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步流苏、云霄天二人和客栈众人交谈了解到这是一个无限辽阔的武力世界,他们所在的国家叫做真汉国,国家大小宗门数以万计,决定个人社会地位的是修为实力和宗门背景。
祁连山脉方圆数千里,地处真汉国西北部,传闻真汉国只是星梦大陆几大域群当中星梦域群无数国家里面的一个弹丸小国。武者修炼分为四大基础境和四大飞升境,传说突破八大境后就能离开星梦大陆追寻更高级的武道。四大基础境是真气境、灵光境、卧守境、开元境,四大飞升境是观河境、望海境、星聚境、破虚境,每个大境界都有十重小境界。真汉国西部群山起伏,大型宗门较少难找,因此众人多认为加入祁连山寨修炼是最适宜的选择。
黑马寨马贼的十几匹坐骑赶路速度很快,两日功夫就行程近千里,再过半天就能到达祁连山。众人精神振奋,正要加紧脚力冲往祁连山,突然数百骑人马汇集四面包围了众人,个个面目凶恶,骑着全身黑炭色的骏马,似乎又是一队马贼。
王老五在荒漠客栈做掌柜多年,带去做生意打杂的十几个家仆中有一男一女武艺高强,男的正是上菜的店小二筱柒,女的名唤筱叁。筱柒擅长近战,筱叁惯使暗器,紧随在王老五左右。
步流苏、云霄天见大队马贼拦路,存心想试试自己两人的实力。于是云霄天策马上前大声道:“我等旅客远道来西部游玩,盘缠耗费殆尽,愿意奉上黄金十两,前方好汉能否让路?”
前方左侧一名马贼横刀讥讽:“王掌柜,好久不见,孙某找的你真辛苦啊,前天上午请了荣堂主和兄弟们去你那里吃酒,没想到人去店空,转眼巧遇就成了远方旅客啦。”
王老五没有答话,步流苏冷冷道:“孙寨主,你废话太多了,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说罢掣出双节棍,拍马朝孙寨主杀去。孙寨主大怒,舞动大杆刀直取步流苏胸腹。
二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败。云霄天见状,暗取飞刀觑准孙寨主破绽发出,旁边筱叁眼睛一亮,没有说话。场中孙寨主腋下中刀,脑门顿时挨了步流苏一棍,闷声摔落马下。
步流苏仰天大笑,故作得意道:“黑马寨主,不过尔尔。”
突然居中马贼纵声长啸,啸音滚滚,震耳欲聋。同时身形拔起掠过十余丈,刚猛无俦的掌风拍向步流苏。人未到,势先至。步流苏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躲闪不开,双截棍一招“二龙戏珠”分取对方“太阳穴”和双目,“砰”然一声巨响,百炼精钢铸就的惯用双截棍段段碎裂,巨力让步流苏大口吐血,低伏马背归队。
筱叁和筱柒对望一眼,心知正主来了,九堂十六寨八堂当中排名仅仅第六的黑马堂堂主荣六爷就具备货真价实的盟主身手,寻常一流侠客都绝非他的对手。
王老五却恍若未见,淡淡笑道:“荣六爷果然好武功,幸好王某也找了两位盟主战力的江湖好手保护周全,就在我左右,劳烦二位大侠出手了。”筱叁和筱柒一愣,旋即暗暗好笑掌柜的做戏,当下挺身而出,板起脸说道:“荣六贼子,想要伤害王老爷子,先过我俩这关。”
荣六意兴阑珊道:“王老五,你仗着一流侠客的实力就目中无人,胆敢违抗杀害我黑马堂弟兄,你可知晓盟主是真气境修炼的铺垫,分为十星级别,每星实力差距翻倍。你那两个保镖区区二星盟主,想对抗我荣富五星盟主,实在异想天开。今日我就要为我弟弟荣贵报仇!”纵马飞取筱叁和筱柒。数百马贼闻言大喜,举刀齐声呐喊:“堂主威武!”
荣六话语虽然那么自信,但是等到筱叁的各种暗器和筱柒的泼风大刀向他全身招呼时候,他还是一阵手忙脚乱,立刻亮出三尖两刃刀继续战斗。
三人大战了百余招,尽管筱叁和筱柒的配合堪称完美,然而明显存在的实力差距让两人逐渐不支显露败象。
荣六正欲发力击败两人,蓦然间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捏住他脖颈,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提起马背重重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再看筱叁和筱柒气喘吁吁面露笑容去一旁歇息,不禁冷汗淋漓,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王老五,居然是你!”
王老五一脸戏谑,荣六仔细一瞧带来的数百马贼全部毙命,面如死灰。沉默半晌,方才惨然笑道:“原来你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现在踏入了真气境,成为真正的武者,难怪敢杀我马帮黑马堂的人。事已至此,只怪我荣六本领不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荣六放下了三尖两刃刀,他很清楚五星盟主和真气境武者之间的天大差距。
众人虽然极为厌恶烧杀抢掠的马贼,倒也佩服荣六悍不畏死的勇气,王老正色道:“荣六,你等马贼行径十恶不赦,没有劫富济贫的侠义热肠,空有一身高强本领。难得你有不怕死的勇气,没有求饶于我,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废你一臂让你回马帮告诉你们帮主,如果继续横征暴敛,滥收强抢寻常百姓财物,我王老五日后定然让号称西北第一大帮的马帮除名。”说罢运转真气,一记掌刀齐肩斩断荣六右臂。旋即喝道:“滚吧!”
