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华火急火燎赶到镇里医院,急诊室门口,围满了人。
“好险,差点没命。”一个围着围巾的农村大妈过来说道。
“老嫂子,你没有看见送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是血迹,吓的我都不敢看。谁下这么狠的手。”比那女人年轻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说道。
“脸都变成猪肝色,还有救吗?”那个老妇女接着男人的话说。
“生下来还没有看见往死里打的,整人不带看的。”男人心有余悸的说。
一个推车的大爷走过来说:“满街上追着打,三个打一个,往死里踹,有人看,没人管。这世道变了。”
“大爷,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多管闲事。”一个小伙子插嘴说道。
“你这个小屁孩,懂啥,不管,不上了天去。”推车的老头不服气小伙子说的话。
“你管,你管的了吗?就你这副身子骨。”小伙子不屑一顾的说。
老大爷白了一眼:“你们这帮小年轻,没有正义感,我老头看不惯。”
“看不惯的事多了,根本管不了,管的了今天,管不了明天。”小伙子说的千真万确,似乎也有道理。
老大爷又说:“都像你这样想,那不乱了套。”
“大爷,你说的对,我们老百姓管不了的,有人管的了。”小伙子深有感触的说。
“谁”老大爷继续追问。
“警察啊!只有警察能管,也敢管,警察有枪啊!有谁不怕枪。”小伙子说的老头没有话说。
“嗯,打人的被人打,活该。”那个中年男人看看老大爷。
老大爷不知情,斗不过小伙子。推着一堆柴火,往大杨村方向走去。
刘金华走上去问道:“三个打一个,在什么地方。”
那个老妇女又开始饶舌:“哎呀,我说,你没有看见吧!一开始一对一,谁知又来两个,追着那个人满街跑。我正好经过,只看见那个被打的人躺在血泊里。看的我只想晕,我不能见血。”
华强说:“刘校长,我们没有三个打一个,我们弄错了吧!”
刘金华没有理会华强又问:“大娘,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啊!派出所都出动了,被打的在医院,打的人关在派出所。”老妇女吐沫横飞。
“那在什么地方动的手”刘金华还是不放心,是不是在金华中学发生的。
“你看得见的”老妇女用手指指月亮餐厅边上的水果店。
“被打人的家属,死活不肯离开派出所,非要见对方,讨个说法。”老妇人没有添油加醋。
刘金华这下放心了,华强说的没错,是自己弄错了,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
华强认识那个水果店,不就是秦义的结拜兄弟老三开的吗?
华强看看人群中间没有秦义的身影,也没有看见老三。不会进派出所吧!华强没有理由的担心。
刘金华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议论纷纷的是另外一件事和刘金华无关。刘金华走进医院前台。
一个白衣护士正在给病人安排床位。
“护士,刚才有位医生找我,我是金华中学的校长,刘金华。你帮我查询一下,是哪个科室。”刘金华很有礼貌的问。
“你稍等”白衣护士走进值班室。不大一会对刘金华说:“刘校长,是骨科医生打的电话,你到放射科找他吧!“
“放射科在哪”刘金华问。
白衣护士手指着楼梯:“从楼梯上二楼,往里走,最里面一间就是的。”
刘金华和华强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上二楼,在最里面的科室看见躺着的小虎,皱着眉头喊疼。
“医生,你叫我。”刘金华问那个带着眼镜的医生。
戴眼镜的医生问刘金华:“你是…….”
“金华中学,刘金华。”刘金华笑容可掬。
“哦,这样,我是转达办案民警的意思。”医生说着给小虎拿出一张拍好的X片子。对着小虎说道:“应该说无妨,如果还疼的话,就考虑到骨折,好像断了两根肋骨。小伙子现在还疼吗?”医生看着小虎的表情。
“呦呦的疼,医生骨折了吧!”小虎依旧趴在放射科的床上。
“年纪轻轻的打什么架,伤到谁都不好,冲动是魔鬼啊!”医生对小虎说道:“你不算危险,刚才那个被打成残废,你们这些人怎么喜欢用暴力,电影看多了吧。”
“民警在哪儿”刘金华问民警,不想再耽误时间。
“向南走,第一个办公室。”医生简单的说。
医院的警务处不大,警务处并不是办案的地方,只是方便老百姓。
秦义和老三也不在,华强看清里面没有他们。
有两个辅警,三十岁左右。怎么计东来也在,计东来是高级督察,有他在,案子肯定小不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闹,我来了解一下情况。”计东来对前面两个说。
“我儿子被打在医院,你们要把打人的人抓起来。绳之以法,让他坐牢。”长满胡子的老头说道。
“大叔,你儿子可能涉及了一桩贩毒走私案,并不光光是打架,事出有因,总归要查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肯定给你一个交代。”计东来平静的说。
“走私,贩毒,不会的,人都被打了。还会贩毒。贩什么毒,怎么越说越糊涂。”大胡子老头听说儿子贩毒,急的不得了,贩毒不会吸毒吧!
