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浩恋恋不忘骆驼峰下还有诸多的山洞,每逢冬季下大雪,还有活兔子可捡到,大雪封山。兔子饿的走不动路,被捡到是常有的事。小石头和毛蛋在冬天就活跃的像鱼,穿来穿去,明摆着守株待兔。薛长亮说山洞闹鬼,小石头才胆战心惊的罢手。
薛长亮用药水毒死三门水库里的鱼,然后把毒死的鱼拿到集镇上去卖。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害人又害己。还死死的冤枉小石头,小石头够惨的。下石头骂爹骂娘,骂薛长亮全家。生孩子没脑瓜,缺德鬼的货。小石头从小就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还是镇上的郭铁匠一片菩萨心肠,收留了小石头。
有时毛蛋就问小石头:“小石头,你真冤。”毛蛋很同情小石头的遭遇,之所以同情,是小石头难以置信的遭遇。毛蛋和小石头的关系最铁。毛蛋有好吃的,总会想到小石头。小石头感恩涕零,两个人像亲兄弟般捆绑在一起。一起捣鸟窝,一起下水捕鱼。
“冤,听不懂。”小石头含糊的笑着,笑脸拉长感动天地。
毛蛋挠挠耳朵说:“说了,不要生气哦!我们先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毛蛋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见过你爸爸吗?”小石头一愣。
“我爸不是郭铁匠吗?你还会说话吗?把我当兄弟了吗?”小石头满腹恼骚。
“听说……”毛蛋不敢在说下去,怕小石头不高心。小石头是自己的好兄弟。小时候的玩伴,话到嘴边,毛蛋又打住了。
“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隐瞒我。”小石头说道,凄凄的感觉,毛蛋一哆嗦。没有风,身上冷冷的刺股。
“你都知道了,哎。”毛蛋说完,叹了几乎所有的怨气,可怜小石头的身世。
小石头坦然一笑:“想那些没有影子的事情干嘛?我现在不是很好。”
“就是,还有我呢?大不了明天我们去找薛长亮,或者去探险骆驼峰。”毛蛋引开了话题。
“郭铁匠就是我爸爸,我的亲爸。”小石头突然冒出一句惊人的话。
小石头又说道:“郭铁匠给我吃,给我喝,还给我买新衣服。夏天帮我扇走蚊子,冬天帮我盖被子。郭铁匠就是我爸爸。”
“那以后有人找你怎么办”毛蛋说。毛蛋不希望将来会失去小石头,小石头就是自己的影子。
“找我,谁会可怜我,见鬼去吧!我就一个铁匠爸爸。等他老了,我养着他。”小石头动情的说着。小石头再调皮,再捣蛋,但是小石头有感情,有对郭铁匠深深的爱,谁也体会不了。
“最可恨的,把我生下来,不管我的死活,这还是人吗?畜生不如。”小石头气急败坏。世上还有多余的人吗?只有糊涂的人做糊涂事。
两个人说着说着太阳已经不知不觉下山了。
“小石头,你要不要去骆驼峰,我只有三天的假期,明天是最后一天,现在,王志浩的爸爸是我们厂的厂长。这三天是个例外。厂里大搞整顿。”毛蛋说着。
“毛蛋,你一个月多少油水。”小东北问毛蛋。
“什么油水,那是工资。你干活了就有钱,不干活哪来钱啊?多劳多得。”毛蛋笑嘻嘻的说道。
小石头天真的说:“我和你去干,行不行。发了工资分你一点。”
“我会要你的吗?是辛苦钱。行啊,不过,爬了骆驼峰再说。”毛蛋摆摆手说道。
“那就明天去吧!听说在省城读书的大学生王志浩回来了,要他也去。”小石头说道。好久不见王志浩了,王志浩是大学生,懂得东西肯定多。山洞里到底有没有鬼。鬼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吓人吗?还会毛骨悚然?
毛蛋问:“四喜在道院”毛蛋言下之意也带上四喜,人多力量大。还可以不时只需,四喜活的太舒服,妈的,舒服钱还多多,整天泡在游戏房。
“为什么叫上四喜,那个小道士。人不人,鬼不鬼的。”小石头不认同四喜。四喜的行为,小石头反对。年纪轻轻当什么茅山道士。是穷的吧!还是大捞特捞香火钱。捞死人的钱发财,活人不干活,要双手干嘛?
四喜在小石头的心中被活活的枪毙。
王志浩不相信鬼神的故事,大文豪鲁迅还用脚踢过鬼呢?
王志浩这次放假回来,回到村里没有见到张大柱。张大柱的父亲张恨水,在自家的池塘拔莲藕。又白又嫩的莲藕酷似姑娘美丽的手臂。为什么起名字叫张恨水,张恨水是著名的小说家,是《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的作者。两个人不敢苟同。怎么会同样的名字,这不糟蹋了大作家的口碑了吗?恨什么不好,怎么连水也恨。人家张恨水是恨水不成冰,大叔你恨什么啊?
“恨水叔,大柱呢?”王志浩问挽着裤脚的张恨水。
“大柱呀!在上海没有回来呐。”张恨水浑身泥浆。这就是农村人。老实的农村人。本本分分,不来虚头。但是那个张大柱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大柱,在上海发财了吧!”王志浩问张恨水。
“发什么财,不要给我惹祸就烧高香了!”张恨水的水袋烟在嘴里啪啪的响。
王志浩回到村里,受到老支书马道奎的高度评价。马道奎和肖江海是战友,是一个土壕堆里爬出来的,肖江海从死人堆里捡起马道奎的命。那场自卫反击战,把活人也变成死人。****的越南人,不守信用,缴枪不杀,来个背后偷袭。中国人就来个三光,三光是学日本人的,日本人就是对中国实行三光政策的。
王志浩在心里骂起了日本人,和大勇对日本人的看法一样,不得好死。
老支书马道奎性格刚烈,吃不起亏,不干人后。两个人同时回到黄石县,肖江海马上做了荷花镇的党委书记,而马道奎做了农民,还是肖江海帮马道奎解了燃眉之急,口袋里多了几两银子。后来做了村支书,还有五保金。
马道奎拉着王志浩的手说:“娃啊!你可是本村的希望啊!”王志浩看着老态龙钟的马道奎,老支书确实老了,眼都花了。
马道奎老是把王志浩看成张大柱,两个小伙子一般高,远看还真的很像。马道奎摸着张大柱的头说:“浩浩啊!帮我担一桶水来。”
“马爷,我是大柱啊,张大柱,就那个捅马蜂窝的那个。”张大柱大声对马道奎说道。张大柱捅马蜂窝,被马蜂蜇成重伤,全村人都知道。那马爷肯定知道。
“哦,你是大柱,那浩浩呢?”马道奎问张大柱。
“王志浩上学了,还得了奖状。”张大柱说道。
“大柱,你怎么没有奖状啊!”马道奎又问张大柱。
“马爷,我和你说了无数遍了,我去上海了,不读书了。”张大柱辛辛苦苦的说道。妈呀!马爷怎么这样啊!不仅眼花,还记不住,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能认出王志浩还真是个奇迹。
“你不是大柱,你是浩浩。”马道奎摸着王志浩的头说。
“因为你头上被马蜂蜇的大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