荣六左臂拾起三尖两刃刀,抱拳道:“多谢不杀之恩,告辞,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想要消灭马帮起码得有灵光境实力吧。”说完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去。
王老五听了若有所思,筱叁和筱柒众人均感不忿。步流苏、云霄天这番见识了荣六和王老五的高超手段,想到真气境只是武者的第一个境界,失神半晌终于慢慢坚定了争做强者的信念,整个人愈发斗志高昂。
王老五注意到两人精神和气质上的明显变化,实力也有不易察觉的进步,暗自惊叹:“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资聪颖,进步飞快,短短数日实力就由二流义士晋升到一流侠客,这番坚定了强者之心,日后武道一途成就难以估量。”
联想寻常老百姓的遭遇,王老五一时感触勒马回头,面对随行众人肃容道:“诸位,武力能够解决一切纷争,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希望诸位和我一样到了祁连山后刻苦修炼,听说祁连山定期举行武试,通过者不仅有机会成为一名像我这样的真正武者,还能得到丰厚的奖励,你们只有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才能更好的保护你未来的家庭。我希望我们这些人没有永恒的弱者,没有人甘愿在祁连山寨中一直垫底。等你们修炼有成,我们就返乡光复王家。”
这番话彻底激发了十几名家仆以及步流苏、云霄天二人内心的豪情,众人齐声应道:“我等必定不会辜负家主厚望,勤奋修炼成为武者。”
一行人快马加鞭,三个时辰内就赶到祁连山脚下,先在祁连山寨专门接待外客的一家酒楼歇脚一晚。两天的日夜兼程,以及和黑马堂的半路斗争,十几人神经紧绷,多半负伤。众人大坛饮酒、大碗吃肉、大勺喝汤,谈笑间眉飞色舞、醉意朦胧,一些人甚至开起了筱叁和筱柒姐弟俩的玩笑,要给俩人介绍对象。
家主王老五酒量宽宏,和所有人都喝下一大碗辛辣的西北烈酒眼睛始终明亮,步流苏、云霄天从未喝过这种相当于现代六七十度的烈酒,推酒不得两碗下肚就酩酊大醉,还好喝酒前狼吞虎咽一番,否则明日酒醒怕是饥饿难耐。
与此同时,西北大帮马帮重要场所神马堂内,九堂十六寨首领齐聚一堂,个个神情严肃,等待最前方三人发号施令一般。
居中一人是个不怒自威的中年大汉,相貌英武带着一丝桀骜,正是当今帮主马彦才,散发出来的真气气息浑厚的让人发颤。两边坐着白发苍苍的七旬老者,真气雄厚程度稍逊于帮主,却是远超“掌柜”王老五,正是鲜为人知的两位护法长老,管理马帮上下杂事尤其神马堂的事务。马帮内部百余年前定下一个奇异规矩,马帮帮主必须姓马,两位长老必须姓左右。
黑马堂堂主荣六向帮主据实禀告了自己的遭遇,把“掌柜”王老五的的原话带到,并意外发现王老五是真气境武者。
左长老听完冷笑道:“荣六一时狂妄自大,王老五你不也是盲目无知,区区真气境一二重的实力就敢扬言灭我马帮。帮主,我提议由老夫亲自捉拿王老五,一雪此人带给我马帮的耻辱。”
右长老跟着寒声道:“荣六身为八堂之一的黑马堂堂主,抓捕十几人居然要出动数百帮众,并且葬送帮众独活给马帮蒙羞,我建议立斩荣六祭奠数百帮众或者废掉荣六武功逐出马帮。然后可以由帮主派人捉拿王老五。”
马彦才不置可否,询问众人:“各位堂主以为左右长老意见如何?”各大堂主寨主均知帮主勤于修炼,帮内大小事务几乎是左右长老定夺,而且似乎建议合情合理,连忙附和道:“左右长老说的很对,我等完全赞同。”
马帮主神情不大满意,摇头道:“王老五胆敢杀我马帮帮众固然一方面是他踏入了真气境,另一方面应该是他想好了去处,西北大漠茫茫,想要躲避高手追杀,最佳去处就是加入马帮或者祁连山。我猜他们投奔了祁连山,祁连山势力稍微强于我们马帮,他们此时应该进入了祁连山范围,我们要杀王老五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打探准确,不可贸然行动再次损兵折将。至于荣堂主盟主实力难以抵挡真气境武者理所当然,因此应该减轻处罚。我决定黑马堂暂时改名独臂堂,等到荣堂主能够为本帮诛杀王老五众人做出贡献再改回黑马堂之名。散会!”
其余堂主寨主大笑,幸灾乐祸的纷纷上前祝贺:“恭喜荣兄夺得独臂堂荣堂主称号。”荣六忍着对左右护法的愤怒,无视一张张讥笑的面孔,神情木然地走出神马堂,慢慢牵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