计东来安慰大胡子老头:“目前只是怀疑他贩毒,有这个可能,大叔不要太紧张。相信法律是公平的。”
计东来一眼看见刘金华:“刘校长,进来吧。”计东来是认识刘金华的,虽然没有什么深交,但在一起开过会。刘金华,金华中学的校长。
很早以前,局长房军说过学校和医院都要设置警务处,以备不时之需。计东来当初还没有想到在学校设置警务处的作用。学校也不会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今天看来局长房军的眼光是长远的,是必须的。
“计警官,方便的话,你说吧!”刘金华也不绕弯子。
计东来对其他人说:“你们回去吧,派出所会一一调查的,到时你们不来,也要请你们来。”
一帮子人,骂天骂地走了。
“刘校长,本来要去拜访你的,时间紧急,我又接到局长的指示,要回县里。金华中学门前打群架。李虎,被打成骨折,那个案子不大,我不参与,赔点医药费,那个我也了解了一下,就是一个普通打架抱负,你们协商解决。金华中学的保安室要安排一名辅警,工作职能如同警察,这是上面交代的。刘校长依你看呢?”
“基本上同意,你们安排人来,三顿伙食我来安排,还有住宿。”刘金华一口答应,看来势在必行,学校是国家的,祖国的花朵,应该由警察来保护。
得到计东来的点化,刘金华心里有谱。
二麻子和小东北也赶来了,没有什么事发生,看见刘金华安然无事的站在眼前。
二麻子问刘金华:“刘校长,事情严重嘛?”
华强抢着说:“那个小虎骨折了”
小东北说:“对他是轻的了”
二麻子又开始教训小东北:“你看,你两个月不到就成了名人了,把人打在医院里。”小东北知道队长二麻子在挖苦自己。
华强说:“二麻子队长,也不能全怪小东北。那些人不仗义,被打活该,不是小东北速度快,躺在医院的是我们。”
小东北竖起耳朵,听二麻子无休止的训话。
“你看你,长得帅,能耐不是。”小东北只顾低着头。
“乘一时之快,还要倒贴医药费,还好人还活着。”小东北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华强不愿意了:“二麻子,事情都发生了,你就帮小东北想个法子。”
“我想什么法子,割了三十斤肉去卖,我是拿不出钱来,小东北闯的祸,小东北自己想办法。”二麻子想帮也帮不了,在白云商场已经有两年了,拿着死工资养家糊口。
刘金华开口说话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在学校发生的事,学校有责任承担后果。再说小东北也是维护学校的利益,保障学校的安全。医药费的事,你们不要讨论了,钱我来出。”二麻子愣住了,小东北更是没有想到刘金华这么仗义。
扑通跪下了,刘金华一看赶紧扶起小东北。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这样。”刘金华看着感动的小东北,心里好生安慰。这个孩子知情达理,以后多多关照。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小东北以后成为王志浩的贴身保镖。
在派出所门前撞见正要离开的秦义和老三。
“刘校长,你来有事。”秦义首先发现身穿西装的刘金华。
刘金华说:“有人在金华中学闹事”
华强对老三说:“三哥,有人找我们抱负。”
“这帮杂种,光天化日在学校闹事,那是国家单位。”老三遇到打架的事,总要骂两句。
二麻子冲着老三说道:“三哥,你要在,兄弟我可舒坦了,对了,三哥你咋在这里。”
“当时的情景真吓人,好生生的买水果,不知从哪里来了三个人,手里拿着家伙事,看见那个人就打,估计是仇家,还打烂我一箱苹果,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二麻子没有往好处想。
“你以为,我会被人打。”老三一股英雄气概。
“本来就是,听一个老妇女说,你的摊头出事了,我好担心。”二麻子的又开始拍马屁。
“得了吧,你担心担心小东北吧。”老三堵住二麻子的话。二麻子满嘴胡言乱语,照过去就是一条残害忠良的走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义拉着老三:“刘校长,我们回了,改天到皇后舞厅坐坐。”
“刘校长不会去的,你怎么不邀请我呢?”二麻子嬉皮笑脸。
“就你这副德行,一脸猴孙像,你还要请吗?不请自来吧!”老三开着玩笑。
“三哥,我们说好了,今后不要说我的脸,我的脸是长歪了,天生的怎么怪我呢?要找也要找我爹妈啊!”二麻子也有火气的时候,被肖童说的够多的了,老三又在二麻子脸上加了一把盐。
第二天,整个荷花镇传遍了那个大胡子老头的儿子走私贩毒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同样被宣扬的还有一件事,小东北在学校打架的事。传说成小东北在学校勇斗歹徒。
二麻子忍不住了:“我说小东北,你都沾了我的光,现在你是英雄,我们荷花镇的英雄,看来还要给你发锦旗呢?我也有份,我还是你的队长。”
“队长,你没有出医药费,你哪来的锦旗。”小东北得意洋洋的说。
“嘿嘿,我说小东北,你敢这样说,是你走投无路投靠我的额,我又没有拉着你。怎么你说变就变,没有人情味,鸡腿让你白吃了,还喝了我最好的酒。”二麻子看小东北的名声比自己大,不甘心,不服气。
“不是你,我还不会喝酒,都是你害的,五毒俱全。”小东北嘿嘿的笑着。
二麻子伸个懒腰:“算了,斗不过你,我睡觉了,记住我也是你的恩人。”
小东北很开心,打了一架,不仅没有亏本,还赚了个勇斗歹徒的名声。小东北笑在心里,不露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