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儿一大早便由龙豹亲自从陈兰处送了出来,当然,后面还坐了小豆子跟凌母,为了能让小豆子不迟到,所有人很早就起来了,陈兰还往凌可儿包里塞了一些钱,说让给孩子买点吃的,凌可儿再三推辞,陈兰却非要让她拿着。
看见自己的母亲点头,凌可儿这才收下,并道了谢,也让小豆子跟陈兰说了谢谢,陈兰便目送着众人离开了,那时候,心里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龙豹先送小豆子去上学,凌可儿跟小豆子交代:“小豆子,放学后就呆在校园里,跟老师呆在一起,等妈妈来了,或者姥姥来接你了才能出来,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小豆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在凌可儿脸上吻了一下,随后便朝幼儿园跑去。
随后,龙豹便将凌母送到了住处,这才送凌可儿去上班,龙豹好奇,问凌可儿:“可儿,你来这个城市多少年了?”
“叔叔,在这个城市呆了十来年了!”凌可儿告诉龙豹,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带着自己四处奔波,到处找活做,那时候母亲去有钱人家做钟点工,打扫卫生,有时候一天能接到几单,有时候一个星期也找不到,但母亲每天都很忙,那时候自己和母亲去捡破烂,每天总能至少赚二十块钱。
“哎!不容易啊!”龙豹叹气,不再多问,本想通过和凌可儿的闲聊找出凌可儿遇到麻烦的线索,没想到凌可儿一提起以往的生活,便满是回忆和感慨,龙豹自然不愿意跟她多聊,这些事情他也没必要了解。
龙豹将凌可儿送到上班的地方后便离开了,当然,不多一会,就有两个男子躲在暗处保护着凌可儿,他们远远的坐在一处长凳上晒太阳,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在棋盘上下棋,饿了的时候便到凌可儿店里点一杯咖啡,一块奶油蛋糕,一座就是一下午,然后才慢慢离开。
两人本来是三十来岁的男子,但是经过妆扮后看起来就像六七岁的老人,走路的时候总是佝偻着背,一步步的挪着,凌可儿感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再过二十年是否也会这样,如果这样,自己就得找人照顾了。
由于几天没到店里,店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凌可儿亲自处理,比如一些账单,还有近来的收益,原材料的进货等等都需要凌可儿亲自联系,解决,一直到下午四点,凌可儿都没忙完,凌可儿便给自己的母亲打了电话让母亲独自去接小豆子。
凌母接到凌可儿的电话时刚睡醒,因为晕车的缘故,一回到家便哇哇吐了起来,后来便上床休息,本来以为休息几个小时就能醒,没想到一醒来就四点钟了,虽然叮嘱过小豆子,让小豆子要再学校里等着,但自己过去至少要二十分钟,而且还要整理。
凌母有些慌乱,随意把头发往后一扎,穿了鞋就往外跑,然而,天公不作美,到了楼下,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出租车,大约十来分钟后才见到一辆空车,凌母上了车便说了位置。
凌母慌慌张张的到了幼儿园门口,已经快五点钟了,在路上又经历了堵车等问题,此时,幼儿园里冷冷清清的,早就没了人影,大门也早就上了锁,凌母绕着幼儿园喊着小豆子的名字,然而,无论怎么喊也没有人答应。
凌母心里开始慌了起来,这时候只见路口蹲着一个小姑娘,凌母走了过去,一看,正是那天和小豆子一起牵着手走出来的小女孩。
“小姑娘。”凌母喊着,小叶子抬起头看到了凌母,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拉起了凌母的手:“奶奶,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凌瑞洋被坏人抓走了。”小叶子忙里忙慌的告诉凌母,手指着对面的路口,那里的一家牛奶店已经关门了。
小叶子告诉凌母,放学的时候他和凌瑞洋一起出来,后来两人都没人来接,便在幼儿园边上走着,这时候一群人冲了过来,抱着小豆子就朝一辆车跑了过去,小叶子说:“没有车牌号码,我想去报警,但他们肯定不相信小孩子说的话。”小叶子说着垂下了头,眼里湿湿的。
凌母听完小叶子的话,如同六月天掉进冰窖一般,不断的颤抖,差点晕了过去,她随手牵起了小叶子的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去派出所报案,告诉人家:“我孙子被人抓走了。”
“老太太,您先别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接待凌母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年龄跟凌可儿一般大,这时候小叶子便走了过来,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女警,女警做了记录,随后让凌母留了电话,说:“有消息一定会立刻通知您的。”
“警察同志,麻烦您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孙子啊!”凌母说着就要跪下,对方赶紧扶住了她:“老太太,我们会尽力的,您放心。”
女警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没有一点底,现在组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案子要调查,孩子丢失虽然是大事,但要丢失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立案调查,而且面前的小孩子不过五岁左右,谁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谢谢!谢谢!”凌母说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小叶子却对她说:“奶奶,您赶紧通知凌瑞洋的母亲吧!人家要二十四小时后才立案,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救人了。”小叶子说,凌母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子,这哪里像个孩子?
但小叶子的话却提醒了凌母,凌母拨通了凌可儿的电话,手都在颤抖,凌可儿刚开口喊了一声:“妈。”凌母的手机便从手上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还好这是那种硬盖的老年机,所以砸到地上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电话也一直保持通话中。
小叶子蹲了下来,捡起手机,对电话里的凌可儿说:“凌瑞洋妈妈,我是凌瑞洋的同学,现在和你们家老太太在派出所门口,你先过来接老太太。”
小叶子说完便将电话递给凌母,凌母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颤抖,像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可儿在电话那头“喂”了几声后,没听到任何声音,心里着了急,便放下手中的事,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任凭店里人怎么喊也不回头,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母亲和孩子,至于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就像不存在一般。
凌可儿赶到派出所门口时,只见母亲一脸的憔悴。小叶子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告诉她:“快去救闫瑞洋。”
“你是谁?”凌可儿好奇,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成熟,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叫燕晓叶,凌瑞洋的同学。”小叶子告诉凌可儿自己和凌瑞洋放学后,因为没有人来接,所以两人便在校门口等,没想到凌瑞洋却被人带走了,那些人并没有动她。
“你爸爸是不是叫燕子?”凌可儿仔细的打量着女孩,越看越觉得燕子的眉眼和燕子的极其相似,就连脸上的表情,说话时的淡然都像极了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