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殷离所说,擦完身子,他便睡到了我的身边。
感受着身旁传来的气息,我莫名有些羡慕每天晚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自己。
我和殷离虽然同床共枕了快两个月,可我们俩在床上,要不就是在做某些被和谐的事情,要不然就是我睡到不省人事,才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现在,双方的意识清明,我的耳边清晰的传来他的呼吸声,莫名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乱了。
“睡吧。”
空气中的气息不知道沉寂了多久,突然见传来殷离的声音。
我猛地点点头,就像是我等殷离的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一般。
虽然身边睡着一枚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大炸弹,但似乎是生病中的疲乏的我占了上风,不一会我就感觉到困意袭来。
逐渐睡着。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格外早,往旁边扫了眼,殷离还睡在我的身侧。
看着他的脸颊,情不自禁的,我从被子里拿出一只手,轻轻地用手指描绘着殷离的眉毛。
殷离的五官俊俏,若是他想,绝对可以向阳光美少男的方向发展,可殷离身上散发的冷意,注定他嫌弃这条路。
此时的殷离,头发微微凌乱着,睡在我身旁就像是个无害的大男孩。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描述心里的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人捏在手心之中,狠狠的揪了一下,尽管痛,但又不可以用语言来表达。
我竟然想要保护他。
而殷离,就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男孩。
手指依旧在描绘着他的眉头,却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我就看到殷离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像墨一般深沉的眼睛一睁开,我伊始心中所有的想法,全部消散。
我怎么会觉得刚才殷离无害的模样会让我心疼呢?!
他醒来,明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猎豹好吗!
“醒了啊?”我有些讪讪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却被他出手抓住。
看着他阴骘的眼神,我唯有继续解释,“我刚才看到你掉了根眉毛,帮你捻掉了。”
说着我将我的手指尖递到他眼前,自己将眼神凑过去,在看到指尖上空无一物时,懊恼的说起,“看来是掉了,都没证据了。”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演技如何,我装作真挚的模样,刻意不避开自己的视线。
若是我在这个时候转移视线,殷离肯定觉得我又在骗他。
殷离放开了我的手指,不说一话,看起来像是相信了我刚才的托词。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讪讪的将手继续收在被窝之中,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殷离,看着他的动作。
“我等下要去公司。”
殷离掀开被子起身,我只能看到殷离的背影,他的背部很是伟岸,光是看着就觉得这人可以依靠。
而他也确实值得任何人依靠,包括我。
可他冷淡的声音,打破我的幻想。
“恩,你去吧。”我窝在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回应着殷离的话。
我特意的将声音放柔,想着我这个样子窝着该是乖巧的才对。殷离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所以我装作乖巧的样子应该是没错的。
殷离忽然间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只看到我头皮发麻……
他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像是在探寻,难道我这个样子很反常吗?
我突然想知道,在殷离的眼中,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殷离没说话,转过身去随意的掸了掸他西服外套上的褶皱,云淡风轻的说起,“你这样倒是有个为人妻的样子。”
人妻?!我的思想不由得转到这里!
和殷离已经签订了结婚契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只是殷离一直在我身边,使得我分不开心思去思考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殷离不是在说笑,倒像是真的在审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不可以吗?”我反问,却不是呛他,只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虽然我现在不怕殷离,但是我会怕他突然改变心意。
“可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殷离淡然吐出这句话,我愣了愣,就见他转身摸了摸我的头,走出了病房。
最后那个摸头杀,我可以理解为爱抚吗?
我伸出手理了理刚才被殷离搔乱的的头发,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殷离去公司了,在医院养病的我,注定是该无聊的。
时间过得很慢,住院这一个月,我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一样。
某一天吃过早饭之后,我叫刘姐帮我从殷离家里带来了一些杂志和书籍,以供我打发掉在医院着无聊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刘姐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当真不再有殷离派过来的人探病,我不禁开始想念那个吵闹的病房。
就算宫司和倩倩是在这病房吵架,对我而言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看着刘姐带过来的金融书,我有点犯困了,逐渐睡着了。
醒来是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我皱了皱眉头,轻唤了声,“刘姐,外面怎么了?”
“小姐不用担心,很快保镖就会将外面的人轰走的。”
刘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的身边,看着她略显慌张的神色,我猜想着这里面一定有事。
而且,这事还想要瞒着我。
“你扶我起来出去看看吧。”
我将病床的高度调高,依旧看不到外面,如此只能到外面去了。
“小姐,外面不过有人在闹事,很快就解决好了,不用您亲自出去的。”刘姐的眼神盯着我,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情愿。
“我要去!”
我固执的说起这句话,话音刚落,竟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顽固。
闹事这个理由实在说不过去,殷离帮我准备的病房是这个医院最好的,不说环境清幽,至少可以安静这一点是有保证的。
出了刘奕欢那件事之后,出入都有保镖把守着,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来这病房前闹事。
想想都能知晓这里面藏着怎么样的门道,偏偏这刘姐还不想让我知道,看来这事与殷离有关无疑了。
似乎是我的固执使她的脸上出现松动的表情,她步履缓慢的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帮我将轮椅推过来,我想着照她这样的速度,等我出门,那人可就被轰走了。
只得快速掀开床上的被子,做出一副立刻要下床的模样。
刘姐似乎是被我的动作给惊到,快步走上前来,堂皇道,“小姐啊,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