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豹娴熟的帮闫佳煜止血、清理伤口,又用绷带包扎好,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然后让弟兄们将闫佳煜抬上担架,随后自己伸手去扶已经站不起来的凌可儿,一行人朝车走去。
凌可儿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和力气开车,龙豹子便亲自在前面开车,护送她和小豆子,闫佳煜则被抬上了后面的车,凌可儿本来要陪在闫佳煜身边,但龙豹说后面空间不够大,让她不要担心。
龙豹让凌可儿和小豆子系好安全带,车便快速的行驶开来,方向却不是来的那条路,而是相反的方向,龙豹说:“这里不远有一家医院,三甲的。”
凌可儿点了点头,想对龙豹说一些感谢的话,却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搂着小豆子,小豆子则懂事的握着母亲的手:“妈妈,你的手好冷。”
“没事,妈妈没事。”凌可儿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头,脑海里却全是闫佳煜的脸,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还有闫佳煜的话,他说他从来没有恨过自己,他只是想要自己回到他身边。
那一刻的闫佳煜,眼神温柔得如同一江春水,可她宁愿闫佳煜一直是那个凶神恶煞,万年寒冰的闫佳煜,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活着,就算这一辈子,他们再也不见面她都情愿。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自己?难道真如闫母所说自己是祸水,是闫佳煜的克星吗?如果是这样,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认识他。
手术室外,凌可儿一直在走廊徘徊,小豆子和龙豹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凌可儿心里慌乱极了,她恐惧,害怕,怕闫佳煜再也醒不过来,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该怎么面对。
龙豹虽然不清楚闫佳煜和凌可儿的关系,但闫佳煜为了救凌可儿母子甘愿冒生命危险,这就足以证明凌可儿和小豆子在闫佳煜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等闫佳煜醒来,龙豹相信闫佳煜一定会醒来的,他不是那种脆弱的人,男人这一生,哪能不带点伤痕,不受点伤,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妈妈……”小豆子呼喊,凌可儿却完全处于游离状态,完全没有听见小豆子的声音。
“妈妈……”小豆子又喊,喊了好几声,凌可儿才听到,凌可儿朝小豆子看去,只见孩子满脸泪痕,凌可儿想孩子一定是给吓着了,而且一整天了,还没有吃饭,便走了过去,对小豆子说:“你是不是饿了?妈妈这就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凌可儿说着就要走,却被小豆子拉住了:“妈妈,不要走。”小豆子说完就哭了起来,凌可儿坐在了他旁边,将孩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妈妈不走。”
“妈妈,爸爸是不是会死掉?”小豆子哭得泣不成声,凌可儿心里一惊,这孩子怎么会?怎么会喊闫佳煜爸爸?当然,坐在一旁的龙豹也惊呆了,他本来以为凌可儿是不让小豆子知道这件事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凌可儿和闫佳煜的关系,原来这么多年,闫佳煜一直不结婚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想起闫佳煜的出生,龙豹突然有些同情闫佳煜,因为这样的家庭,和自己心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不会,爸爸不会死的。”凌可儿紧紧的抱着小豆子,眼里的泪水却不由控制的落了出来。
龙豹站了起来,朝走廊尽头走去,给陈兰打了电话,陈兰这才知道闫佳煜和凌可儿竟是这般关系,虽然一直都知道闫佳煜的大名,在很多杂志上也有看到,却从来没有见过本人。
想到自己当初在闫佳煜别墅不远处遇见凌可儿,那时候便猜想凌可儿跟闫家有关系,后来和凌可儿渐渐熟悉后,便没有问这个事情,只当是小姑娘不懂事,那会缺钱才去做这种事。
后来看见凌可儿那么努力,又负债那么多,也便不再想凌可儿和闫家的事,毕竟女人的资本就那样,为了家人和孩子,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知道闫佳煜和凌可儿竟是这样的关系,陈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闫家?是福还是祸,谁知道了,至少就目前看来,是祸。
“我知道了,我等下就过来。”陈兰告诉龙豹,又得知小豆子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本想自己弄点过去,却担心时间不够,又怕耽误了。
闫家,闫母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说是闫佳煜受了重伤,正在抢救,闫母心里疑惑,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如果那个医生不是自己当年资助读书的话,自己根本不知道。
闫粟雨从外面回来,见闫母正要出去,便问原因,闫母气匆匆的说:“你哥在手术室。”
“妈,我跟您一块去。”闫粟雨说着,和闫母一起上了车,小叶子在楼上的窗户里看着她们慢慢远去,从窗台上跳进屋里,随后从屋里出来下了楼。
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还没有出来,凌可儿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这时候,只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她半眯着眼靠在椅子上,实在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只感觉一样东西朝自己扔了过来,重重的砸在脸上,凌可儿睁开眼睛一看,闫母正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面前。
“伯母。”凌可儿喊,闫母却捡起了自己的包,丢在一旁跟来的闫粟雨手里,随后便对凌可儿抓打起来,此时,龙豹下楼去接陈兰了,旁边只有一个五岁的小豆子被这打闹吵醒。
“妈,你不要这样。”闫粟雨上去劝架,却被闫母一把推开,凌可儿没有反抗,闫母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又抓着她的衣服咒骂:“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就知道是你害佳煜的,是你害佳煜的。”
闫母恶狠狠的骂着,凌可儿的脖子被抓出一道血痕,脸上也是红红的手指印,她既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是,如果不是自己,闫佳煜就不会出事,闫母说得都对,她哪有什么资格反抗。
“伯母,只要您能消气,随您打,随您骂。”凌可儿说,一旁的闫粟雨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凌可儿一身的狼狈,裤腿上还有淤泥,鞋底也是脏兮兮的,便知道凌可儿吃了苦头,而自己的哥哥肯定是为了救凌可儿才出事的。
这时候她想起了屋里的小叶子,小叶子为什么不去上学?难道是因为她看到了什么,再看一旁的小男孩,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细细看去,小男孩和闫佳煜小时候的照片近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