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信封,心里万分复杂,崔珏见我表情尴尬,便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不应该很开心的抱着我亲一口,说声谢谢相公嘛?”
我知道崔珏是变着法儿哄我开心,想让我放松心情,我也明白自己选择的路,没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于是笑着对他说:“没想到你倒是个贴心的相公。昨晚上竟然没抓我去地府和你演床戏。”
崔珏没有想到我的情绪竟然可以转换的如此之快,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我可不是贴心么?昨天那几个小鬼打听你为什么不在地府。”
“你怎么说的?”我问道。
崔珏眉毛上扬说:“你回门去了,独生子女嘛,娇生惯养,岳母大人舍不得你,就留了你一晚上。”
两个人相处久了,有些小习惯就慢慢相似,我也不由自主的扬了扬眉毛说:“崔判官说谎话的功底见长啊。”
崔珏白了我一眼说:“去帮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装行李去,我下楼等你们。”
我慌忙拉住他说:“你当司机?”
他得意地点点头:“在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面前悄悄露一手。”
“你会开车?”
崔珏点点头说:“当然会了。”
“那你说的只有冥币也是骗我的了。”我发现他有很多小秘密。
崔珏发现小心思被戳破,慌忙逃之夭夭。
“崔珏,你个王八蛋。”我气急败坏!
我拎着收拾好的行李,和爸爸妈妈一起下楼,远远的看见崔珏仍然是那身黑色大衣,倚着车子站在雪中。
“那辆车是不是你约的?”妈妈问道。我有一瞬间的恍惚,等反应过来,崔珏已经笑着上前接过我爸妈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了。
“网约车都这么好?那个BMW是不是宝马?网约车司机长的也都这么帅?”妈妈见到崔珏已经忍不住开启丈母娘模式了。
我尴尬的让爸妈做到后排,自己跑到副驾驶座,崔珏像我爸妈问好后,便出发了。
一路上,妈妈最终没有压抑住内心的种种波动,开始试着和崔珏搭话。
“小伙子,你开着这么好的车,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吧,还出来跑车,多累人啊!”
“阿姨,我是正好去临市机场办点事,您女儿约了顺风车,我就结单了,挣钱倒是小事,给你们方便了,我也有个伴。”我没想到崔珏这么时髦,还知道顺风车,惊的我目瞪口呆。
妈妈见崔珏长的好,说话也文质彬彬,看起来家境也不错,心里对他十分的满意,直接问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结婚了没?”
爸爸见妈妈问到人家私事了,偷偷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她,妈妈白了他一眼,爸爸无奈只好闭目养神。
我得意的看着崔珏,心想看你怎么回答。
“阿姨,我今年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忙着工作了,一转眼就剩下了,阿姨认识有什么好的,可以介绍给我。”崔珏厚着脸皮笑嘻嘻的样子,让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
妈妈一听崔珏这样说,顿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忙着找崔珏要联系方式,崔珏一下子愣住了,只好用眼神向我求救。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借口说网约单上有联系方式,等他们回来了我再给他们,妈妈才罢休。
崔珏感激的对我笑了笑,我没好气的在心里对他说:“表现过头了吧!”
来到机场,我让爸妈到候机厅等着我,我来到取机票到地方,趁爸妈不注意,从包里拿出机票,装作刚取出来的样子,向爸妈走了过去。
时间赶的刚刚好,送爸妈进了登机口,崔珏恰当的出现在我身旁,我白了他一眼说:“竟然骗我妈!”
崔珏一脸无辜的说:“我什么时候骗过岳母大人了?”
“我们婚书已定,虽然没有婚姻之实,但是也算是有了婚姻之名了,你的大花轿我也坐过了你怎么好意思说你还没有结婚!哼”我数落着崔珏,崔珏却笑的无比开心:“你越来越像个有夫之妇了!”
“你个死鬼。”
回到家中,崔珏给了我一颗仙丹,让我服下,说那是太上老君到定颜丹,能保我肉身不腐,我二话不说便吞了下去,只觉得冰冰凉凉直到腹中,并无特别的感觉。
崔珏又剪了个白色的纸人,让我对着纸人轻轻吹了一口气,纸人奇迹般若幻化成我的模样,甚至一颦一笑都很是相像,崔珏吩咐纸人代替我,每日在固定的时候出门溜达一圈,并每天晚上八点钟左右代替我和我爸妈视频一次,纸人有了崔珏都法术,倒也和真的我没有两样,只是有一头不能碰水。
崔珏这时拿出大毛笔在我窗户上贴了两张纸符,一张写着谢必安,另一张写着范无救。我好奇的问他这是什么?
“辟邪用的,用来警告一些小鬼!”崔珏答道。
“就凭这六个字?”我甚觉的不靠谱。
崔珏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说:“谢必安又名七爷,白无常!范必救又名八爷,黑无常!懂否?”
我恍然大悟,原来黑白无常还有这两个有意思的名字。
崔珏安排妥当后,我便乖乖躺在床上睡觉,无奈大白天的,我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
崔珏摇摇头,伸手在我眉心一点,我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地府的大门口。
第一次这样仰视着地府的大门,感触最深的便是阴森,高不见顶的黑色大门,镶嵌着神秘的黑色花纹,时不时从里面传来的驱赶声,哭闹声,惨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我听的胆颤心惊,崔珏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拉着我走进了地狱的大门,两旁的守卫见到崔珏,恭敬的行礼,我试着去打量身旁擦肩而过的鬼差以及刚被抓来的鬼魂,虽然时不时会出来一两个触目惊心的面孔,但是大多数还都和平常人无异。我也渐渐产生了视觉习惯,见怪不怪了。
“你适应能力果然很强!‘’崔珏瞟了我一眼,表扬道:”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把你的阴阳眼封上呢。如此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我懒得理会他,其实对于人来说看不见的恐惧远比视觉上的刺激要大的多,为何恐怖片排名某岛国的总是位于榜首,他们很少刺激性镜头,都是利用音乐和演员的演绎给观众心里上带来恐惧和压力,我从来没有完整的看完一部岛国恐怖片,但是欧美的那种视觉上刺激的恐怖片,倒是部部没有落下。
没走几步便看见谢必安白无常白七爷,他也算我在阴间的一个大熟人,我挥手随意的和他打招呼:“你好,谢七爷。”
白无常身形一怔,看看我,又看看崔珏,方恭敬的回礼道:“见过小娘娘。”
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诧异,崔珏解释道:“在地府,古代这些官员制度很是严格,下级见到上级都是要行礼的,你是我的娘子,自然是他的上级了,你这样打招呼,他可能会感到不知所措。”
我哑然。难道要入乡随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