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江频真的声音还带着怒气,脸色冷漠,就好像门口站的人不是相守半辈子的,反而像个陌生人。
“频真,我来找你是为了解释清楚,你误会了,我要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闻言,江频真冷哼一声,语气嘲讽:“你哪来的清白可言?我问你蔓蔓是我们的孩子吗?如果不是,你要怎么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何振华却从兜里拿出两张纸条,早就泛黄,年尘已久,“频真,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之后我们再谈。”
江频真只是瞟了一眼那张,冷冰冰地开口:“你又想找什么理由?我反正是不会被你再蒙在鼓里了,拿走吧,我不信你说的。”
“频真,你先看完再说,其他的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何振华看着她的眼睛,“你如果不看的话,那我也不会走的。”
江频真皱了皱眉,伸手拿过了纸条,心里还想着何振华这次又会拿什么东西来给她看。
当展开纸条,看清那上边的字时,她愣住了,那是两张鉴定报告,一张是何振华和何蔓的DNA比对,一张是她和何蔓的,两者无一不都显示着,何蔓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父女,母女的关系。
纸张有些发黄,但是上边标示的日期,清清楚楚地写明是十六年前的那一天。
“所以,你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蔓蔓不是我亲生的了?是不是?”江频真拿着报告,声音有些发颤。
何振华点了点头,“频真,我其实没打算瞒你,可是当时你身体不好,又很难再孕,而且丢了的那个孩子你也一直在找着。我打听到红柳孤儿院的那个孩子,种种情况都和我们的孩子相符合,所以,我才为了不让你失望,才找到她。”
江频真手指有些颤抖,不认识一般盯着何振华,“所以,你就骗了我十六年,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对吗?”
何振华眸子暗沉,还是点头,“是,我看你听到了孩子的消息,那么高兴的样子,我才没有忍心告诉你真相。”
“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一辈子?”江频真语气尖锐,脸色煞白,心里五味陈杂。
“是!”何振华豪爽地承认道,“如果可以,我真打算瞒你一辈子,让你永远不要发现真相。”
江频真突然有些难以接受,往后退了几步,眼眶微红指着何振华,“养了十多年的女人,你今天突然告诉我,她不是,你觉得我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我们亲生的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你......”
想到这里,江频真眼眶中泪水突然涌了出来,鼻子一阵酸涩。
“频真,我也一直没有放弃找我们的女儿,可是都没有消息,频真,你别想那么多,或许我们的女儿现在生活的好好的,你.....”
“够了,你走!”江频真指了指门外,“我现在不想见你,以后更不会再见你,虽然你做的事情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语罢,江频真就摔上了门,泪水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敲门声没有想起,后来佣人来报,何振华已经离开了。
书房内江怀明和晏珍两人听说何振华走了后,就关起门来,小声商量起来。
“频真回房间了,看来这次真是伤了她的心了。”晏珍叹了口气,“晏珍这一生太忐忑,本来以为和那人分手后,嫁给何振华会开心快乐,谁知又出了这事。”
江怀明拉着脸,气的哼哼,“何振华年轻的时候我就不看好他,频真非要嫁,说什么都不听,后来你也跟着凑热闹,现在你看,频真的心是真伤了。”
“谁知道会出这事?”晏珍剜了他一眼:“再说了,振华这些年对频真的噩耗,我也看在眼里的,这次发生的事情,虽然本质上还是为了频真好,但....哎。”
“就你还一直支持他们,我看振华那小子,心思深着呢,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现在这样,两个人分开了我看也好。”
“你能就事论事嘛,两人不就闹了个小矛盾,这也过了半辈子了,你怎么就老是否定人家呢。”
“怎么还不能说了?我女儿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还非得委屈他拿种人不可啊!”江怀明气的吹胡子瞪眼。
“反正我不会同意频真再回去的。”
晏珍瞥了他一眼,“要怪就怪你当初,百般宠着女儿,不让去军队吃苦,非学什么艺术,现在好了,她这性子也都是你惯的。”
“那女儿被人骗了,是我错了不成?”
“你有对的时候?”晏珍瞪着他,“反正,以后你听我的。”
“你能怎么做?”江怀明不屑,“你难道还能让女儿重新开心起来?”
晏珍也嫌弃地看他一眼:“反正,你做不到就是了。”
“......”江怀明气的又哼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频真重新高兴起来。”
医院里边,两个小时麻醉剂药效过了之后,何蔓醒了过来,浑身疼的不住痉挛,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白色冰冷的病房,身侧一个人也没有,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圈,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立刻赶了过来,何蔓语气很差,张口就问:“我怎么在医院?谁送我来的?”
护士一看她的态度,简直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本来一天忙的焦头烂额,一肚子的气,此刻一听,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你出车祸了,送你来医院的人,走了。”
“我手机呢?”何蔓四处摸索着,头上还缠着一圈圈绷带,一动疼的她倒抽凉气,“我要找我爸妈过来。”
“他们已经来过了,一个小时前又走了。”护士冷漠地说道。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丢我一个人在医院,我妈才不会这么做。”何蔓皱眉,继续找着手机,护士在一旁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看着她从包里找出了手机。
何蔓拿到手机,立刻便想着给江频真打电话,可是拨通后那边响了几声,却一直没有人接听,这让她有些奇怪。
于是她继续打着,还以为是江频真有事情没接,等过了会,电话里终于有声音传来,她心里一喜,立刻委屈地抱怨:“妈,我在医院.......”
只是话还未说完,话筒中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
何蔓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再次拨了过去。
可是那边传来的冷冰冰的提示音,浇灭了她心里的期望。
连续十几次都是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何蔓也持之以恒地继续拨打,随后那边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让何蔓有些奔溃。
为什么妈不接她的电话?何蔓想了想,又立刻拨了何振华的号码。
只要何振华的手机通着,就能联系上江频真。
结果却让她更加心灰意冷,她刚拨打过去,电话只响了两声,何振华就干脆地摁了她的电话。
何振华竟然把她电话给挂了,虽然他们父女的关系从小不怎么亲近,可是这样干脆地挂了她电话,这还是头一次。
何蔓不死心在继续拨过去,那边依旧给挂掉了。
难道他们吵架了?何蔓懵了,可是他们之间一直相敬如宾,恩爱非常,从来没吵过架啊。
既然电话打不通,何蔓便给江频真的手机发去了短信:妈,我在医院,伤的很重,脑袋也疼,全身都好疼啊,我很想见你,看到给我回电话。
发完短信后,何蔓想了一下,又给楚北泽打了电话。
护士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出去了,此时此刻空旷的病房内就只剩了她一个人,让她感觉很难受,以前每次有点儿小病什么的,病床边都会有很多人围着她转。
可是,现在连一个护士都给她甩脸色看。
楚北泽好歹也是她丈夫,让他过来陪着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次,那边楚北泽很快就接了电话,话筒中传出来他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喂,有事就说,我很忙!”
听着楚北泽的声音,就能想象出他满脸的不耐烦,何蔓心里顿时来气了,可她还是语气放软了一些:“我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你来一趟,我把地址发你。”
楚北泽一听这话,声音顿时变了调:“你说什么?”
何蔓冷着脸重复,“我说我出车祸了,在医院里,你马上过来一趟。”
话筒中传出来楚北泽嘲讽的冷笑:“你说你车祸?今天不是愚人节吧,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谁敢撞你啊,也不怕把别人车给撞坏了,对了,那车还好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