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一步怕是会走错呀!如果投靠王爷,兴许还能谋个好亲事,有个好前途。”秋月一路上都在为宫云乔的“不识时务”而惋惜。
宫云乔坐在马车蚋是闭目养神,只是回了一句,“跟谁混,都是死路一条。”
恩?她的丫头怕是没听懂吧!
只不过,这一回府就见到了货真价实的“鸡飞狗跳”,就让她们这主仆,将遇到公冶文这种偶然发生的事件,远远的抛到了脑后去。
“必是三小姐因为婚事在闹着呢。”秋雨甚至是冷静的对宫云乔说道,“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怕是这种祸事会轮到小姐的头上来。”
韩夫人只有两个女儿,没有了独子,已是少了臂膀,如果女儿再嫁得不好,怕是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了。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前面去,依稀间可以听到宫云帛为自己行为的辩解,也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来。
一句都是“乔丫头在挑拨离间”从宫云帛的口中脱出,但有没有人相信,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乔丫头素来柔弱不多言,怕是你误会了。”宫启很是自然的为宫云乔分辨着。
宫启并不是因为多么的相信着宫云乔的为人,而是瞧得出来,自打老太爹过世,老太太病重休养,最后在宫云乔的娘亲也病逝以后,她变得沉默寡言,就算是吃了亏,也只是低下了头,将此事轻轻的掩过去。
如果说,像现在的宫云乔还会有能力去挑拨他人,宫启是真的很难相信的。
一如几日前,宫云乔还被宫云帛折腾着进了柴房数日,也不曾多说过一句话。
当然,宫云乔对于他们的一言一行,因自己身在厅外,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守在外面的下人看向她的眼神中,除了嘲讽,更多的是同情与怜悯。
“小姐,回去吧!”秋月轻声的劝着宫云乔,她可不像秋雨那般的冷情,她的性更是温良一些。
事实上,宫云乔没有打算进去,可是也没有打算离开,毕竟站在门口,可以听得到更多的讯息。
问题是,“陪”着她一齐站在门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你劝一句,我说一句,听得她都头疼。
“瞧瞧这可怜的丫头,连门都不敢进,必是又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去。”一个虚弱的女音自打宫云乔的身后响起来。
宫云乔可不是刚刚醒来时的那个人,她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那些见过的,没有见过的人都一一的记在了脑海中,特别是没有见过的大人物也在脑海中一一的描绘过。
毕竟,当他们有任务目标时,并不是一张照片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见过夫人。”宫云乔转过身来,用悲凉又无奈的语气,向这位很少露面的大夫人行礼。
至于扶着大夫人的青年,必是她放在她那里养大的长子宫之诚,算起来,也算是宫家惟一能拿得出手的儿子了。
“从小就这么谦卑。”大夫人握住了她的手,感慨道,“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忍让,真不知道是你大度,还是你懦弱。”
她要怎么回答?宫云乔低着头,看着大夫人握住她的手,眉心重重一跳,看来,她这个懦弱之女很有被利用的价值呀。
“当然是大度。”宫之诚扫了宫云乔一眼,扫着大夫人软声劝着,“乔妹从小就在老太太的身边瞧着长大,怎么会是懦弱的性子?只是被欺负得太多,有些心灰意冷了。”
估计是想要拉着她入伙了?宫云乔知道就算是她想要避开,怕也是不能,不如就暂时站在大夫人这边,瞧瞧情景。
她本来就是“无辜”的,不是吗?在公冶文面前这么说,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不过,她对这位大夫人的了解真的不是特别的多,因为没有谁敢不将大夫人放在眼中,也没有几个人会将她放在眼中。
讨好一个在府中几乎处于隐形状态的夫人,远远没有掌握了府中实权的韩夫人来得更重要。
问题是,真正的宫云乔打小就是一个受宠的丫头,直到她娘亲的去世,所以,她如若开了口,恐怕就会露出特别多的破绽。
“是啊,心灰意冷了。”大夫人感慨的叹了口气,“不过没有关系,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替你作主。”
无非是想要借着她来打压韩夫人,还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大夫人强拉着她的手,就往屋子里面走着,当然也听到他们为了这桩婚事的争吵与叫嚷。
特别是失了心上人,又要被逼上“绝路”的宫云帛,叫得最欢。
“我不管,丽妹能嫁,乔妹也能嫁,就算是他们做不起大事,香姐也是可以的。”宫云帛一口将所有的姐妹全部都抬起来了,恨不得让个个都为她挡灾。
宫启本就发愁,好一桩婚事就被公冶文搅成了这样,但是,又不能对公冶文如何,毕竟,这从来就不是硬于公冶文的手腕,而是四方利益平衡啊。
“夫君,您一定要为帛儿作主,她才多大啊。”韩夫人见宫启有所犹豫,立即就开了口。
这桩婚事根本就是景亲王的打压之举,如果宫启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但是有得必有失,这封儿死时,可是景亲王替封儿谋了个职,也算是让他死后风光。
如果此时反驳婚事,可不算是一个明之举。
大夫人尚未进门就听到这般胡搅蛮缠之语,实在是头疼得很。
“是啊,帛儿配闻二老爷,的确是不太适合,一听着就是文弟在胡闹,为难帛儿。”大夫人一开口,这屋子里面的人面色皆变。
最是惊诧的怕就是韩夫人了,一旦这位大夫人出现,许多事情都会模生枝节,发生变数。
至于宫云乔倒是从其中听出其他的东西来,大夫人唤着公冶文为“文弟”。
看来,大夫人在嫁入宫家前,是一位公主吧,怪不得缠绵病塌且无子嗣,但从来就没有被休离的可能。