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欺负沈香蜜的那三个人,小王,小李,小丁。只是小丁的头发这回染回了正常的黑色。
“你是木紫溪吧!”
“对,我是,你们是?”
“我们,哈哈。……”黄头发小王听到木紫溪这么问,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笑得前仰后合,后来还笑得模起自己肚子来。
木紫溪见此情景,本能地往出租屋跑,前面突然窜出一个人档住了她的去路,差点要绊倒她。木紫溪重重的撞在了此人xiong膛上。那是一头发染得墨绿,绿发在黄昏中闪着诡异光茫的青年,他大大的暴突眼睛像青蛙一样鼓了出来。
第一眼,木紫溪心里便冒出爆眼男这三个字。她想起沈香蜜和她说的爆眼男,马上意识到这三个人正是欺负过沈香蜜的那三人,只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揍过沈香蜜,现在又要来招惹她。
“小妞,你别跑啊。”爆眼男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问我们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黑头发小丁马上补充道:“我们是想痛你的人。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就不用受苦了,陪我们演演戏就行。”
他们说的倒是真话,但这样的情况,木紫溪岂能相信。
“流氓,呸”木紫溪说着想找个地方逃走。
“速战速决。”绿头发说着向黑头发小丁使了个眼色。
“不听话,是吧,狠狠揍。”爆眼男边说边啪的给了木紫溪一巴掌。
木紫溪猝不及防挨了一掌,凭良心说,这一掌并不痛,但脸有湿润感,她吓得本能的大喊“救命,救命。”
见木紫溪大喊,黄头发小王也来了,飞速从身后给了她两拳。木紫溪痛得想着防备或反击,然而一切都徒劳,她根本不是这二个流氓的对手。如果,当初沈香蜜说了被人揍的事,她从那时学点防身术该多好,当时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只是没有付诸实践罢了。
木紫溪警惕地盯着他们,只见黑头发小丁拿出手机连说“快,快,快。”木紫溪还未明白那快的意思。
爆眼男又发出一巴掌,重重的甩在她左脸上。小丁马上得意的录相。黄头发小王则帮着手脚不停地对木紫溪一顿拳打脚踢。
木紫溪直觉得痛得眼冒金星,几欲要昏迷。此时小区有人进门,见此情景,马上喊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打人。”
那三人,听到有人进门,还指责他们,骂骂咧咧的说:“哪来的臭三八,喜欢管闲事。”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木紫溪松了一口气,心里恨恨地想,难道活在这个世上,差什么都不行,不会跳舞,差点出洋相,不会防身术就遭人毒打。她此刻心想,自己一定要学武术,报复这些渣男。她一直狠狠地咬着zui唇,那zui唇一片发白,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进小区的是一位40来岁的中年妇女,她见流氓跑开,走到木紫溪跟前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她心痛看着木紫溪,怜悯的口气抱怨着:“这帮人怎么这样,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你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木紫溪咬咬牙,想站起来,但一时间站不起来。
“姑娘,你伤得重吧,你脸上怎么红了这么一大块,我打120,送你去医院。”
“没事,不用。就是点皮外伤,不碍事,我回去养养就好了。”木紫溪听妇女这么一说慌了,马上回着,还强露出了一丝笑。要是打120去医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多么缺钱。
妇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姑娘,你要是没有钱,阿姨给你出,用不了多少,你可千万别硬撑着。”
木紫溪听她这话,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开来。两颗硕大的眼泪流了出来。多少天了,她那么落寞,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人关心她,她一度以为这个世界彻底遗弃了她。
可是今天,虽然挨了打,全身都痛,但是心却似乎舒服了不少,曾经听人说肉体的疼痛能减轻灵魂的痛感,但当她亲身经历时,确信那不是真的,她之所以好过,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关心她的妇女。
