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累了,才会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夜,而显然崔珏也是保持这一个姿势,忍耐了一夜,要知道,他可是从来不睡觉的啊!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对他说:“胳膊累不累?我不枕了,你活动活动?”
他宠溺的笑了笑,将我的头按到他的臂弯说:“不累,我想这样抱着你。”
“你睡好了吗?”他问道。
我点点头说:“累坏了,能睡不好么?”
一丝情愫从他眼里一划而过,他再次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想把我吸进他的瞳孔。
春宵一刻值千金,反正在这阴间,也是不分白天黑夜,那么便时时都是春宵了。
翻云覆雨了很久,大汗淋漓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仿佛洗了个鸳鸯浴,安静下来后,他紧紧搂着我说:“鸾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在我们大婚的那个房间要了你的第一次。”
鬼难道说话都这么直白么?我不禁觉得脸颊发烫,低着头钻进他怀里说:“哪里都一样,只要那个人是你。”
互相拥抱着躺了一会儿,我想起小静的事情,便想要起床,崔珏示意我等一会儿,然后他穿上衣衫,拉开门,对路过的婢女说:“打一桶热水来,小娘娘要洗澡。”
婢女领命而去,我却吓的用被子蒙住了头,崔珏笑着拉开被子说:“怎么了?”
“你不是被撤职了?怎么我还是小娘娘?”我有些奇怪。
他愣了愣,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忽然就觉得他一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便坐起来气呼呼的问:“你骗我的?”
他的目光朝下方移了移,我才发现,自己坐在被子上,慌忙又拉着被子遮住了胸。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无奈的说:“昨天中午回来就是处理这个事情的,其实撤职只是一时的,毕竟判官什么的,都是上古时期便定了天书的,就算是西王母,也没有权力说撤就撤,前段时间撤我的职,只是权宜之计,安抚下各方面的情绪。”
什么嘛!我委屈的拉开被子,再次躲了进去,我有种被骗上贼床的感觉。
“鸾鸾,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昨晚上你出了那种事情,我心里气自己,便忘记说了。”崔珏有些着急,隔着被子紧紧抱着我。
我思索片刻,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也是爱他的,这种事情早晚都会发生,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于是翻开被子,裸着身体一把扑到他怀里,将他推倒在床上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你就是做鬼,也要对我负责!”
“我本来就是鬼啊,娘子!”崔珏哭笑不得。
“不行,你要保证,你要发誓,以后要对我负责,不离不弃!”
他说:“还用发誓么?从今以后,你逃都逃不了了!”
我是被崔珏裹着被子,抱会他自己的府邸的,昨天之所以住在钟馗那里,是因为这里被全新的布置了一下,我被崔珏抗在肩膀上,倒着的视线,看到了牛头马面窃喜的面容,看见之前判官府里面的熟悉的面孔,一排排整齐排列,神色内敛。
我的心一下子就温暖起来,洋溢着感动,一切风暴似乎都已经过去了,暴风雨后的宁静,显得犹未珍贵。
房间里早已备好了水,我将崔珏赶出去,自己坐进半人多高的椭圆形木桶里,铺满水面的花瓣将我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个脑袋。
我安心的享受了一次木桶浴,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胸前都留下了不少痕迹。心中有些恼羞,草草的洗完便穿好衣服。
找来找去,竟然没有在崔珏的房间找到镜子,也是鬼照镜子,能照出人影么?
郁闷的打开门让崔珏进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气的不大一出来,拉开衣领,让他看我锁骨上除了齿痕以外的几处小草莓说:“你让我怎么见人啊!不行,我也要在你的脖子上留几个!这样才公平。”
我说笑着便跑去扯他的领子,崔珏笑着将我和他的领口都拉好说:“别闹了,如果你不想在来一次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些印记,本来就是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省着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知道,崔珏是暗指厉江的事情,想起厉江,我就头疼起来,拉着崔珏,将小静的前后变化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崔珏目光陡然沉了下来,沉思片刻,他呢喃道:“看来厉江的那个公司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看来,也只有这个能够解释小静的变化了。
“中午我和你一起去见见小静,既然那个香和她有关,要么她是被恶鬼缠身,要么就是中了什么邪术。”崔珏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正准备离开,却见桃金娘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进来,看到我后,她开心的扑了过来说:“原来区别在这里啊!”
“什么区别?”我诧异不已。
“相公说的,女孩子和女人的区别!”桃金娘得意的指着身后跟来的钟馗,钟馗有些尴尬的用手指摸了摸笔尖。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和崔珏说:“都是臭男鬼!”
崔珏无奈一把将桃金娘拉过去,推给钟馗说:“陪你的娘子玩去吧,我和我娘子有事情要办。”
钟馗接过桃金娘,很自然的用胳膊搂着她的腰,笑眯眯的走到崔珏旁边,耳语了几句,崔珏虽然面不改色,但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让我知道,准不是什么好话。
崔珏没有回应他,走过来将我圈在怀里,浅笑间,我们已经来到公司附近的路边花园里,远远的,便看见玄虚坐在那辆红色奔驰车里,撩逗着过往的美女。
崔珏脸色一冷,大步上前,一把拉开车门,将玄虚拉了下来说:“不务正业!”
被发现自己犯了色戒,玄虚很是心虚,也不吭声,只用眼睛瞅了一下我,我忽然想起自己锁骨上的小草莓,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不缩还好,本来玄虚的视线已经移开,谁知我一缩脖子,他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瞪大眼睛,坏笑着指着我和崔珏说:“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郁闷至极,这是什么比喻嘛!
崔珏冷哼一声说:“有本事登上州官的位置,再说其他的!”
正说着,玄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颇有些胆怯的瞅了我们一眼,脚下已经开始偷偷朝一旁溜去,崔珏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说:“就在这里接!”
玄虚苦着脸,将手机藏在身后说:“大茅山来的电话,是我们茅山的一些私事。”
“你们还有什么私事,能瞒得过我么?”崔珏不置可否。
玄虚索性不准备接电话,无奈电话断了后,再次响起,对方颇有些不打通誓不罢休的意味,玄虚的脸差点没紫起来。
我笑着说:“看样子,是昨晚上欠下了风流债吧。”
崔珏挑了挑眉头,现在我们之间,对于这样的词汇,很是敏感。玄虚则冤枉的摆摆手说:“我充其量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更不可能欠下风流债。”
“这个我信!”崔珏说道,“但是也掩盖不了,你骚动的心,就算碰不得,看看也是好的!”
果然还是男人理解男人!更何况,玄虚面对的是一个法力高强的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