的大业都要交到你的身上,你可不要父皇失望呢。”胡政说道。
“父皇说的哪里话呢,父皇身体那么好怎么就老了呢,儿臣还想跟着父皇后面一起吞并黎国,成就胡国的大业呢。”胡景瑞笑着说道。
胡政笑着摇头,说道:“你啊,就属你最会说话。”
“若是我们想吞并黎国的话,黎国的舒子旷是我们最大的劲敌。这次让你出使黎国和舒子旷交手了吗?”胡政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和舒子旷短暂的交过了手了。”胡景瑞说道。
“那你感觉舒子旷这个人怎么样?”胡政问道。
提到舒子旷,原本胡景瑞淡然的眼神之中燃起了斗志,说道:“儿臣短暂的和舒子旷交过手,发现舒子旷这个人无论是从心机还是手段,还是勇气和胸襟上,都是舒子曦远远的不能比拟的,也难怪舒子曦败在了他的手上。”
“做为对手的话,他是个强劲的对手。”胡景瑞评论道。
看着胡景瑞的样子,胡政笑着说道:“这之后的天下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到时候你们的交锋可不是在黎国那样短暂的交锋,而是天下霸主的交锋,父皇希望你能赢。”
胡景瑞傲然的说道:“不过是个舒子旷,下次交手,我不会再向之前那样有顾忌了。”
“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派你去黎国吗?”胡政忽然问道。
“父皇派儿臣去黎国,是为了出使黎国,顺便让儿臣亲自的接触到舒子旷,对于舒子旷这个敌人知根知底。”胡景瑞疏导。
胡政看着儿子谨慎的言语,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其实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其实你是知道,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我派你去黎国,是为了引开吴氏的注意力,给吴氏一族造成一个错觉,那就是如今你不在胡国,正是对你下手的大好机会,若是你死了,我整肃吴氏和太子没有任何的意义。让他们从而将一部分的势力放在你的手上。”胡政喝着茶冷然的说道。
“我这一招其实将你置身于险境之中,虽然你身边带了不少的侍卫,但是难保吴氏一族会不会得手,其实将你在赌注,若是赢了,你便是从而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若是输了的话,那么你将一无所有。你,也是朕对吴氏一族中的一枚棋子。你这么聪明,必定早就知道分析出了情况了吧,朕这般的对你,将你做一枚棋子,你心中可曾有怨过朕。”胡政问道。
胡景瑞在离开胡国遇到第一次刺杀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的出使完全的是胡政安排的。那时候,心中确实的是有一丝的怨恨。这么些年来胡政于他亦君亦父,可是没想到自己最终不过是他手中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只是胡政除了是他的父亲之外,还是皇上,掌握着他的生死和以后荣辱的皇上。虽然内心里面很想质问胡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理智上告诉他不要违逆胡政的话,也不要质疑胡政的任何决定,因为这一切对于羽翼还未丰满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是没想到今天胡政忽然会提及到了这件事情,胡景瑞如同往常一样,十分的卑谦的说道:“儿臣自知父皇这么做是有父皇的用意,儿臣的生命权势都是父皇给的,儿臣怎么敢说怨父皇呢。”
胡政却笑了笑,眼中是看破人心底的了然,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内心很想质问我的。可是景瑞你要记住,若是要想成大事,必会处于危险之中,若你不想被别人当做棋子操控着,那么你,就要变得强大起来,成为那下棋的人知道吗?”
胡政此时并没有用朕这个称号,而是用我。这时的胡政不像是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帝王,而更像是个父亲了。
胡景瑞心中再多的怨恨,也随着胡政的这一席话消散了。毕竟这是他的父皇,从小道大对他的循循教导而长大的严君慈父的。
见着胡景瑞松动了的神色,胡政知道,胡景瑞心中对他的心结已经完全的散开了。对于这个儿子,他将一生的心血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了,还好,胡景瑞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既然你回来了,舒子曦那边你照常的走动吧,舒子曦那件事情随着洛清滢的死算是了了,如果我们想要得到黎国,舒子曦是个关键的人物。”胡政吩咐道。
见胡政提到了洛清滢,胡景瑞心中不知道怎么会好好的有一种钝痛的感觉。他还记得,那个女子在他的王府面前,倔强的看着他的模样;他还记得,她手中拿着匕首威胁他的模样。可是没想到一别等他回来,那个女子却已经死了。
而且,死之前却是这么的屈辱。
他不能对胡政做些什么,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胡政设计的,只是为了威慑舒子曦和除去胡景瑞。但是胡景轩那边,他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胡景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管是为了洛清滢,还是为了自己的母妃。吴氏母子,都不会饶过他们的。
但是很显然的,胡政看出了胡景瑞眼中的冷意,说道:“胡景轩毕竟是你的哥哥,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吴氏一族也不足为患,他现在已经贬谪到了洛州去了,你就不要对他下手了。”
自己的儿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所以胡政劝说道。虽然胡景轩他一向厌恶,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如今留着他的性命,也算是给他一点的补偿吧。毕竟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谁又说的清呢。
没想到胡政会维护胡景轩,胡景瑞一愣,但是还是说道:“是,父皇,儿臣知道了。”既然胡政现在还会维护胡景轩,若是要铲除他们母子两个人手段要干净一些,不能让胡政察觉到才是。
“你可知道,我为何在这一场局中,设计洛清滢?”胡政忽然说道。
“因为……只要设计了洛清滢,对于父皇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有了借口废太子,而且的话可以借机打压舒子曦。”虽然不知道胡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是胡景瑞还是斟酌的说道。
“废太子的理由有千万种,打压舒子曦的手段我更是多的是,在洛清滢身上下手,这只是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你猜是为什么。”胡政看着胡景瑞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就如同草原上的鹰一般的锐利,让他无从的遁形。
“儿臣愚钝,还请父皇告知儿臣。”胡景瑞只觉得,掩藏在心中的那点小心思都被胡政完全的看出来了。
“朕杀洛清滢一大半的原因是你,朕跟你说过,要成为王者,必定冷酷无情,心中不能有一丝的牵绊,不然的会毁了你的,你可知道吗?”胡政冷然的说道,如今他完全是金殿之上威严的君王,恩威并施,便是自古以来的为君之道。
胡景瑞的背后冒出了冷汗,跪在地上说道:“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