只是,她怎么好麻烦人家。虽然以前在小区里偶尔遇见,有过几次相视而笑,但连话都没有说上过一句。
她的好意木紫溪心领了,但是她真的不能给人家添麻烦。自己能挺就挺过去。
“谢谢你,真的没事。”木紫溪歇息了会,有了些精神,这次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出租房走。那妇女终是不放心,马上掺了她,把她送回屋子。细心的把她安放好在床上,并帮她把门锁好,才离开。
木紫溪待她走后,下地去照镜子,脸上挨了几耳光,想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鬼样。
木紫溪没有开灯,此时,一楼屋里光线有些昏世,她走到镜子前,被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怎么有一块那么大的红印,又不像是伤,她模上去也没有半分痛感。
她把毛巾打湿,洗了一把脸,脸上的红印尽消失殆尽,全数印在了毛巾上。
这让她更加迷惑,这帮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还往她脸上抹红东西,还拍照,简直让她捉摸不透,她也懒得再去想,心累,身痛,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嘭嘭,嘭嘭嘭。”约莫过了半小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把正在****伤口的木紫溪吓了一大跳。难道那些混蛋又来了。她正怀疑,声音又响起,是温柔的。她想必然不是,但却还是不敢去开门,直到听得外面那个妇女熟悉亲切的声音。
“姑娘,是我,你开一下门。”
“好的,木紫溪把门打开。”
“我看你受伤了,给你带了些饭菜,你先吃一点,垫垫。”
“大姐,谢谢你。”
“不用客气。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先吃着。我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我来陪你睡。”
妇女说完走了。
眼泪再次盈满了木紫溪的眼眶。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菜盒,一个煎得香喷喷的金黄的荷包蛋,几块棕咖红烧肉,一些清绿如玉的茼蒿。
她真的饿了,这些天一直食之无味,每天都是草草的填一下肚子。现在看到这样的饭菜,她胃口大好,却吃得很慢,很慢。这样的美味,有如红酒,要慢慢品,如果粗俗的吃,就辜负了这份美食,辜负了大姐的情谊。
当妇女再次来时,木紫溪才刚放下饭盒。这份饭下肚,让绝望的她对于生活又充满了一丝幻想。天无绝人之路再次在她心间萦绕。
“姑娘,你不认识那些人,她们找你麻烦,你明天就把这房子退了,重新租一间吧。”
“嗯。”其实,她在回到这个屋里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而且她必须要明天找房东退房,趁她伤还没有好的时候。如果伤好了再去退,房东未必会退她Ya金。
这个妇女不知道是不喜欢多说话,还是希望受伤的木紫溪能好好休息。她陪了木紫溪一夜,并没有再与她聊什么。第二天她和木紫溪打了过招呼,走前告诉了木紫溪她家的地址,说有事就去她家找她,便上班去了。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然而她却丝毫不敢与母亲提起,生怕母亲发现异样,从而生出担忧,她怕自己的声音会出卖自己,于是不敢给母亲打电话,当然更是不敢去母亲那。
或许是于秀清感觉到了木紫溪疏离的异样,她担心女儿会为给她筹医药费的事而伤心费神。这天中午终是忍不住,拔通了她的电话。
“紫溪,这些天你工作很忙吗?怎么不见你来妈妈这呢?”
木紫溪见母亲来电,深呼吸后用刻意的声音回道:“嗯,是有些忙,我现在在外地出差,等我出差回来,马上去看你。”
一想到母亲极有可能来自己的出租屋,要是看到自己现在样子,一定会增加母亲的病情,这些事决不能让母亲知道。
“哦,原来是出差去了,我说你怎么连电话都少给你打了呢?”
“是的妈,出差好几天了,想着打电话长途加漫游不划算,等我回家了,我一定会马上去看你的。”
“那好,我挂了,你接电话,电话费贵。”
于秀清说完挂了电话,显然母亲是真的心痛那电话费的,显然母亲是相信了她编造的鬼话的。
谎话这玩艺,能不碰触,便不去碰触,毕竟很多时候,当你撒下一个谎时,便可能要用没完没了的谎言去弥补,木紫溪一直以来都讨厌这样的游戏,大抵正是因为她心里有着这样的理念,所以母亲对她的信任是百分百的。
她想起对龙飞撒过的谎,心里依然掠过一丝愧疚,不过那终究是过往了。这次对母亲撒谎,她没有办法,这大抵就是传说中善意的谎言,她心酸过后,迅速原谅了自己。
她拔开腿,又看了看脖子,心想这种淤血伤三天便会好,三天后先去看看母亲,让她放下心来,自己再想只法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